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一股灼热的液体撒进她的深处时,她知道,快结束了。
果然,男人终于肯抬起头来看她了,这是一张非常美丽的面孔,宽阔而饱满的额头,远山一样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尤其是那双妖娆的桃花眼,眼角的尾线很长微微的上挑着,极尽魅惑的弧度,瞳仁漆黑却闪着华光好像是揉进这夜里最美的一颗星子。
那时的她,觉得自己的整个灵魂都被掏空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个表情,只是,还深埋在她身体里的这个男人脸色越发清冷,他盯着自己流血的唇角,良久,终于抽身而去,不带一丝怜惜和眷恋。
一股热流从她的身下流出,灼热的温度再此弄疼了敏感的伤处,她皱着眉头翻过身去,男人的脸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眼前,泪水如倾轧的洪水自眼眶夺出。
那样多的泪,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整整一夜,都不曾停息过。
可是,再多的泪水都带不走她的悲伤。
早上,男人的一个碰触几乎让她毛骨悚然,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碰触,但却清晰的反映出了一个男人的渴望,而她的反应则让男人彻底失去了兴趣。
尽管她那时背对着男人,可她依旧能感受到男人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彻骨的冰冷。
男人在临走那一刻对她说:“这难道不就是你想要的么,现在如你所愿了,应尽的义务我已经尽到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心上,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才是所谓的锥心之痛。
就是痛到让你无法呼吸,痛到让你无法思考,痛到让你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那时她想,就这样吧,最坏的状况也不过如此。
可是她没有料到,这,不过是一个开始,她的身体,率先抛弃了她的灵魂。
一场接着一场的大病,几乎夺去了她整个生命。
最严重的一次是因急性感染而引起的急性腹膜炎,消化液侵蚀了腹腔内脏,大量失血,休克,急性肾衰竭。
生命垂危,医院连续下了三次濒危通知。
最后,那场几乎要了她小命的大病带走了她一段记忆,从新婚之夜到病情痊愈,整整一年的记忆,一片空白,同时,这场大病也在她的肚皮上留下了一道十三公分长的刀疤。
刀疤很好解释是急性腹膜炎手术后留下的,而对于失意,医生给她的解释是这样的,她是由于受了某些激烈的刺激,为了避免伤害,大脑做出的一种应急性反应,从而做出的选择性遗忘。
记得当时她听完医生的解释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在开始抱怨,既然都失忆了,她这个不争气的脑袋干嘛还要记着给她带来最大伤害的那个男人呢?
怎么就不能把他这个万恶之首也忘了呢。唉,她这个不争气的脑袋啊。
接下来的一年里她都是在一个风光异常秀美,接收来人条件异常苛刻的疗养院里度过的,据说那里只接受军级以上干部及直系亲属入住。
也是在哪里她认识了谢芳菲。
当房间里的老式钟表敲响凌晨三点的钟声时,卢瀼拖着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从被子里爬出来准备去厨房倒杯热水。
颜色浓重的的天鹅绒窗帘遮住了窗外所有的月色。
卢瀼看不见路,只能凭着感觉,朝门的方向走,她把步子放得很慢,每一寸都在试探,生怕弄出一点响动而打扰了床上那位顾大公子。
就在她为摸到了门的把手而大松了一口气时,另一只手却被人猛的拽住,力道很大,但却没有弄疼她,掌心传来的热度正是她此刻最需要的。
卢瀼被吓了一跳,扶着门把手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但却没有大叫出声。
她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在多么惊慌的情况下,也不会撕心裂肺的大声叫嚷。
卢瀼有轻微的夜盲症,即使两人相距不到半米她依然看不清身后人的面孔,但这个封闭的房间和闯入鼻腔的清冽薄荷香味,都在提醒她,这个人是顾北辰。
“到床上去。”顾北辰的语气十分坚决。
“对不起吵醒你了。”卢瀼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想不着痕迹的把手从顾北辰的掌心抽出。
她一动顾北辰就发现了她的意图,暗夜里,他的眸光变得深不可测:“到床上去。”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只是想出去倒杯热水。”
“卢瀼,别再让我说第三遍。”很好,她把他的耐性成功的磨光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自己躺到床上去,一个是我抱你到床上,你选吧。”他轻轻的放开了她的手,静等着她的回应。
“顾先生,我……”卢瀼还没把话说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脚已经离开地面了。
“顾北辰,你这个疯子,你快放我下来。”顾北辰突来的动作把卢瀼彻底激怒了,她挥舞着双手在他的身上乱抓乱挠。
从门口到床不过短短十来米的距离,却让顾北辰走得异常辛苦,卢瀼的力气并不大,但却让人异常心烦,终于在她将他的脸成功划伤之后,他也彻底愤怒了。
把她像扔麻袋一样扔到床上,卢瀼被震得头晕目眩,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顾北辰高大的身躯就俯身压了下来,她的双手被他紧紧的钳制住,他的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另一条卡在她的两腿之间,他的面颊紧紧地贴着她的,魅惑却充满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