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呆住,她有吗?
门外,月七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主上刚刚看渡王爷的眼神好可怕,好像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好像要把渡王爷吃了一样。那种眼神,曾经他在主上眼里也见过,那时候主上看的人是主子。
这么一想,月七惊呆了,他马上走开了。
白苏盯着地面道:“天玉,我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辕天玉没说什么了,出去了。他现在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
晚上,白苏睡下了,辕天玉才回来,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两眼一直盯着她的睡颜,特别是白苏的双唇。
“六哥,天玉似乎……”辕天玉叹了口气,合上了眼。
从第二天开始,白苏开始按照账本上记录的,奔波于各个王府公主府收税。每天没有一处空闲,幸亏那些人还给她这个渡王爷的面子,都乖乖地把欠下的税款交了上来。可是总有一些老将军不愿意交税款,白苏也没法。
易叹宛哼哼道:“这个简单,本小姐直接请他吃鞭子,看他还敢不敢拖着不交!”
白苏笑道:“人家可是身经百战的将军,难道还怕你的鞭子?”
易叹宛恨道:“要是他不是将军,本小姐早就把血洗将军府了。”
白苏轻轻笑出了声。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脆嫩的孩童声音,“六叔,六叔!”
白苏和易叹宛回身,只见辕明萧欢喜地朝她们跑来。白苏笑了,“原来是萧儿啊。”
辕明萧笑得很开心,“六叔,你有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白苏笑道:“六叔最近很忙,抽不开身。”
辕明萧道:“听说六叔在收皇税,六哥连老将军家都去了,怎么不到明王府收税?”
白苏轻轻地笑了,“因为明王府没有欠税啊。”
辕明萧想想也对,于是道:“那六叔,我帮你收皇税,好不好?”
白苏满口答应,“好啊,只要你不嫌累。”说着,白苏把手伸给了他。
他满心欢喜地握住了白苏的手,跟着白苏去收皇税了。
天黑时,白苏把辕明萧送到明王府后,便与易叹宛分道扬镳,一个人回烈山府。路边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拉的老长,天忽然下起了雪来。白苏这才发觉冬天已经来了很久了,她感到有些冷,拢了拢衣服。
头顶忽然多了一把伞,她扭头一看,便看到紫河车那张明艳的脸,不禁笑了。
紫河车问:“累不累?”
“还好。”
紫河车打趣道:“让你当影楼左使真是委屈你了,也白白便宜了玉让。”
白苏呵呵地笑出了声,“师叔,我听着怎么这么酸呢?”
紫河车笑道:“师叔又不是只有这次酸。”
白苏抿嘴一笑,有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比以前更酸了,好吧。”
紫河车也不恼,笑道:“行……就酸给你看!你的那个老将军我已经处理好了,明天你直接去收税,不用跟他浪费口舌了。”
白苏感激地看着他,笑问:“你怎么做到的?”
他阴柔地笑了,“我们影楼有什么做不到,有什么查不到的?”
白苏一想,恍然大悟,笑骂道:“你真卑鄙!”
紫河车呵呵地笑出了声,关心地问:“账单上还有多少?”
白苏道:“不多了,只有十几笔税还没收上来。”
紫河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眼神有些阴郁。
到了烈山府,白苏继续核对账本,辕天玉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似乎在陪她。一个时辰后,白苏终于对好了账本,脖子后面都僵了,她只拿手锤后脖子的地方。
辕天玉起身来到她身后,直接用真气给她按摩后脖子那块。白苏先是诧异,之后就随意了。
辕天玉道:“要是有人为难你,就让念一与你一起去。”
白苏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辕天玉怒道:“那为何让紫河车帮你?你宁愿紫河车帮你,也不愿我帮你?”
“呃……不是的……”白苏不知说什么了。
“六哥,我很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更不喜欢他帮你,讨厌他送你回来。”
白苏万分诧异,没说什么了。
辕天玉按着按着她的后脖,眼神幽深起来,紫河车有没有这样给六哥按摩过,或者更甚?他莫名地气恼起来。
白苏这时道:“现在好多了。”
辕天玉停了下来,却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切事到了六哥这里,他就乱了。
第二天一大早,辕明萧就拉着乳娘跑到了烈山府,嚷着要白苏带他去老将军府收税。乳娘被他拖得气喘吁吁,最后实在不行了,就撒开了手,在哪里弯着腰喘气,“小王爷,你注意点……”
辕明萧冲到辕天玉房外,门刚好开了,只见一身黑袍的辕天玉冷着脸站在门里,看不出表情。他愣了一下,便规规矩矩地站好,向辕天玉问好:“七叔好。”
辕天玉冷冷地瞅着他,“站在外面等,你六叔还未起。”
辕明萧安安分分地答道:“是,七叔。”
辕天玉不再说什么,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辕明萧回身去看辕天玉,有些迷茫。
大约半个时辰后,白苏起来了。辕明萧马上乐呵呵地跑了进去,“六叔,你起来啦?”
白苏么了么他的头,笑问:“你怎么一直站在外面?”
辕明萧笑道:“七叔说你还没起,要我在外面等。”
白苏只是微微地笑了,没再说什么。梳洗好后,白苏便牵着辕明萧,带着账本,去老将军府收账。因为紫河车对老将军做了一些特殊工作,所以老将军见她来了,就把欠下的税款全部交齐了。白苏和辕明萧满意地笑了。
白苏恭敬道:“这几天来一直打扰老将军,实在是皇命在身,不得已而为之,望老将军谅解。”
老将军没好气道:“渡王爷身后有西越的影楼撑腰,老夫怎敢怪罪渡王爷。”
白苏皱了皱眉,“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老将军冷笑道:“身为玉让的亲王,无缘无故失踪几年也就罢了,竟还与西越的影楼勾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你说什么?”一瞬间白苏眼神变得阴冷起来,“老将军,本王看你年龄已经大了,故你拖款不还,本王也没说什么。但不代表本王就是软柿子,任凭你捏。你可以说本王的不是,可是本王的母后已经去世多年,你作为人臣,竟在人子面前说人母的不是,传出去,只怕老将军晚节不保吧!”
老将军惊愕,嘴上却不服软,“可是勾结西越,是杀头的死罪!”
白苏冷笑起来,“那就看谁先死!”
看着她阴郁的双眸,老将军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心里隐隐有些做怕。
辕明萧看了看老将军,又看向白苏,笑眯眯道:“六叔,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