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满天。
这已经是第二天。
李长卿决定去找过流云等几个人,他只想把事情搞的再大些。
如果过流云等人知道了师父将要把仙门排位让出的话,那么师父一定会焦头烂额,或许他暂时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其实这个主意如果是以前的李长卿也可能想得到,不过想得到他不一定做得到,因为他要做他的伪君子。
那么他就一定不会让师父做不守信诺的人。
可惜的是,现在的李长卿是个真小人,既然是真小人,他做的当然就和伪君子相反。
于是穿过了无量派那宽及百丈修习的广场,向平时师兄弟们打座的地方行去。
果然是一座轩敞的大厅,不过也仅此而已,里面空空落落,并没有多余的饰物,本来已经说过,无量派现在是多事之秋,不仅门下日渐凋零,就连日常的用度也是紧巴巴的,哪里还能有闲钱添置家具:
像这种外人难得来的地方,也不需要什么门面之类,只要能够遮风挡雨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有一点是好的,这个地方也是除了平时休息的床榻之外,所有师兄弟们能够有理由坐下的地方,打坐打坐,当然得坐下才行,虽然坐的也只不过是个旧得不成样子的蒲团,但总比成日站在那里好。
李长卿想起这事不由得就对魏无忌有腹诽,本来以前还对有时候站着修行的方法有所期盼,现在却只有幻灭。
魏无忌既然只不过是个侏儒,看来他的这一条规矩最多也不过就是缺心眼,说白了就是不想看到比他高的人,当然这个理由不可能对修练有什么益处。
偌大的一个厅堂,不止没什么家具,就连人也是稀稀拉拉,就那么样的在中间的一块地方坐了十来个弟子,四处打望,甚至有些凄凉。
过云流,吴天禄,恶斯远三个师兄弟另外带了大概十来个弟子在那里打坐。
“大家暂停一会。”李长卿在那里大声一吼,几乎把旁边的过流云吓了一跳,李长卿有时候的确是这样,做事不按牌理出牌,本来是清修的时间,大家都在闭目安神,他还在这里大吵,没有一个领头人的样子。
本来还都在打坐的师兄弟们都纷纷的把眼睛睁开,一看是李长卿,心里都有些莫名奇妙,不过大家知道绝不是坏事,因为当李长卿出现的时候,往往都没有什么坏事的。
一个随时随地都把笑容挂在脸上的人,你实在想像不出有什么坏事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一众师兄弟都纷纷起身跑了过来,都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东问西问,都不知道李长卿又有什么好事。
只见一团青灰色的乌云在那里熙熙攘攘,倒好像是一堆苍蝇在那里开会一样。
无量派的合气之力,都是青中带灰,所以他们身上的长袍也都是青灰色的,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青灰这个颜色在这地方比较容易做工,当然也更节省本钱,所以有时候无量派的弟子不止是练功要上心,他们在钱财上也费心得很。
“大家都知道,再等几天就是门主夺谪的大典。”李长卿摇头晃脑的说着,这大典本来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不过,在夺谪之前,李长卿还要进无量禁地,既然大家都对李长卿带来好消息有所期盼,那么就没有人会说出这丧气的事情。
李长卿既然不说,师兄弟们也就不说。
“师兄,这个事情你就不用说,大家都知道的,你只是说说你以后做了门主会不会给大家弄些好处。”这句话是恶斯远说的,这小子虽然生于豪门,平日里倒还是能耐得住清贫,不过能够不那么幸苦,谁都愿意的。
李长卿咳一一下,当然是轻轻嗓子的意思,“我已经想好了,不过大家就暂时不要给师父说了,不然他一定拿我开销。”
“当然不会给师父说。”“我们也不是傻的”。一众人等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我说一件事情,就是本门的第一条门规在以后师父不在的时侯,就不用管它了。”李长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场已经静默。
看看那些师兄弟,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有一些人想说话,却是欲言又止,生怕别人看着自己。
“这个不太好吧,毕竟这门规是魏祖师传下来的。”过流云先是说道,他来这无量山,平日只醉心于练丹施药,倒像是来学郎中的,当然他对这些门规之类的,平时也是极为的严守不懈,实在是一个老实的弟子。
其实也不能用老实来形容。
“过流云,你倒真像那德国人。”李长卿自言自语道“德国人,德国人是那国人?”对这个从来都没有人听过的名词,大家都非常的好奇,所以已经有人想要一探究竟,有些人甚至以为这是句骂人的话,因为现在的李长卿会经常的违反门规,说些粗言秽语。
李长卿知道自己失言,当然要把他收回来,他脸色一板道:“所以说你们都是孤陋寡闻,都不知道世界上有德国这个国家的么,德国不就是在白帝州么。”
说到白帝州就不得不说九州的地图,九州又分三州,大夏居中地,与另九国共十国称为中州。
中州上又有白帝州,因为那是的人肤色偏白。
下面又上赤州,也是肤色的关系,这个是闲话。
这个事情仙门中人当然都知道,只是白帝州究竟有没有个德国,却是没人知道了,李长卿信口胡扯,他当然也不怕被人穿帮。
“大师兄为什么说我是德国人?”过流云疑惑的道,看来他对这个德国是非常的感兴趣。
没有办法,李长卿既然已经胡诌了,那就只有诌到底,不然显不出水平。
“所以平时叫大家多读点书,你们就是不听,现在说个德国也不知道,德国人生来严谨,做事都是一板一眼,他们的宗主举国只有一个,叫做总理,上面还有一个总统,不过这总统是没什么用的,就相当于再过几日的师父一样。”
李长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师兄弟已经齐刷刷的看向他,自然又失言,怎么就说到再过几日,师父就没什么用的话,被这些家伙听到了,还都以为自己的过河拆桥的人,于是又道:“我不是说师父没什么用,这总统是有大用,他的用处就是为德国找最适合做总理的那个人,也就是师父他现在要为无量派找最适合做门主的那个人,区区不材,就找到了我李长卿。”
李长卿说得眉飞色舞,头上的头发几乎根根直立,都要上天去了。
师兄弟门心里都在叹气,这个师兄最近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大言不惭,“说远了,白帝州那个地方冷得很,有一年也是这样,冷得出奇,但是总理呢就说,说不定明年更冷,大家就不要砍树了,不然明年没柴,于是德国人都很听话,结果还没到明年,德国人就冷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