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皓雪感受到唐谦那柔和的目光,面色微微尴尬了下,唐谦的心意,她之前在一品香和他告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她当时并不清楚,到时候才发觉,她对他,只是朋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念想。
“闭嘴!”嬴惊云暴怒出口,左手伸在身后,指向涅凰城的方向,恨恨的道:“他不是本王的哥哥!他不配!若非当年,他的母亲萧氏,为了扶他登上皇位,而陷害于本王的母亲,至她惨死,本王又为何会造反?原本本王并不喜欢皇位,也自知没有能力去坐那个皇位,但是,萧氏竟然为此而害死本王的生母!只可惜,本王大事未成,不然的话,定要挖开萧氏的坟墓,鞭尸三日,以告慰生母的在天之灵!这一切,都是他们逼的!怪不得本王!”嬴惊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股以为浓郁的怨气,恨意,在他身上猛然爆发,仿佛已经积蓄了很久,很久。
慕容皓雪在一旁也是听明白了,对他身上的那股怨气,怒气,感受更是深刻。自古以来,皇室纷争,从来都是血腥无情。不要说,那个萧氏害的只是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就算是嬴惊天和嬴惊云有同一个生母,其中一个也极有可能成为另外一个登上皇位的垫脚石。这就是皇室,血腥无情的皇室。倒不是慕容皓雪认同那样的做法,而是身为现代人,她已经知道太多类似的事情。
而且,那些事情只是涉及上一辈人,不该进入到这一辈人的生活当中,那个萧氏,确实罪无可恕,可是如今的涅凰朝,国富民强,邦国不敢滋扰,这便是嬴惊天治国有方的表现,不论他登上皇位的手段如何,不得不承认,嬴惊天是一个适合当皇帝的人,至少在治理国家的方面,是的。
至于为人,或者感情方面,嬴惊天的做法,她不敢恭维,甚至深恶痛绝!但那和适不适合做皇帝,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慕容皓雪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不会用自己主观的喜恶,而判断别人。
嬴惊云的反动,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出于对她生母的死的一种不平,其实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为了他的母亲,而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换句话说,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把大家的生死都牵扯进去。因为,战争的爆发,受苦的只有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每一次战争结束后,始作俑者大不了一死。可是又有多少百姓因此而丢掉了性命?他们又何错之有!若是战争之后,迎来的是太平盛世,还好些,百姓的苦,没有白受。可若是战争之后,百姓们的生活更加的水深火热,那……
所以,在这样国富民强的状况下,嬴惊云的造反之心,是一种偏激的表现,为了他的生母而偏激。就像他喜欢她慕容皓雪一样,她对他没有任何意思,可他却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而设计她,甚至在这里拦截她,这也是一种偏激,感情上的偏激。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嬴惊云没有错,他的生母死的更是冤枉;嬴惊天也没有错,他的母亲萧氏……
慕容皓雪一直在想着嬴惊云的悲惨经历,竟忽略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事情,嬴惊天的母亲不是皇太后宇文慧么?什么时候成了嬴惊云口中的萧氏了?如果萧氏是他的生母,那宇文慧又是什么?听嬴惊云的口气,萧氏已经死了,又是如何死的?和宇文慧害又有什么关系?她又是如何会坐上皇太后之位的……
慕容皓雪的轻摇了摇头,心中轻笑,就算是这里有许多的故事,可是那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平凡的民间女子,就连废后都不是了。
唐谦似乎也知道一些各种细节,对于嬴惊云的发泄,没有丝毫惊讶,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他,“那又如何?这是你们皇室之中的仇怨,和我唐门有什么关系。可是,你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报信,把我唐门联络点的具体位置,尽数告诉那个薛风,不然的话,已他们的能力,断然没有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拔除我唐门在京的所有联络点,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唐谦说话时的脸色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语气却是越发的冰冷,而且杀意充斥其中。
“哈哈哈……”嬴惊云冷声大笑,“若不是你唐门也有造反的心思,又何至于此?你们和本王一样,我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闻听嬴惊云承认唐谦的职责,慕容皓雪心中再动,难道她之前三次被常胜将军薛风堵在唐门的联络点,都是嬴惊云在暗中散播消息。而不是嬴惊天?既然如此,那么那日跟踪她回到宰相府的那人,也是嬴惊云所派了?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她本以为是嬴惊天为了完全利用她而做,却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庆王嬴惊云。他为了坐收渔利,从中挑拨,以削弱嬴惊天和唐门的实力,心机不可谓不深。
“一样?”唐谦见嬴惊云如此,身上的怒意反而降了下来,不过杀意丝毫未减,“王爷高看我唐门了。我们虽然也志在推翻嬴惊天的统治,但却不像王爷这般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然,如何治理天下?”说到这儿,唐谦语气顿了顿,略带些嘲讽的继续道:“比如,像王爷这样的,便只适合坐享安乐,至于登基大宝,还是免了,太累。”
“唐谦!”嬴惊云似乎被唐谦的这句话,惹起了火气,鹰眸中闪着寒光,冷冷的道:“唐公子过谦了。也不知是谁,化名为升龙先生,隐于我庆王府中,伺机打探本王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