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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个故事 阳关调(上)

正文

六月初五。

正午。

弥漫在空气里的阳光,白得耀眼,有如化不开的汤水,携带着若有若无的脂粉气,游离成婆娑的树影。

树下坐着个穿着墨绿色华服的女人,手边一根拐杖,半眯着眼睛,看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大漠。她已经老了,眼角有了细密的鱼尾纹。不得不承认她很美,但她的眼神却单调空洞,好像没有焦距一般。又或许是因为她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对于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这是个在大漠的风沙中垂垂老去的女人。我想。

我慢慢地靠近那个在大树下垂垂老矣的女人,迟疑着,不知道她是否便是那个我要寻找的人。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脚步声,女人朝我看过来,声音淡淡的:“做生意?”

我微微一怔:“不是。”

女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到这里来的人大都都是来和我做生意的,你只管说,没人会透露的。”

“你觉得我一个瞎子,说出去能有什么好处?”她顿了顿,微微喘息着,“听你声音,应该也有二十来岁了吧。在这二十多年里,你应该也有过什么很讨厌的人吧,又或许,你想过要杀他们,但是,却又没有动手。我认识一个人,武功很高……”

“我是将军的斥候,是将军让我来的,他死了。”

女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站在树下沉默着。

这一刻,我终于确定了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只是未曾想过,这个在将军口中风华绝代的女人,竟会落魄到在沙漠里开了一家假客栈,靠做中介杀人的买卖来维生。

我叹了口气,望着不远处建在沙土坡上的客栈,问:“夫人,能喝一杯吗?”

这个女人没有搭理我,神情呆滞地望着天空,已经瞎了的眼睛朔朔地落下泪来。

按照将军给我的信息,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苏月曦。

深夜。

这个破旧的小客栈里,一灯如豆,坐着的只有我和那个女人。客栈里安安静静的,耳畔是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我们相对而坐,桌上是两个碗和已经喝了半坛子的酒。也许是因为酒劲上了头,我借着桌上的灯光再一次地直视她的脸。她的脸依旧艳丽,但眼角眉梢已尽是沧桑。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才十七岁。”苏月曦喝尽了她碗里剩下的酒,声音幽幽的,陷入了回忆:“他是宫里的少年金吾卫,前途无量,而我却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毛贼,老是看不见未来……”

她忽然顿住,笑了一下:“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老提些什么?”

我看着她自言自语,忽感觉很可悲,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人生中总有些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够自行了断。

过了一会儿,她平静下来,又问我:“将军是有什么话要给我吗?”

我沉默了一下:“将军说对不起你。”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那是他的功业,他的野心,他的人生,本就不是我一个小女人可以左右得了的。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都不曾怨过他。现在人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她笑:“说说你的将军吧……我很久都没听过他的事了。”

我起身,捂着有些发晕的脑袋走到客栈外,一股夜风吹来,让我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感觉清醒了不少。阳关之外就是白色的荒漠,白天热得好像可以直接把人烤熟,可到了夜里却冷得有些过分。

苏月曦趴在桌上,酒洒了满桌。我听见她好像在低声说着些什么,像是一个人的名字,但我听不大清。

这个晚上,这个女人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就醉倒在桌上,不醒人事了。我几乎是没有动过酒碗,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喝酒,给她说点将军的事情。

因为将军年轻时候的事情我几乎一无所知,所以我总是尝试着从这个好像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灌醉的女人口里套些话出来。可每当我问时,她却总是说忘记了忘记了,便立马换了另一个话题。

几个时辰下来,我一无所获,这让我感到无奈。

其实这个女人还是很在乎将军的吧,才会那样努力地想要忘记过去。

我忽听见布袍在风中翻滚的声音,多年以来在将军身旁做斥候养成的本能叫我立马退到了客栈破烂的土墙后,一矮身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很警惕的小家伙。”不远外一个男人轻笑:“出来吧,今天是斋戒日,我不做亏本买卖。”

我默默地撇了嘴,别开玩笑了,一个杀手,干刀头舔血的活的人,也会信佛?

“你是来做生意的?”那人继续说:“那就跟我说好了,她只是个中介人罢了,最后还是要靠我动手。别担心她醒来后会发脾气,我认识她快二十年了,她就是那种脾气好到没边的家伙……”

“等等,你说你认识她快二十年了?”我心中一动。

“对对……喂,你这样和我说话我还真不好受,不如你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握紧了刀柄,从土墙后走了出来。

灰色的人影在我的眼前迅速地放大,布袍鼓风猎猎作响,寒意像蛇一样爬上了我的脊背。我下意识地挥刀横扫,刀光和灰影撞击,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因为只是仓促发力,这一刀只是堪堪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一股怒火从心底烧起,我毅然弃刀肘击他的面部。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但只是一瞬间便又做好了防御的姿态。我也没有再追击,抄起掉在地上的刀,屏气凝神,缓缓地拉开我最快最凌厉的一刀的刀架来。

攻击我的是个披着灰色袍子的人,看不清面容。他两手各拿着一把一尺多的匕首,此刻一上一下横在胸前,摆了个标准的防御姿态。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但就是那一霎的碰撞便让我们摸清了彼此的实力。我对于战胜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估计他也不能拍胸脯打包票就一定能够将我击杀。

我不敢动,一动就会打破双方之间的均势。凡是进攻就必然会出现破绽,对方的回击会更快,到时候回荡在耳际的只有鲜血从伤口涌出的风声。

寂寞的风声。

寒风呼啸,这天地有如冬日般寒冷萧索,一切笼罩在夜风与沙尘中,一沙一石都可能成为破局的关键。而破局的关键一出现,我与他之中就会有一人死去,全力一斩,把人一刀两断都有可能,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形下躲过死神的镰刀。

“都给我住手!夜曦旻!你这是要把客人吓走吗?”

苏月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拄着拐杖站在了客栈门口。一脸的怒容,那双已经看不见了的眼睛好像也跟着充满了怒火。

天就要亮的时候,那个女人再一次地坐在客栈外的那棵树下。

白光从大漠的尽头溢出,照亮了矗立在白光之下的那座关卡,也照亮了女人的身形。她和树的影子,在那一霎被拉得很长。

“她在看什么?”我问坐在我对面的夜曦旻。

“应该是那个该杀千刀的男人吧。”夜曦旻淡淡地说:“有时候我总觉得他有些毛病,明明是眼看不见了,却是连得心也一同瞎了。什么人啊,怎么能一看就是这么多年……我想那人大概早就忘记她了吧。”

“没,他到死都没忘了。”我摇头说。

他皱着眉头凝重地望着我,过了会儿后忽的笑了下:“既然如此,真该浮一大白。”

我笑着举起酒碗:“对,当浮一大白。”

很难想象,昨天晚上还刀剑相向的两个人现在会亲密如兄弟般的坐在一起喝酒。其实这情况的出现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实在是有些太扯了,但它偏偏就是如此真实地发生了。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谁知道眼前这人还是个怕女人的家伙,一见到苏月曦站在门口就战战兢兢的仿佛老鼠见到猫似的。女人还没说一句就点头哈腰的痿掉了气势,连顾客就是皇上这种话都冒出来了。真不知道苏月曦是用了什么法子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给收服的。

“我记得……你昨晚上说你认识她十多年了?”我放下碗,小心翼翼地问。

夜曦旻放下碗,幽幽一叹:“准确的说是十九年六个月一十二天。”

“记得挺准。”

“怎么会记不准。”夜曦旻自嘲地笑笑:“今年我四十了,身边却还是没有一个人,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

“十九年前……那就是你二十一的时候咯。”我说:“诶诶,那你跟我说说你跟她的事情吧。”

“开玩笑,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默默地把一叠银票拍在桌上。

夜曦旻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洛邑城城东的那片桃花林。

那一天是廿七,惊蛰。黄历上写着“春雷乍动”,就是一年春天里一个新的开始。而对他来说,也是个新的开始。就是在那一天他接到了一个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单子,下单的人就是苏月曦。

那时候的她才十七岁,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什么也不懂。当然,这不过是她用来骗人的外表,后来夜曦旻才知道,她其实就是那个当时被整个洛邑通缉的女飞贼,凌燕。

那天,苏月曦约他在城东桃花林见面,说要他帮她找个人,那个人叫晋北秋。

夜曦旻摇摇头,说:“我是个杀手,只负责杀人,找人一类的,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得到。”

“我不管,你拿了我的钱,你就得做我给你的事。”苏月曦说:“这是你们杀手的原则,必须要完成雇主的任务。假如一但被发现或者被抓获了,也不得透露雇主的一丝一毫的信息。”

“有这说法吗?我怎么不知道……”夜曦旻嘴角一阵抽搐:“我说小姑娘,这么扯的准则你听谁说的啊。”

而后他看见苏月曦微微一怔:“说书的先生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那一霎,夜曦旻真的有种想掐死所有说书人的冲动。

万万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接下了苏月曦的单子,开始满大街地找那个叫晋北秋的人。

尽管他很不想接,但是看到苏月曦的脸时,拒绝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他发现,每当他跟苏月曦对视的时候,便有心脏漏跳一拍的感觉。那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很奇妙很特殊。

他们每天晚上在桃林那里碰头,夜曦旻对她报告他的调查结果,苏月曦则提供给他更详细的线索。

五天后,夜曦旻找到了那个叫晋北秋的人。

他住在城南,父亲是年俸两千五百石的当朝宰相,母亲则是皇帝的表妹妹。他自己也在朝仕官,正四品的少年金吾卫。虽然只有十八岁,却已经成为了站在了整个国家权力的顶峰上面的那群人,前途无量。

几日后的夜里,他们再一次地在桃花林里碰头,夜曦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苏月曦,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些许失落。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他冷笑:“你这小丫头片子别想了,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苏月曦突然解下腰上的钱袋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这是你的报酬,谢了。”

夜曦旻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还想说些什么抱歉的话,但是她转身就走了,运着轻功,越上了桃树,像一只曼妙的蝴蝶,鸿飞冥冥,不见踪影。

之后的几天,夜曦旻发现他什么单子都没心思接了。他尝试着去桃林找她,但那都是徒劳的,她好像真的就是一只蝴蝶,从他这朵花的旁边飞过,再也不回头。于是从那时开始,每个晚上他都在桃林度过,看明月月升月落,看桃花花谢花开。

有一晚,当夜曦旻再次走进了桃花林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今晚在这里的不只他一人。他立马蹿上身旁的一课桃树,看见居然有好几十个黑衣人埋伏在这里,各执兵刃,一个个藏在了枝繁叶茂的桃树上。盯紧了林外的路,皆是蓄势待发。

桃花随风飘零,夜曦旻只觉得心里一股冷意流过。

他们在等待着什么人?

什么人夜如此深了还要从桃林这边过来?

道路那边渐渐传来了马蹄声,一身黑袍的骑士团簇拥着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朝着桃林这边过来,看上去这是要连夜进京。

一棵桃树上突兀地传出一声口哨,顿时便有几人朝着马车射出了弩箭。箭深深地埋进了车厢里,引起车内人的一声惊呼。桃树上黑影蹿出,个个向护卫马车的黑衣骑士们杀去。

“保护大人!”领头黑马骑士发出一声怒吼,拔出了系在马鞍上的长刀,抖开了身上的袍子,露出袍下闪闪发光的锦绣华服。

本来抱着一副看好戏心态的夜曦旻一下子就瞪直了眼睛。

这是……金吾卫!

那个领头的金吾卫奋力挥刀横扫,在黑衣人们的攻势中劈斩出一小片空白。其余的金吾卫们也纷纷与黑衣人们对上,借助优秀的马术暂时逼退了黑衣人们的进攻。但黑衣人们也尽是有备而来,挥刀砍向了马腿,金吾卫们在马的哀鸣中跌倒。身手好的在马倒下的那一霎便从马鞍上跳下继续战斗,身手差些的立刻便被蜂拥而上的杀手们刺杀。

场面一片混乱。刀光,怒吼,哀鸣……夜曦旻皱了皱眉头,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政治谋杀。

这时,一个黑衣人把面前的金吾卫一脚踹开,如箭一般射出,跳到了马车上空,三尺长的刀光纵横连斩,成十字把车顶摧毁。而后一鼓作气,带着刀向下坠,要一口气击杀在车厢里的人。

领头的金吾卫发出一声怒吼,毅然弃刀将其掷出,将那个黑衣人洞穿。

没了刀的金吾卫立时陷入了被围攻的境地,一瞬间有数把刀剑朝他劈过来,死亡的寒意如蛆附骨。就在这时,他忽然被人抓住了肩膀,往后用力地一扯。

那些刀剑尽皆落空,灰色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银色的弧光仿佛明月。血花绽开,之前围攻他的黑衣人一个个捂着往外喷着血的脖子慢慢地倒下。

“多谢,你叫什么名字?”被救下的金吾卫从倒下的黑衣人手中夺过一把刀。

“夜曦旻。”

“我叫晋北秋。”

“我知道。”

夜曦旻喝了一碗酒,润了润喉咙,接着说:“就这样,从那以后,晋北秋视我为最好的朋友……尽管我并不想做他的朋友,甚至有时候还想着当初怎么不干脆一点一刀杀了了事。”

“啧啧,你真是找罪受。”我有些幸灾乐祸:“谁叫你那时候手贱跳出去的?以我家将军的能力,大难不死,老板娘她还不得继续迷恋下去?”

“我当时没想太多。”夜曦旻凝视着那个树下的身影:“我当时只是在想,要是晋北秋死了,那小苏,该有多伤心啊。”

我脸上一红,立马转移话题:“那这事接下来呢?这次刺杀我可从来没听过。”

“消息应该是被朝廷封锁了吧。”夜曦旻说:“那个人是大鸿胪,刚刚出使他国回来,按理来说是没什么事情的,但他倒就倒霉在他是十足的太子一派,要不然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他顿了一下,说:“宫廷里的内斗也是很凶险的,甚至可以这么说,跟江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能人功成之后毅然脱离了朝廷,隐居山里。”

“大鸿胪被刺杀死了?那这护送的任务岂不就失败了?”

“是,所以第二天消息封锁后晋北秋就被他的皇帝舅舅关进了天牢。”夜曦旻自嘲一笑:“那天下午苏月曦又来找了我,求我带她进天牢看望晋北秋。”

“你答应了?”

“是啊,我答应了,而且那天还是我给他们把的风。他们在那里卿卿我我互诉衷肠,肉麻得不得了。过了几天晋北秋被他舅舅给放出来的时候,他和苏月曦就形影不离了。而我,则做了晋北秋的侍卫。”

夜曦旻闷闷地灌了一大口酒:“他娘的这算是什么事。”

我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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