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一轮明月正孤零零地挂在墨色的天空中,只有零星几颗星星,像是几个迷路的孩子般迷茫地停留在原地,不知怎么离去。
而此时的球婷楼中却是热闹非凡。一派纸醉金迷,尽显奢侈糜烂。一个个穿着纱裙,身段苗条,容貌艳丽的女子不停地穿梭在客人的身旁为他们倒酒。偶尔被一些寻欢作乐的花花公子轻捏翘腿臀,或是轻佻地用扇子抬起姑娘的下巴要求对饮一杯,姑娘们也是佯装怒样嗔怪几句后笑着离开。
紫云正在楼上准备着,扔了一地的衣裳彰显着她内心的烦闷与紧张。
“紫云,你到底想好要什么节目了没?”海南蹲在床脚,力求不占位置。看着被龙紫云扔得满屋的衣裳,一把接住朝自己飞来的一件亵裤,“我可告诉你啊,下面的人可都是冲着我们的名声来的。要是我们再不下去的话,下面翻了天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海南摇晃着手中的亵裤,吊儿郎当地说道。
回头看了一眼优哉游哉地海南,紫云忽然将手中的衣服扔回柜子里,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喝。
“反正这球婷楼的收益是五五分成,你都不急我急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招的打工仔呢!”一屁股坐下,紫云不动了,凭啥自己操心这个又操心那个的,赚得的钱还要分给海南一半。
“别别别,好妹妹,我想,我想个点子还不行么?”单手一撑,跳下床了,蹲在紫云面前,谄媚地笑着,说道。
“那你就最好给我支个招儿。”伸出纤纤玉指揉了揉太阳穴,头都痛死了,紫云在心里抱怨着,微微眯着眼睛,叹了口气儿。
“紫云,白衣,白衣怎么样?”
“白衣……那节目呢?对了,听白露说最近柳永常来找她,但是因为她没得空,所以就没怎么见过他,你说他今晚还会来吗?”紫云忽然想起柳永这棵摇钱树,睁开眼,心底划过一丝算计,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知道……”一脸疑惑地看着紫云,见到她脸上露出一副“你不知道?”的表情,顿时深感冤枉,忙开口解释道:
“上次为了找你,我和海森隆都是逆天而行,伤还没好呢。你就想让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啊。没良心的小东西。”
站起身来,海南一手叉腰,一手戳着紫云光洁的额头,又气又恼地说。
“好了好了,您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肯定不会和我这种小渣渣计较的~”躲过海南的一指戳,紫云笑嘻嘻地打着哈哈,“白色就白色,赶紧帮忙帮我换上,已经晚了。”
急急忙忙地换上行头,紫云刚出房门,就听到下面一阵喧闹声。
淘气地吐吐舌头,看样子,自己又给红姨闯祸了。
连忙掏出面纱带上,紫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走下舞台。
“紫云姑娘呢?海南姑娘呢?老子花钱是为了她们来的!怎么还没看到她们啊!”
“对啊对啊!红姨,要是今晚我们大伙儿没见着紫云姑娘和海南姑娘……你信不信我砸了你这球婷楼!”
球婷楼里一片混乱,吵吵嚷嚷的,舞台上的节目也无人观看了。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白色面纱蒙面的女子款款走上了舞台。
见她上台,其他舞女纷纷退了下去,原本还有几个正准备砸东西的人,看到此情景,都缓缓地坐下了,怔怔地看向台上。
只见那女子身段窈窕,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仅用一支上等的白玉发簪固定少许,剩下的大半,笔直地垂在腰间。虽是白纱蒙面,但那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又怎能掩盖住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精致的五官若隐若现,神秘莫测,那双露在外面的璀璨如星的眸子含着笑意,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温柔。
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众人却渐渐地安静下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这误落凡间的仙子给惊走。
此刻的紫云就像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亦或者是有着致命诱惑的罂粟,让人不知不觉被吸引,时间越久,就越难以自拔……
心中暗笑着自己这身打扮所引起的这种神圣感,紫云灵光一现,不如就唱韩红为云南大理华首门放光寺佛祖释加牟尼大弟子迦叶菩萨而作的那首《慈愿》吧。
她轻移莲步,走到舞台前方,看着众人屏住呼吸望向她的样子,更是想放声大笑。
闭上眼睛几秒,告诉自己不可破宫,紫云清了清嗓子,睁开眼,看着大家,缓缓开口,清唱起来:
“一念起,慈悲生,一缘起,菩提喜。一世情,远万里,是谁禅定华首笑而不语。一念起,普提生,一念兴,慈愿喜。一念行,行万里,是谁禅定安坐莲花如歌。嗡啊吽娑钶…嗡啊吽娑钶…嗡啊吽娑钶…嗡啊吽娑钶……”
那声音,如同出谷黄莺,娇而不媚、柔而不弱、强而不悍。又像是美玉相砰,清脆之中偏偏带着几分冷清与空灵。陪着这只佛曲,这是万分的合适。虽是在烟花场所,众人却感觉心灵仿佛经过了一场聆听大师讲佛法后才可能拥有的宁静与淡然。
柳永坐在角落,正想着今日能否见到白露,想再见她那妙曼的舞姿,却不想今日竟听到了如此洗涤人心的歌声,灵感大发,柳永忙寻来纸笔,在纸上挥毫写到:
瑞鹧鸪(宝髻瑶簪)
宝髻瑶簪。严妆巧,天然绿媚红深。绮罗丛里,独呈讴吟。一曲阳春定价,何啻值千金。倾听处,王孙帝子,鹤盖成阴。
凝态掩霞襟。动象板声声,怨思难任。嘹亮处,迥压弦管低沈。时恁回眸敛黛,空役五陵心。须信道,缘情寄意,别有知音。
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他并未看到紫云的样子,而是错将此刻离紫云最近的一个姑娘看作了她。根据那个姑娘的服饰、紫云的歌声,一首瑞鹧鸪就这样问世了!
将笔搁置下,拿起宣纸,读了一遍,大喜,正欲送给那个唱歌的姑娘,却发现佳人早已不知去向……
“紫云,真棒,你知道吗?我都被你俘虏了!”一进屋,就被海南给一把抱住,扒拉下海南,紫云打了个哈欠,“姐,剩下的收钱就交给你了,我先睡了。”
(因为没有回家住,所以这几天写了放在电脑里,未能及时上传,大家见谅啊~小毓毓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求原谅~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