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唯书愣了一愣,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当说不当说,最后道:“我却是来上无量山讨药来的。”
常唯墨只知道自己的无量派实在是没有什么灵药,当然也不能直接拒绝人家。
看了看李长卿,如果说汤唯书是一幅玉树临风的模样的话,那么李长卿站在那里也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好男儿,单说那么气势,甚至比汤唯书高上了不少。
“长卿,我无量山可有什么灵药,若是有的话,就去给汤少主取来,你现在也是一方之主,这事还得你作主。”完全就已经把这徒儿看得其高无比。
话毕,四处打望,却看见李长卿在那里有些偷偷摸摸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已经有了感应,想起前事,心里已有了眉目,喝道:“那逆徒,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作什么,快些从实招来,是不是你把贡山府的高徒伤了!”
说话时不怒自威,十足是一副绝不徇私的模样,李长卿却知道常唯墨现在还不十分恼怒自己,他知道常唯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把那个文鸯搞了个半死,说不定就即将变成全死,自己才要变成个半死,他现在心里也是五指乱抓必须找个由头开脱才好。
再看钟九,李冲等人皆是面带坏笑,等着看自己的霉头,他想了半天道:“师父此事有是有,不过,那文鸯是他自己不经打,你也知道我的手腕,从来都是心底最最善良的的,这无量山上的花花草草这么许多,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曾攀折一枝的,怎么就能把他打得让这位汤公子上山来要药的地步,再说了我无量派的功法向来都是修道成仙的法门,弟子实在也从来不曾学什么伤人的法门。”
他说这话时,阿珂的屁股和脸一样的有些热热的的,第一她觉得李长卿这坏小子实在皮厚,说起大话来,实在是一套一套的,第二她实在不觉得这小子对花花草草也是爱护的,如果他真的爱护花花草草,怎么他打起自己的屁股来就是那般的狠命,想到这里脸上就更红了,于是只是把头更低,害怕为外人见到。
说的常唯墨也是连连点头,回想起来自己实在不曾教过他们本门的功法用作伤人之用,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自己又被这顽劣子戏弄了,假意怒道:“为师虽不曾教你用本门之法伤人,难道你不会融会贯通,下来我再来给你说,还是救人要紧。”
于是道:“不知唯书要何药材,但凡我有,拿去便是,此子实在顽劣,伤人于前,回来又不坦诚,倒教你跑了一趟。”
那汤唯书愣了半晌,才道:“说出此话实在对门主大有不敬,只是病人已伤及心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我要的是青鸾之蛋。”
常唯墨听了此话,眼睛都直了,你道为何。
青鸾者,却不是鸟中之王,名为青鸾,是因其有王者气也,其形体也颇小,若说它的形态倒与凤凰类似,只是却比凤凰略小。
青鸾又名情鸟,实在不是容易看到的神鸟。
凤凰与龙,本来就是真龙的象征,青鸾虽不是凤凰,但它却喜欢在真龙的附近出现,据传大夏立国之君本姓赵,赵氏生有两子,却是一胎的双生子,据传此二子出生时,正有青鸾连续九日盘旋其家屋顶之上,所以青鸾出现的地方,必定有王者气。
青鸾其物,既通王气,自然能避俗物的追捕,得来不易,这青鸾蛋却不会长翅膀,倒是有人见过,据说其能僻邪兽,如有异象,此蛋还能袪之。
更兼禽鸟之蛋,更是精气所积,对人身体更有莫大的好处,其妙处比之天山雪莲,万年参精更能滋补元气,实在是强身健体,修仙遁世的不二之引。
常唯墨着实有些莫名其妙,道:“此物倒是个宝物,只是我派门户狭闭,实在是找不出这样的物事,不知从何谈起。”
说毕又看向李长卿,道:“我这徒儿见多识广,不知道他可有见过?”
李长卿只知道,现在常唯墨还不知道内情,事事都还是把自己捧上了天。
只是越是这样越不好过。
汤唯书道:“若是没有,我实在不敢相烦,只是救人性命,却不得不如此,老父交待下来,若要治好贡山府的弟子,非要此物二枚不可,恰巧我府上却只有一枚,据我老父说,还是千年前从赤州西来的自称猎魔一族的后人带来的,一直不曾用过,直到如今仍用白帝州的千年极冰镇着,另居我汤氏故老相传,三百年前,也曾听贵派的大宗师魏无忌说过,他说在无量之巅看过王鸟出现。”
常唯墨听及此语,按捺不住,霍的站起来,“此事也不是我能作主,你有问我门的代宗主么?”
言语中的不悦已经完全的显了出来。
却把那话着又推向了李长卿。
李长卿暗暗叫苦,也只得道:“难道汤公子的意思是要入我无量禁地取那王鸟蛋么,你须知道,我无量禁地是绝不容外人踏足的地方,那地方终年云深雾积,笼罩之处其深远也不知数千万里,内时有异兽悲呜,此等险地,又是我无量派之禁地,岂是你开口就能入的。”
话毕,袖子一甩,也是满脸不悦。
眼看得满室有些气氛紧张,那汤唯书却仍正色对常唯墨道:“常世叔稍安,我也不是有什么不恭之心,只是这文鸯其伤颇重,若是不加诊治,恐怕无量贡山两门就再无兄弟之谊,说不定就此成了世仇!”
常唯墨听他说得郑重,语气略缓道:“他伤成什么样,怎么就能让我两家再无兄弟之谊,你且说来,不过任你说的是天花乱坠,想入我无量禁地却再不能够。”
且听那汤唯书将那文鸯的伤势娓娓道来。
汤唯书已经说起了文鸯的来历。
不过,他显然已经看出常唯墨对李长卿大为看重,现在已经是把话头对着了李长卿。
汤唯书不惊不诧的道:“李首座你可知道现任贡山府主文怀虚的来历?”
李长卿假意不耐的道:“本是同盟中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来历,他本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孤儿,恰逢机缘被前任贡山府主文善水捡了回来,因其天份高绝,不出数年就将贡山的‘七里飘香’等技习练得大成,所以后来就继了贡山府主之位,而文善水的亲子文怀谷因为天资平庸反而失了其位,这文善水倒是一个开明之人,不过我仙门中人向来淡泊名利,也不算什么稀奇。”
汤唯书道:“正是,仙门中人向来不重私情,我也是大为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