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心里苦笑了一声,这个问题自从他回来之后,已经回答过无数次了,但是,面对着司徒家家主司徒珏,他又实在没有胆量敢不回答。
“家主,那确实是个械兵,千真万确啊!”司徒空恭敬地回答道:“我绝不会看错的,那确确实实的是一个械兵,而且还是非常精良的械兵,反应迅速,动作敏捷,身上更是配备了大量的暗器,他手里拿着的战斧和巨大的盾牌也绝不一般,我敢保证,那就是一种机关道具。我们司徒家的机关甲对上它,恐怕,恐怕,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司徒空越说声音越小,越没有什么底气,虽然他的级别不够,还接触不到司徒家顶级的机关甲,那种全身机关甲更是只听说过,没有见过,可是以目前他见到过的机关道具来看,恐怕没有一个会是那个械兵的对手。
“阿空,你就不用给我们留面子了,大家都是机关师,都是行家,械兵啊!穷司徒家几百年的心力,也没能做出一个成功的械兵!现在,却有这么一个现成的东西摆在我们面前!苦童?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司徒家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没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算了,算了!”司徒珏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现在先不要讨论这个了,不管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现在他已经在挑衅我们司徒家的尊严了。机关术是我们司徒家立足的根本,如果被这么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家伙打败了,让我们司徒家还怎么立足!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爹,孩儿倒是有个办法。”这时,一名年轻的男子突然开口说道,他的相貌还算英俊,就是脸色有些发白,一看就是沉迷酒色之徒,他就是司徒戈,向傅伊雪求亲的那个。
“说说看。”司徒珏随口问道。
“爹,孩儿觉得,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啊!”司徒戈比划了个切的姿势,“找人把那个叫做苦童的家伙干掉!这不就一了百了了?”
司徒珏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司徒戈,冷笑了一声,“你这个想法倒是很聪明啊!”
“不敢,孩儿也只不过是灵机一动罢了。”司徒戈洋洋得意的说道。
“灵机一动就让你想出这么蠢的办法来?!”司徒珏突然爆发了,对着司徒戈大声吼道:“现在全天下都知道这个苦童要来挑战我们司徒家,你让人去杀了他?杀了他之后怎么办?白痴都知道是我们司徒家下的手!你这是要彻底的毁了我们司徒家的声誉你知道吗?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白痴儿子!”
“爹!”一边另外一个年轻人连忙说道:“大哥这不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吗?”
“这叫做为了家族着想?这是要毁了我们!”司徒珏大声吼道,指着司徒戈大骂,“滚,你给我滚出去!”
“是,是……”司徒戈一缩脖子,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临出门之前,还带着恨意瞪了一眼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这个人叫做司徒方,是他的二弟,也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哼!不就是一个不知道来历的野小子吗?”走出议事厅之后,司徒戈没好气的低声骂了一句,“我们司徒家是什么身份?还用怕那么一个没根没底的野家伙?也就是这些老东西把他当回事了,要是换成是我,早就把他做了,现在连尸体都凉了,还敢和我抢未婚妻?听说那傅伊雪可是绝色,那就应该是少爷我的!”
撇了撇嘴,他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向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见到几个美貌的丫鬟,还忍不住口花花了几句。
刚走到花园门口,司徒戈的眼睛突然一亮,嘿嘿怪笑了一声。
一名一袭青色衣裙的少女正从花园向外走,淡妆素雅,长发飘然,肤如凝脂,目如朗星,行走之间带着一股子别样的味道,姿色绝美,倾国倾城。
司徒戈向前一步,挡住了这个少女的去路,带着一脸古怪的笑容问道:“哟,妹妹,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走的这么急?”
那个少女一看司徒戈,心里顿时一沉,脸色一变,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司徒戈的距离,冷着脸说道:“雨薇见过哥哥,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是吗?什么事啊?”司徒戈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必了。”少女摇了摇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腰间,一脸警惕的看着司徒戈,“不是什么大事。”
“那多不好啊!”司徒戈向前一步,逼近了那少女,“你可是我妹妹啊,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是,我们也是兄妹不是?总要为你的安慰着想,反正我也没事,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哥哥……”少女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了,一只手紧紧的扣住腰间,“还是算了,我听说出了点事情,您正是应该忙的时候,还是不劳烦您了。”
“不忙,不忙,怎么会忙呢?我……”司徒戈嬉皮笑脸的还要继续说话,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人影晃动,几个下人拿着东西走了过来。司徒戈一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一变,对着那少女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妹妹你多加小心吧。”
说完之后,他背着手,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这里。
少女心里一松,她叫做司徒雨薇,母亲只是家中的一个女仆,后来莫名的怀上了她,生出她以后不久就不明不白的死了,随便被葬在了外面,从小,她就在这司徒家里挣扎求存,一直到现在。哪知道,等到她渐渐长大,绝美的容貌又给她惹来了更大的麻烦,在这座外表堂皇,内里肮脏的宅子里,其实有多少人都在窥视着她,打着她的主意,司徒雨薇慢慢的靠到了身后的墙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一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看了几眼,叹了口气,又藏回了腰间。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水,走出了院门。
无论是司徒雨薇还是司徒戈都没有发现,一只黑色的小鸟清清楚楚的看完了刚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