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师爷!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大驾光临寒舍了?有什么事么?还是找到凶手了?”向欢如一连炮珠似的发问过后,才坐到了主位的那张太师椅上。又看了看孟玉轩坐的位置,心中暗暗记下以后不许骆仙儿奉他的上宾之座。
“呵呵,向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小小年纪居然就经营起了花楼来。不知向老板以前以何谋生啊?”孟玉轩索性直接过滤掉向欢如的问题,只问自己的问题。
“哦?孟师爷这么一大早来,不会只是问在下的发家史吧?”向欢如美目一眯,开始警惕起面前的孟玉轩来,本来就有起床气的她,自然也没给孟玉轩好脸色看。
孟玉轩看了看向欢如气呼呼的小脸,才语出惊人的道,“那是在下的失礼,让向姑娘为难了!”
“好说。好说,你!”
回答了一半,向欢如才发觉其中有诈。而此时的孟玉轩却挥出折扇,正好笑的望着满脸吃惊的向欢如。就连那隐隐的笑声,向欢如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向欢如轻哼一声,她相信自己的这副扮相,从城中一路到杭州,也没见有谁认出自己是个女人。而且她的动作一向大而化之,也不似古代女子的那般扭捏。
“呵呵。其实昨晚在知府的衙门里,我就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了。请别紧张,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得这一手查看死人的本事的,并且据在下观察,姑娘昨晚应该还有些话没有讲明。”孟玉轩和蔼的笑了笑,想缓冲一下紧张的气氛。
向欢如又一次的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还是白衣白衫白扇。迷人的褐色眼瞳,深刻立体的五官,唯一改变的就是那带着坏笑的一对小酒窝。想了半天后,向欢如最后才道,“要我告诉你也行,但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人的!”对于此事她是相当的介意,本还准备以此来掩人耳木,但若是破绽太多的话,那就情况不妙了。
孟玉轩一收手中折扇,目光炯炯的望着向欢如,才道,“其实单从扮相上来讲,姑娘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只是,姑娘似乎忘记了您穿过耳洞!男人可不弄那玩意儿啊!”
“哦!难怪你昨天老盯着我的脸看,原来是这原因啊!”向欢如释然了,如此细致的地方估计也只有这种古代‘法医’才能注意吧!
“那还请向姑娘回答在下的问题了。”孟玉轩趁热打铁,原本玩笑的心也收了起来。
“唉。这说来话长了。”向欢如一叹息,她总不能告诉他说这本事是千年之后的二十一世纪的法医学校教的吧!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这个朝代中,除了齐艳雪外,估计是没人能懂她的心了。
“没关系,在下有时间!”
“我,我的师父是个老仵作,以前在外乡时同住一个村,我又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这些是他教给我的。”向欢如闭着眼睛乱说一通,先唬住对方再说,她可没打算跟那姓孟的促膝长谈。
“哦。这样啊!呵呵,果然是山外有山啊!对了,那向姑娘还发现了些什么?”孟玉轩也不多问,只是笑了笑后才问到了昨晚的事。
一说起与案情有关的事,就连向欢如都严肃了起来。她认真的看了看孟玉轩后,才问出了一个问题,“孟师爷,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世上之事千变万化,在下不敢一句说满。但,就到目前为止,在下并不相信神鬼之说。”孟玉轩摇了摇头,回道。
“那孟师爷可认为这几件案子是鬼干的么?”向欢如亲自给孟玉轩续了杯茶,眼中充满着自信的笑意。
“决不是!”
果断的回答很令向欢如满意。不错,她也是这么认为的!望着孟玉轩那疑问的俊脸,向欢如才慢慢说道,“今晚,子时,咱们在发现尸体的荒地旁碰头!”
与孟玉轩约好了时间之后,向欢如便再也不多说一句。任由着孟玉轩旁敲侧击硬是不吐露一丝一毫!看着他有些抓狂的眼神,向欢如的内心才算小小的报复了一下。直到最后被他问烦了,索性让骆仙儿直接把他给轰了出去,还宅子一个清静!
“欢如,不管怎么样,我可不许你半夜去坟地!”骆仙儿一进房间便双手插腰,大有泼妇骂街之势。
“啊呀,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向欢如边打着马虎眼,边又躺上了床。最近越来越觉得困了,就连多说几句话,她都觉得累。
“什么不会有事?那可是坟地!而且还在荒郊野外呢,万一,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骆仙儿的神鬼之说根深地固,而且向欢如还选在子时去,那不是去找死么?
“仙儿。我好困哦,再让我睡个回笼觉!午饭别叫我了。”向欢如是真的困极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就准备翻身做美梦去了。
“你,唉。欢如,你不为自己想,怎么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吧!哪有怀着孕的人还往那种地方跑的!”
骆仙儿苦口婆心的说着,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可,回答她的除了向欢如的轻轻酣声外,就只有窗外的鸟叫声了。又是轻叹一声,看看这个快要当娘的人!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个太监啊!
直到太阳西行,晚霞朵朵的时候,睡得昏天黑地的向欢如终于是醒了。等她来到了正厅时,小月早将饭菜备好,就等着她这位大小姐兼准妈妈用膳了。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向欢如的食欲却全无,硬是让小月端了碗白粥外加一盘咸菜来。
“小姐,有几位木匠和一些长工看了我们的招工来过了。我还正想问您,这儿我们怎么改呢!”小月又替向欢如添了碗粥,接着才与骆仙儿一同坐下吃了起来。
“嗯,这个我早准备好了!”向欢如放下手中的筷子,从袖口中抽出几张纸来摊开在她们两人的面前,指着第一张宣纸说道,“先让木匠打五十个这样的木床,然后在床头的地方挖个镂空的小洞,能放下脑袋就行。做好之后,再找人在床上包上棉花盖上锦缎做的床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