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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遗言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谈不上恐惧,也没多少如释重负的兴奋和窃喜,此时的我就如往常一样,一样的平静。也许师傅说的没错,前世的我发过了太多的火,流过了太多的泪,等到今世,这颗心竟再兴不起任何波澜。不哭不笑,甚至还少言寡语,我这一生就如同游荡在人世间的一缕残魂,唯有黑暗与孤寂聊以慰藉。尽管如此,在此时与你分别,仍有些不舍。我的爱人,请原谅我如此冒昧的称呼,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出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吧!我们之间的确是不可思议,从初时的相见,再到那日的分别,以至今时今日我这所剩不多时间下的思念,那般绕指连心的万般柔情,今后,恐也只剩秋风在枫叶外盘旋。

记得起初,我本是一星凡尘,生于尘世的人海茫茫,本想着就此了此余生,夕阳下悄然安眠。可哪知,生不逢时这四字竟落在我这头上,远望不到“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无为大道,近也等不见那些人们理想中的未来曙光,这个时代,早已使我无法喘息,如千条锁链缠身,落泥沼无法自拔。

这个时代对于很多人来说真的很好,但这又如何?多少人和我一样,赞叹这盛世繁昌,但这之后也唯独有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悲凉。每一次与人交谈,每一次直面他人眼神,每一次在人群中行走,每一次暴露在阳光之下。多少此即将崩溃,想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抱头痛苦,不管不顾,可我实在怯懦,只好掩盖伤口,为活着,继续在人群中穿梭,直到这颗脆弱的心变得冰凉。

现在想来,那日的离开,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庆幸,那一天我竟一下子抛开了往日所有的羁绊,当我捧起这世界熟悉而有陌生的一把黄土时起,在我的记忆中从为笑的那么开怀,也从未哭的那么悲痛,那是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哭会笑,会伤心会难过,会爱也会恨。

然而这个世界,却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那么美好,更为残酷,更为血腥,也更为冷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里居民眼神,那是多么令人舒服的一眼,没了傲慢、自负、以及那很令人不舒服的自信。虽然如此,在这里还是有去问一个在井边打水的年轻姑娘:“我可以帮你吗?”随后四目相对的尴尬。这个时候的我才真正意识到,一切从未变好。我依旧是我,第一次杀人时没有丝毫感觉,既不害怕也不兴奋就连恶心也谈不上,若不是有几次午夜梦回,被恶梦惊醒,恐怕我还真的怀疑,这是铁石的心肠。我本以为自己是一好人,但哪知却成了这世间最恶之人;我以为终于得赢得了半世逍遥,可哪只却都成了等待今日的序章。

话言至此,心善也罢,为恶也罢,与我又有何干?今日我落到了这步田地,令我最难忘怀的依旧是你,难忘有你的那一种感觉,还记的在故乡,有很多的人都说过:“爱一个人要说出来。”又或者“要为其做些什么。”等之类的话语,虽然当时听得很难受,但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去反驳,但见到你的那日,我明白了,那些无知的人根本什么也不懂,若真的爱上一人,望她背影万年又何妨;若真的爱上一人,有怎敢去爱她。

尘封之剑重染血光,万千星辰今日陨落,我这一生实在是纠结了太多的对错,暮然回首这些也只不过是红尘一梦罢了。一切皆从我而起,那这一切也应由我来终结。

——一万年后白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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