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趣的望着她,灯光下的漠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上还挂着些许血迹,妆容也已经花了,衣服也旧的不行破破烂烂的,乍一看,还真有点像一个讹钱的小叫花子,只是眉间的那一抹傲气还真不敢让人小觑。
这时,白色跑车下也走下一人,江离然拍拍袖口上因风吹而掉下的落叶。轻声询问,“怎么了?倾懿”,漠洛循声忘去,一身白衣的江离然煞是俊美,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玄月,身材跟刚才那嚣张跋扈的男人差不多。“离然,这个黑东西挡在我车前面,我看她是想讹钱”,漠洛强忍不适,本刚才那一架就已让她精疲力尽,现在又多个人渣在旁边念她,说不生气是骗人的。
江离然看向漠洛,这个女人还真挺有本事,能让一向不喜与色的倾懿不悦,实在是不容易啊。淡淡的微笑着,“倾懿,可能是你误会她了,她应该不是那种人”,因为他看见她手里抱着团什么东西。这时,怀里的小猫喵喵的叫了起来,挣扎着要从漠洛的手中跳开,漠洛手一松,轻轻的低喃,“下次小心点”,小猫像是能感应到她的话语,轻轻的摇了摇尾巴,舔了舔她的手,飞快的消失在草丛的另一头。
樊倾懿愕然,没想到这黑东西为了一只猫,连命都不要,不免多看了漠洛几眼,江离然了然的笑笑,“小姐,你没事吧?看你的身上有伤,是怎么了?需要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吗?”,漠洛回过神来,强撑起身体站了起来,“不必”,语毕,便拖起已超负荷的身子慢慢走往另一头马路的深处。
他俩惊愕,以他们俩的经验,这个女人,明明已身负重伤,却还能坚强的站起来行走,女人不都是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么。“倾懿,这次我们从伦敦回来可要在这南城好好玩玩”,樊倾懿微微颚首,“走吧,离然,忠叔他们该等急了”,两人驾车潇洒而去。
南城,市中心,一座偌大的欧式别墅在这夜晚灯火通明,似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大厅里,两排男佣女佣齐刷刷的站着,而为首的一名略头发微白的中年男子焦急的踱着步,这樊少爷怎么还不回来,说好的晚上六点四十的飞机,司机会在机场接机的。可谁知小王电话打来说少爷已独自与江少爷驾车离开,可别出什么事情啊。老爷夫人远在伦敦,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好好照顾少爷的啊,如果出什么岔子自己难辞其咎啊。少爷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直到十岁去往伦敦与老爷夫人相聚。
突然,外面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忠叔连忙外出迎接,少爷终于回来了,提在嗓子上的心也放了下来。“少爷,欢迎你回来”,忠叔看着眼前这个帅小伙激动的说着,十一年不见,少爷变得如此的俊帅。“忠叔,好久不见”,樊倾懿微微提起嘴角,给予礼貌,记忆中的忠叔对自己是关怀备至的。而在后头的江离然挂着温暖的笑意调皮的逗着忠叔,“忠叔,你可记得我是谁?”,忠叔一看,“呀,原来是江少爷啊,忠叔怎么会忘记呢?真好,都长的如此俊俏了,快快,忠叔啊准备了好多好吃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忠叔”,江离然与樊倾懿会心一笑,两人步入富丽堂皇的大厅。
几日过去了,漠洛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阵子一直在家疗伤,因此学校也未去,看着楼下那老男人的苟延残喘,浑身发出的恶臭让人作呕,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死丫头,还不去给我买酒喝,再不去老子打死你”,漠洛看着他那邋遢的样子,迈出步伐去往超市买酒,摸摸口袋里所剩不多的纸币,看来自己得赶紧找份零工了。索性自己现在已成年,找些零工也比之前未成年时的好找。
走出门外,秋日的阳光虽未及夏日的刺眼,但猛的一下还是让她微眯了眼。一件黑色衬衫,黑色的牛仔裤,只有头发是红色的,脸上依旧画着浓厚的妆容,让人一眼看去很突兀却又很莫名的和谐,看着对面的红灯,她百无聊赖的望着车水马龙,殊不知,就在十字路口的另一头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最前方,主驾驶座上的樊倾懿就那样望着她,看着她穿插在人群中,看着她随意的过着红绿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人来人往,可她就是那么一瞬间拽住了他的眼球。不知是那一头红发,还是因为那一身黑乎乎的打扮,忍不住咒念一声,“这黑东西到哪都是乌烟瘴气的”。绿灯一亮,他猛一踩油门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懊恼。
漠洛在一间蛮有埃及风格的咖啡厅门前停下,雕刻着古埃及花纹的石柱上正挂着一张招聘启事。她轻轻的推开门,里面复古的装潢还是让她大吃一惊,看来这家店的老板花了不少钱财在这间咖啡厅上吧,来到前台询问,清脆的嗓音给人犹如春风般拂过的感觉,“请问这里招人吗?”前台的两个女孩正叽叽喳喳的聊着八卦,“小微,你知道吗?我们真的很走运哎,你都不知道我们的老板有多帅,前两天我看见他了,长的真的跟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另一个女孩立马回应,“真的吗?月月,可惜我没看见过哎,要是让我见一面就好了”。漠洛额前落下两滴汗,不免把嗓音提高一个分贝,“请问这里招人吗?”,这时,那两女孩才反应过来看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招的,可是我们老板不在,要不我们问一下店长。”“可以”,漠洛看着从咖啡厅的另一处走来的一个年轻女子,约莫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扎着条马尾,大大的眼睛,看着是个漂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