唯一的床让给了沉睡过去的轩辕琅驭,呼延迄只好取来厚实的绵毯,和顾沫白两人在地上将就一个晚上。
一晚上还好,但轩辕琅驭的伤可不是一两日就能好得了的。
清晨的阳光洒遍了胡拉贝草原,远处传来牛羊的咩咩的声,牧人的吆喝声。
顾沫白给轩辕琅驭上过药,扶着他在床上躺好。
呼延拉着恋人在铺着厚毡子的地上盘腿而坐,“母妃问你,要不要去和她睡几晚。”
这几天她都和他一起睡在地上,对宝宝可不是件好事。
顾沫白挑眉,“你父皇同意啊?”
父皇和母后两人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砣的。是族里很多少女羡慕的对象呢。
呼延迄环抱着顾沫白,髭须在她娇嫩的脸上轻蹭,“父皇向来宠爱母后。”
换言之,只要是紫萦公主说的话,呼延玄赋几乎没有不答应的。
“哈哈,讨厌,很痒哎!”
顾沫白笑着推开呼延迄,斜睨着恋人,“我要是陪母后了,那轩辕琅驭谁来照顾啊?”
“他自己。”
他又没有断手断脚的,为何还要他人来照顾?
“他的伤势还没好哎。”
“总会好的。”
他又凑近英俊的脸庞,拿新长的髭须刺她。
男人对女人,总多多少少会有些怜香惜玉,但若是要他对同样身为男人,还曾经和自己的爱妃有过一段情的男人有恻隐之心,那就真是见鬼了!
“嗯!真的很痒啦!”
她笑呵呵的埋进他的怀里。
这两人!是当他不存在吗?
“咳咳!咳咳咳!”
轩辕琅驭坐起身子,靠在床柱上,使劲地咳嗽,他现在没昏、没睡、没死,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是要表现给谁看!
轩辕琅驭的咳嗽声成功吸引了呼延迄夫妇的注意力,但他们两人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旋即又转过头去,自顾自的说说笑笑。
“咳咳咳!”
这下轩辕琅驭咳得更加大声!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东西?”
轩辕琅驭盯着顾沫白手中糖果状的东西。
“润嗓子的,你不是嗓子不好么?”
顾沫白眨着水眸,表情很是无辜。
轩辕琅驭气绝!
他在这里都躺了足足近三天的时间了,这三天他们夫妇二人均是自顾自地调笑,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本太子要出去!”
“不行!”
呼延迄也踱步来到床前,睥睨地俯视坐在床上的轩辕琅驭。
“为什么不行?本太子片偏要!”
说着,他就要自己强行下床。
这时候的轩辕琅驭就像是个任性的孩子,大人说不行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和大人对着干。
他又不是他们的俘虏,凭什么限制他的自由?
轩辕琅驭显然忘记了,这里可不是他的北胡,他一旦出去,是很有可能会被东朝的族人告发,届时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本王劝你还是不要乱动,伤口若是裂开,你的右臂废了,可怪不得我们。”
呼延迄冷冷地道。
轩辕琅驭右臂有一处很深的刀伤,爱妃花了好大的心力才勉强保住。他可不想要爱妃的努力白费。
“与你们无关!”
轩辕琅驭还是逞强地想要下床,顾沫白及时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皱着眉头道,“现在可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你要是想要快点出去,找陷害你的人报仇,聪明的举动可不是与我们斗气,而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养好自己的伤。”
轩辕琅驭不再说话,配合地由顾沫白扶着他在床上躺好。
“这里是哪里?”
这三天他昏昏沉沉的,但入目看见的毡房、绒毯,以及不似中土的摆设,都告诉他,他来到了别个民族的地方。叫他困惑的是,为什么身为西祈君的呼延迄也会在这里。
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轩辕琅驭头一回主动和他们说话。
“本王凭什么要告诉你?”
呼延迄冷哼。
“你!”
“好啦!别这样!难得他肯开尊口了,我们三个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嘛!”
顾沫白裹着厚厚的毡毯,拉呼延迄一起围坐在火炉边,正对着轩辕琅驭。火炉就放在床榻几步之遥的地方。
轩辕琅驭下意识地就想要说,没什么好聊的。可偏偏他肚子里有一连串的疑问。
这几天他没有开口,是因为他以为他们会先问他,结果他等了三天,他们一次主动提及都没有,甚至常常不见他们两人在营帐内,只是早中晚会给他上一次药,当然也和他一起用膳,他有些揣摩不到他们二人的用意。
他和他们不算是朋友吧?但他们对他的照顾真的算得上是……
“喂,喂!我在问你话呢!”
“什么?”
轩辕琅驭收回神游的思绪。
“我是要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也擅入了这片土地?”
难不成这几天边境上八卦阵里的骚扰,就来自轩辕琅驭的部队么?
“这里是哪里?”
他还是坚持地想要要到他方才的答案。
“这里是东朝国。不同于西祈,你不同于北胡,是个游牧民族。这里的人大都天性善良、民风淳朴。至于为什么我和爱妃会在这里,这是我们的私事,与你的事无关。”
顾沫白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