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巧言能够将那无礼的举动掩饰,我女也太过天真,居然也就为你所蔽,就留了你三人在我宅中居住,说来也是我女自酿其祸,若不是她将你留宿家中,你怎么会色胆包天,在半夜的时候,就遁入她的屋里将她……?”
汤武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的双手已捏紧了拳头,那拳头上面虽然现出的是如枯树老皮一样纠结的筋络,但无论是什么人都看出了那双手上有着惊人的爆发力。
无量城的汤氏并不是只以医道成名,他们更加名闻于世的是那脱胎于医术的合气之道,氏给人诊治的时候,并不会用出什么花里胡哨的功法,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会用到合气之道。
正因为他们已经屏除了所有的花巧功夫,所以才能表明他们的合气之道之趋大成,这就是所谓的大道无形。
如果李长卿再像先前一样的态度的话,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汤武一定会将他的铁拳招呼到李长卿的脸上。
李长卿还是那幅模样,如果汤武说的真的,他也没有什么不肯承认的,因为他既然做得出,他就应该担当,因为李长卿虽然从来不肯随便向人认错,但如果他错了的话,他就一定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事我就不知道如何谈起了,实际上我夜宿汤府的时候也的确出去过,因为我到半夜突然就睡不着,我有个习惯,如果半夜突然睡不着的话,我是一定会起来的。”李长卿还是很冷静,他既然很冷静,他就一定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李长卿虽然没有承认,但在汤武的心里,李长卿既然是如此表里不一的人,到了这关键的时候,他不承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当然知道要你承认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我且问你,你起来之后到底做了什么?”汤武既然要李长卿死得安心,他也自然会让李长卿说得明白。
“我出了那门之后,先是看到两只猫,两只黑猫,两只漆黑的猫,因为那猫实在怪异,所以我不会不记得。”李长卿对那夜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因为毕竟是很刺激的事情。
“是么,然后呢?”汤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冷笑,看来他对李长卿所做过的事已经有了更大的把握。
“然后我就跟着那两只猫到了一个院子里面,那院子里面有五间一模一样的屋子。”李长卿说的本来就有事实,当然他也会如实的描述第“是么?”汤武还是一如以往的语气,李长卿说的与他所知道的出入不大,所以他也不作什么反驳。
“然后,我觉得那屋里有些怪异,所以当然会进去看看,里面既然有出奇的响动,说不定里面有贼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汤府半夜丢了东西,我知道了都不去管一下,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李长卿说的话当然也非常有道理。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过那个大贼好像就是你李长卿。”汤武既然已经认定了李长卿就是贼,那么李长卿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所以李长卿也不解释。
只是从李长卿的描述中,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听出了事情的起因有些莫名其妙,李长卿半夜醒来到处乱逛,倒真的就像个贼一样。
“声音既然是从中间的屋子里面传来的,我当然要先进中间的屋子,可惜的是那屋子上了一把锁。”李长卿现在想起那锁都还是觉得很奇怪,既然只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锁,李长卿实在不知道它怎么能够把自己都难住。
“那锁你当然打不开。”汤武对自己家的锁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也很正常,因为汤府毕竟不是一般的平民之家,如果无论什么东西都用普普通通的锁来锁的话,那么肯定是不太安全的。
“锁既然打不开,你李长卿当然会把门打个大洞,我想不到的是无量派的首座弟子对打洞钻墙的事情也还是很在行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汤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看向了屋顶,这里既然是无量派的地界,李长卿当然是从无量派学来的。
无量门户中人看来今天已经受了太多的打击,这样的打击已经对他们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洞当然有,不过是本来就有的,然后我就走了进去。”李长卿还是陈述着事实。
“其实这偷鸡打洞的事情已经不那么重要,你李长卿既然什么恶事都能做,这些小事对你来说根本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李长卿根本就已经不介意汤武怎么说,他的耳朵已经有了自动关闭的功能。
“然后我进去就看到了五个书架。”李长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这已经是一个段落。
“那五个书架就是我汤氏历代珍藏的典籍,如果不是汤府之主,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踏入那院落内的三十尺内,绝对就会有无数的刀枪剑戟招呼到你的身上。”汤武说到这话的时候,脸上已经现出了凝重的神色。
看来李长卿偷鸡摸狗的本事也不一般,他居然能够避过那无数的暗哨明岗,不可谓不厉害。
不过,谁都知道汤府的的那些药典医籍在医道中人的心目中就是无上的至高存在,李长卿既然已经到了那房中,肯定已经看过了那些书籍,这个事情已经不是可大可小那么简单。
不过,显然这事与李长卿所谓****的事相比那也还是小巫见大巫,没有什么可比拟性,众人只等着这事情最后答案的揭晓。
“我到了那屋子里面,果然找到了那猫,那猫却果然在那里面,居然在吃一只很大的老鼠,猫被吓走了,不过,也很明显你汤府中人也不是什么好学的人,我看到的那些书架上面已经全部蒙尘,我还从上面的一本书上看到了非常奇怪的事情。”至于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李长卿没有说。
汤武还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然后我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我却听见有人在唱歌。”李长卿想起了那蹩脚的歌声,他突然想笑,但这个时候怎么能笑得出来。
李长卿虽然想笑,但汤武却突然想哭,“天上有个泥娃娃,地上有个乖娃娃,娃娃抱着泥娃娃,大家一起去看花。”这个声音这样的熟悉,看来那晚唱这首歌的人就是面前的老人,也就是汤武。
“那晚你听到的当然就是这首歌了。”汤武看来对这首歌也已经非常的熟悉,这是一首儿歌,但是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唱出来的,因为这明显是小孩子自己胡编乱造的。
不过,汤武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却现出痛苦而又欣慰的神色,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