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正厅中便挤满了满香院中的所有人,包括姑娘与下人们。其实要说姑娘的话,真正自认为有些姿色的姑娘早卷着铺盖人走了。用句现在的话说就是早跳槽了!剩下的不是已经年岁大了,就是长得不怎么样的了。
看了看众人后,向欢如才坐在太师椅中,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这家花楼已经被我们买下了吧,我将是这家花楼以后的主人!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以后这里将不再做皮肉生意。我会以全新的模式来经营这家花楼,想留下的可以留下,月饷不变。若是想要离开的话,托盘里有银子,每人一袋,拿了遣散费后就各奔东西。”
向欢如的一番话后,正厅中的反映各不相一。众人们都小声的议论着,有人脸上有着不可置信,有人则是窃窃私语着,而也有的人打算拿了钱走人。向欢如平静的看着众人,直等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姑娘们在我这里可以从良,我也会将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再重新制定一份新的合约,其中会写清你们以后在这个宅子里所做的活,以及月饷和签约时间,时间一到你们完全可以人走,如果愿意当然也可以继续在我这儿干下去。”
“你,你说的是真的么?”一个看似已经二十七八岁的鸨姐开口说道,眼中既有着期待,但却有着一丝害怕。
“真能让我们从良?可,可是我们干了这么多年这行,又做不来别的事啊!”
“对啊,再说,再说这里两个月前还出过事。哦。”
一位女子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她的这一句话却感染了周围所有的人,原本大家有些心动的心在听到了女子的半句话后,纷纷都想要拿着钱准备走人。
站着向欢如身后的骆仙儿一看瞄头不对,便小声说道,“欢如,我看那老鸨有问题,看她们的样子,应该不只是死了个人那么简单吧?”
“嗯。”向欢如早觉得不对,但当时只顾着还价钱,还真没往深处想,她想了想对着众人道,“这里曾经死过人,这我知道。但为何会如此萧条,还给你们给我个答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吱唔着不肯出声,却没有一个有愿意说出实情。她们越是这样,向欢如的好奇却被吊得更高,直觉告诉她这个原因一定是直接导致这里没有生意的主因。她从托盘中拿出了十个袋子放在桌上,然后又望向这群人道,“这里有五十两!谁告诉我实情,越详细越好,我就把这些银子送她!”
徐州官府驿站中。
慕白岩正焦急的向着驿站的大门口望去,仿佛正在等待着某人,手中紧握着两封信,一封是他在一天前收到的。信是由宏和寄出,派人八百里快马赶来送到他的手中的。而另一份则是有宫里头今天一早派下来的公函!
“回大人,门外的人到了!”
“快快有请!”慕白岩边说道,边亲自迎了出去。
只见门外正停着辆马车,马车上尘土飞扬,看起来也是一路赶着来的。一小厮拉开了卷着蓝布的门帘,从车上下来位颤颤巍巍的老者。老人虽然瘦弱,但眼中却透着精光,红光满面,身子骨也十分硬朗。见着了出来相迎的慕白岩后,才笑着走上前去。
“老夫拜见武状大人啊,呵呵。”
“张太医客气,该是下官拜见才对,怎劳您大驾呢!”慕白岩也是憨实的回道。
“呵呵,老夫已不是什么太医了!前日已奏明皇上,告老还乡去也。”
不错,来的正是宫里的太监院臣,齐艳雪的专属太医,张则是也!慕白岩忙将张太医让到了驿站的正堂中,奉上香茶后,才焦急的开口。
“太医,城中事情可属实?欢如,她真的不见了?”慕白岩心心念念的都是向欢如,毫不在意自家将军府被宏硕放火的事。
张太医轻嗟一口茶水,才道:“武状不是收到宫里头的信了么?这事不假!在老夫出宫之前,娘娘召了老夫前去商议。娘娘让老夫在回乡的途中可以多留意一下欢如姑娘的动向。”
“这人海茫茫的,连硕王爷都找不着她,我们去哪里找?”慕白岩失落的说道,可一看张太医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后,马上又振奋起精神道,“张太医,难道您知道?”
“呵呵。老夫可没那本事哦,但娘娘说了。她说欢如姑娘肯定不会留在城中,因为那是天子脚下,她一现身就会被发现。她也不可能去北方,因为那里她人生地不熟的。而欢如姑娘她来自江南,若要真离开的话,也定然会回到江南去。”捋了捋雪白的长胡子,张太医一派笃定。
“江南?行!张太医,我与您一块儿走吧!皇上的公函中也派我去江南的各个都府中巡查协办,正好可以一起南下。”现在慕白岩才明白皇上为何为会下此召了,原来也是娘娘希望他帮着太医一起寻找向欢如的下落。
张太医又是喝了口茶,他在出宫之前将向欢如已有身孕的秘密告诉了娘娘,娘娘一听之后也是伤心万分,直说向欢如为何要走她那条老路!但娘娘却并未将此事告诉硕王爷,只是命令他务必要找着向欢如,并且好生照顾直到孩子平安落地。
看着慕白岩那焦急的神态,张太医不竟有些感伤起来。他何尝又不是第二个硕王爷呢?唉,人总是不知道什么最适合自己。等到失去时,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只希望向欢如也能像娘娘当年一样的坚强。
“张太医,太医?”慕白岩一连叫了好几声,才将张太医那游离的魂魄给唤了回来,“我们几时启程?”
“唉。不急不急,我说武状啊,你怎么也得让老夫的这把老骨头休息休息吧!”张太医真是在心里够憋屈的了,本以为辞了官就可以想几年的清福了,谁知道回个乡还得兼个差事来做。他这可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呵呵呵呵。那敢问张太医祖籍哪里?我们要从哪里出发呢?”慕白岩也发觉了自己似乎是急切了点,忙搔了搔头发,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