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孤身边这么多年,孤都不知道,原来,孤的身边,竟然还有你这么精于算计的人!以往,孤还真是小看你了!”北连阙连连冷笑,脸色因为暴怒而微微有些扭曲。
“王,属下真的是一心为了王啊!王,红颜祸水,王莫要因为女色,而耽误江山啊!”
在地上一下一下的重重的磕头,那人一腔热血继续说道:“王,女色能够误国啊!”
一声钝响,是长剑出鞘刺入肉中的声音,北连阙脸色大变,那人已经倒地不起,心窝里面,直直的插着他随身佩戴的长剑,血就像是湖水一样汹涌而出:“王……江山,重于一切啊……”
他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人,也是他最为得力的手下,他一直都生活在暗中,不曾露面于阳光之下,没有人知道,这御书房,除了他之外还有这另外一个人……北连阙胸腔激烈的颤动,不知道是笑意快要喷泻,还是只是因为那激动的情绪。
他,以死为谏。
被关在大牢数日的勤王爷,竟然在皇帝亲自去大牢瞧过一眼之后,便被放了出来,而且,荣华富贵更甚从前。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却也有人冷嘲热讽。
琵琶骨被穿,不过是失了功夫的废人罢了,皇帝此举,只是在给了一巴掌之后再给一个甜枣子。
然,无论怎样,勤王府的大门,都是快要被踏平了,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听说就是勤王府的收下的礼物都多得数不胜数,连堆放在哪儿都成问题了,而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凌穹来的郡主,被皇帝下旨册封为了依妃。
“郡主。”虽然眼下郡主已经被册封成为了依妃,可是秋月还是喜欢那样称呼她,自门外而来,秋月一眼便看见她坐在梳妆镜之前发呆,之前凌穹的装扮已经换成了苍阙后妃的宫装,一张脸完全暴露在外面,秋月觉得看上去怪别扭的,再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感别扭,带面纱带了十几年了,一下便要摘下来还真是不习惯。
“嗯。”她应了一声,看着镜子里面刚刚被苍阙的宫女梳妆过的自己,几乎都认不出来那是自己了,而且,那宫女走的时候说过,叫她准备,今晚……侍寝。
侍寝,她怎么能够侍寝?
眼光飘忽不定的瞥向一侧捂着自己的脸一脸怔忡的秋月,她眼光忽的一闪,似乎有些欣喜在里面:“秋月,你帮帮我!”
秋月因为这一声提高了许多的声音而回过神来,转而看向郡主,当看到她眼中的光亮的时候,心头兀的一颤。
入夜时分,北连阙便过来了,依妃所住下的大殿是依揽殿,宫名是原本后宫之中没有的,是北连阙册立下依妃的时候赐名,然后叫人新弄出来的牌匾挂在宫门之上。
整个依揽殿,都意外的一片黑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在北连阙身侧一直都是负责他打点这些事情的太监看了,额头忍不住的冒汗,他不是都说了今儿个晚上王会来,叫依妃事先做好准备的吗?怎么会现在还是黑漆漆的一大片看都看不清楚?
那太监又去留意北连阙的神色,发现他只是满脸的兴味并无不悦之后,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顺顺气,然后又是感叹不已,在皇帝来的时候黑灯瞎火的,算不算是一种特立独行,更加能够吸引住皇帝?
不由得,太监看向依揽殿的神色,由原本的微微恼怒,越来越变得恭敬起来。
后宫谁有心,谁的荣宠便极有可能长一些。
而他,很明显的把这依揽殿的主人规划成为了很有心计的人,嗯,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北连阙瞄了他一眼,他一凛,立刻便会意的退下,北连阙迈出步子,朝着大殿里面而去。
里面昏暗一片,只剩下淡淡的月光,今晚的月亮没圆,所以月光也很少,只能勉强看清楚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却也是模模糊糊的,等到进去门一关,就更加的看不真切了。
北连阙抿唇,深沉一笑。
翌日的时候,韵依幽幽醒过来,身侧躺着的男人,雪白的亵衣有些凌乱不堪,露出两片锁骨在外,一张脸格外的安静,韵依瞧着那张脸,越发的觉得这张脸轮廓深邃,只是……心中微叹,她闭上双眼重新睡了起来。
北连阙因为要早朝,所以起得比较早,起床的时候身侧的人还在熟睡之中,他唤来了下人梳洗穿衣,进来的领头人是秋月,端着水盆放下,眼光一瞥便从铜镜之中看到了北连阙,眼神一滞,秋月几乎是有些慌乱而又狼狈的移开视线,叫自己不去看那张脸,却在转过头来的时候神色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脸颊,更像是染了胭脂一般的红红的。
低下头的她并不知道,铜镜里面的北连阙这个时候,却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韵依其实在北连阙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醒了,只是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所以干脆就装睡来躲过相见。
楚碧落虽然是王爷,但是她也是女人,所以一般大臣不能够去的内宫,她也能够行动自如。
她去的时候,韵依对于她的来到很明显是一愣的,但是很快便将吃惊给收了起来,叫她进去坐坐。
屋子里面一股淡淡的酒味,楚碧落一嗅,那味道酒精味很淡,浓郁芳香多一些,像是一种她从未喝过,不知名的酒。
韵依看了她似乎都沉醉在那种香味里面了,朝着秋月使了一个眼色,秋月颔首退下,再出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个银质酒壶,两个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