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踌躇不前时,段涯的声音却淡淡的飘了过来:“我习惯睡破庙。“
小影倏地抬起头,嘴巴又咧了开,忙不迭的跟上他:“破庙好啊,多有乡土、人文、怀旧、高雅气息啊。我就喜欢破庙。”
两人找了一处有些年头的残庙,段涯捡了些枯枝架起一个火堆,然后把供台上的破布扯了下来,铺在了唯一有墙的地上。
小影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破庙虽大,可真找不到可以睡觉的地方。要是再遇到个老鼠蟑螂什么的,她会疯掉的。
瞥一眼还呆站在那的小影,段涯轻叹一声:“你睡这边吧。”
“哦!”小影赶紧过去,坐在了破台布上面,抬头看看他:“大叔,要不你也睡这吧。”
段涯一副看疯子的表情,不可置信的问:“你还是女人吗?”
小影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心胸坦荡就不是女人了?切,我那是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难道说,你对我有不轨想法?”
段涯像似受了极大污辱的瞪了她一眼。
小影却不在意的一笑:“这不就是嘛,你看不上我,我瞧不上你。那还怕什么啊,别那么娘了,快睡吧。我可是累死了。”
小影打了个哈欠,不再理他,合衣睡在了里面。段涯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躺在了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她小声嘀咕的声音:“各们小强、鼠弟,千万不要来找我哦,要找就去找外面那个人……”
段涯无奈的阖上眼睛。
翌日,阳光照进破庙,打在小影的脸颊上。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下意识的叫道:“紫凝?嫣红?”半晌不见人来应,才想起自己早就离开了陌王府。话说,昨天是风篱陌大婚的日子,说不定现在正拥着他那王妃在园子里赏花呢。一想起那种场面,小影的心里就直泛酸。真希望他们通通都掉河里喂王八!
哎,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呢?说到底她也就是一会吃醋会诅咒的俗女!小影倒也会自我安慰,正所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俗男人不服!
伸了个懒腰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眼睛溜向旁边,居然是空的!
小影一下子精神了,赶紧爬起来跑到破庙门口,手搭在额头上,踮着脚尖朝远处张望着。妈呀,那大叔不会是撇下她一人颠了吧?
这人生地不熟的,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鸟,万一再遇到另一拔杀手,她哪哭去啊?
情急之下,小影放开喉咙喊道:“大叔!段涯大叔!大叔……”
“砰”她的怀里突然被塞进一包东西。
只不过是低头抬头的功夫,段涯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皱着眉头沉声道:“鬼叫什么?”
小影惊喜的瞪大双眼:“大叔,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段涯瞥她一眼:“快吃,吃完了我要去见朋友。”
“嗯!”小影喜孜孜的应该下来,可一打开纸包,看到那两个热呼呼的大白馒头,小脸立即又跨了下来:“不是面条就是馒头,人家还未成年正在长身体好不好。”
“不吃现在就走。”段涯英俊的脸上抽搐了下。
“吃,不吃哪有力气抱怨啊。”小影抓起一个馒头,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口。突然,她想起昨天段涯付面钱时的情景,疑惑的扭头看向他。从上寒酸到下,鞋子是旧的,衣服也是旧的,怎么看都不像职业杀手那么好过。
要不然,他像自己一样,也喜欢财不外露?
看着小影一口气塞进两个大馒头后,段涯才起身走出了破庙:“走吧。”
“来了!”小影跟着走到庙外,呼吸一口清早的空气,将心底的郁闷全部打包好发配北极,准备用新的精神面貌来迎接新的生活。
管它风梓荐还是风篱陌,从今往后她颜小影一个都不认识!
感觉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段涯停住脚步:“你木头桩子似的伫那干什么?”
小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看上帝呢。”
瞧这小子长得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人家正向往未来呢,他倒好,一盆凉水泼下来。
段涯没空理会她的情绪变化,迈开大步直奔镇中心,步伐虽沉稳,隐约中似乎还多了份期待。小影一副看透他的表情,小跑两步跟了上来。
“大叔,大婶是不是很漂亮?”小影发挥八卦精神,不停的问。
“看大叔你长得人模人样,大婶一定也是个美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啧啧啧,大叔应该没这么浪漫才是,没准是一块刨地瓜的时候认识的。”
段涯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忍了又忍,眼看小影又要张嘴,他一道犀利的目光斜射过去:“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回荒山。”
小影将嘴巴慢慢合了起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嘟嘟哝哝的说:“就知道凶我,哼,希望你被大婶抛弃!”
段涯充耳不闻,步子又加快了些。
终于,他站在了一座豪华而气派的府邸前。
“就是这里吗?”
“嗯!”段涯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些欣喜。
这是小影在梅镇见到过的最大的也是最好的房子。两扇高大的红漆大门对外大敞着,门楣上挂着一块书有“阎府”的红底黑字的匾额。一对雄雌石老虎威风凛凛的立在两边。
小影一看:“扑哧”乐了出来,指着那两只老虎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