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新女皇的邀约，三国的文武百官今晚将齐聚天朝升宫，为新皇登基举行隆重的庆贺盛典，大红的布束在柱子上，宫檐角上挂满了喜气洋洋的红灯笼，一层柔软的大红色地毯陈铺在宫殿的正中央，穿梭的太监宫女们都在忙着布置。
“贺兰轩紫。”
抬起自己故意弄脏的盆鞋，哥舒妖柔用眼角睨着身旁挺直的人影，桃色的粉唇勾勒出甜美的笑，讥讽地想要看他将会有什么表情。
垂下眼帘，他看着她雪白的小鞋上一点纱红，明明就是女子的唇粉，与她唇上的颜色吻合，不肖去看她的神情，就知晓此时一定是戏虐地的眼神。
自怀中掏出洁白的手绢，沾湿水，轻轻擦拭她抬起的鞋子，没有不悦，也没有任何的排斥，用心地擦拭干净，才把手绢收回怀中。
“给我舔干净。”她很是不满意自己的鞋子被他弄得潮湿，得寸进尺的翘起小脚。
姐姐也太过分了。躲在门口的柱子后，媚儿没想到会瞧见这一幕，高高在上的贺兰轩紫，面容高傲，只是低下头，看着柔儿的鞋子，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皱起眉，目光涣散。
“怎么，女皇的命令你也不听？”她恼怒地收起自己的小脚，自己只不过是想要羞辱他，现在反而气着了自己。
“你九岁那年，脚崴了，背着你，爬过松山去找师傅，却遇到了一只猛虎，若不是使出轻功跑的快，小命都休已，可你的一只鞋，也被老虎叼走了。”他回忆着，仿佛眼前还有一个张大嘴巴哭喊的小女娃，稚嫩的脸，可怜巴巴地两手抓着他不放。
柔儿一怔，记忆模糊而不清，他，还记得？
“呵呵，你可是想以九岁的救命之恩来要我放过你？”她摸着手上通透的玉镯，冰凉的气息，好似没有任何的温度，就如她的人一般。
“我只是觉得，若是九岁时的你，无论是要我去做什么，都不会拒绝。”他叹口气。
柱子后面的身影苦笑着低下头，有多恨一个人，就有多爱一个人，她一直都清楚的，不是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那你现在，是无论我要你做什么，都不会遵照我的意思？”柔儿伸出手，抬起他的下颚，双眼凌厉地凝视着他墨黑的眼眸，想要看出些什么。
轻笑，他抓住她的手腕，温和的眼神逐渐冰冷，几乎要把她冻成冰人。
“哥舒妖柔，凭什么，要所有的人都听你的，生命，也只不过如蝼蚁，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实在是厌恶眼前的她这幅唯我独尊的模样。
没有被他吓到，她倾身靠前，吐气如兰。
“只因为，是你害我变成了这样。”
媚儿听不清楚他们说的话，却看到他们两人状似亲昵，眼神一黯，悄然离去。
“你已经不是九岁的你。”他清楚而明白。
“你也不是我眼中的贺兰师兄！不是！”咬着牙，眼眶泛热，她明白，若不是他，自己活不到今天，可也是他，把自己推进了地狱。
竟然如此，他也无话可说。
抿紧薄唇，发现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远去，忍不住随着她的身影视线转移。
“你爱上她了？”她顺着他的视线，瞧见妹妹的身影，嘴角吟起笑意，自己怎么忘了，这才是最好的折磨他的方法。
爱？眼神闪了闪，他只是背对着她，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