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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风飞雪 路见不平

初夏午时。骄阳似火,炙烤大地。一条宽阔的大道上,官道两旁大树枝繁叶茂参天蔽日,给大道平添一份清幽、清凉。大道右边是一片青草地,草地旁边是一条清凌凌的小河。

吴天启勒马回首,长路漫漫,没有半个人影。放任白马自由的饮水卷草。自己飞身上树,环顾四周。

河边官道上停着一辆豪华马车。不远处,两位身着锦衣的公子小姐在河边戏水嬉闹!

吴天启不由得想起了与李翠萍、吴翠岚郊外踏青戏耍的情景,嘴角浮上一丝笑意。依靠在树枝上闭目养神:咦,那两丫头怎么还没有到来?也不知我娘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受大娘的欺辱。哎,只盼早日找到白大侠,好回家侍奉娘亲。

一匹骏马驰来,“嗒嗒”声扰了吴天启思绪!总算来了,吴天启侧首,却见马上是位十六七岁丰神俊朗的锦衣少年。不由失望着再次依在树枝上。

“公子,小姐,启程啦”。车夫在贵妇的授意下喊道。公子小姐笑语盈盈走来。小姐刚上马车。听到马蹄声回首莞尔一笑,钻入车厢,放下车帘。车夫扬鞭驱使马车疾驰而去。

那马上少年一见小姐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不由神魂颠倒。

“驾,驾......”一阵风尘起,六匹骏马疾驰而来。吴天启再次侧首见马上是六位青衣劲装打扮的彪形大汉。

为首位三十来岁的大汉见少年呆若木鸡,轻拍少年肩膀:“鹤飞,怎么啦?”

少年回过神来,呆呆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囔囔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今后恐怕要魂梦相萦了。”

“哦?”大汉会心一笑:“原来是春心萌动。这容易,跟我来!”说着调转马头追赶马车,六人见此齐齐调转马头追了过去,在吴天启身下丈远处,齐齐调转马头拦住豪华马车。

“驭!”车夫勒停马车:“几位大爷拦住马车,不知有何见教?”

“我师弟看上马车内那位姑娘,快请姑娘出来相见!”为首大汉道。

“大爷的话好唐突,我家小姐乃名门闺秀,岂可轻易抛头露面?”车夫道。

“你个车夫啰嗦个啥劲?我师弟乃武林第一庄天英山庄少庄主林鹤飞,哪点委屈你家小姐?”为首大汉不耐烦道。

一位年约十八九岁,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锦衣公子钻出车帘躬身施礼道:“各位大侠,小生洪宏青有礼了。”

“好说好说,快请里面小姐出来相见。”为首大汉道。

洪宏青正颜道:“所谓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兄台此言未免有失身份。”

为首大汉正欲发怒,林鹤飞制止道:“大师兄,休得无礼!走吧!”

“师弟,”为首大汉道:“我们天英山庄贵为武林第一庄,哪个不给几分情面?若让这迂腐的书生三言两语就把我等打发了,传将出去,我们天英山庄颜面何存?立足武林凭的是真功夫而不是乱嚼舌头。今日我倒要看看是怎样一位绝色佳丽令师弟如此神魂颠倒。”说着要强掀车帘,车夫连忙制止:“大爷手下留情。”

大汉岂听他啰嗦,一把拽住车夫的衣领摔将出去,车夫疼得呲牙咧嘴,哀呼连声。

洪宏青见大汉用强,斥责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尔此等作为与盗贼何异?!”

“大胆,”为首大汉怒道:“竟敢称我等为盗贼,活得不耐烦了。”伸手抓向洪宏青。

“大爷,我家公子自小体弱多病,你放过他吧!”车夫忍痛抱住大汉双腿哀求道。大汉飞起一脚,将车夫踢出丈远。“哇”一声,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洪宏青气得面色铁青,浑身颤抖,右手指着大汉怒道:“你.....你.......强盗!”

吴天启见此不由义愤填膺,飞身落在马背上,见大汉伸手抓向公子,忙高声喊道:“劳驾,让一让!”策马过来冲向大汉。

与此同时贵妇从车内走出来,喝道:“大胆,竟敢骚扰兵部尚书家眷。”

大汉听此一震,手离洪宏青衣领仅一尺距离便僵住。看母子两人的锦绣奢华的服饰,雍容华贵的气度,的确是非富则贵!若真的是兵部尚书家眷,闯下大祸,难免受到师父的责罚。骑虎难下之际见吴天启策马驰来,忙纵马跃开。

洪宏青抬头,见这名少年与自己年龄相仿。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俊朗不凡。一身欺霜赛雪的白衣更凸显一份阳刚飘逸之气。

大汉将满腹怒火撒在吴天启身上,喝道:“臭小子,找死!”右手五指箕张抓向吴天启咽喉。吴天启身形后仰闪过。

大汉十指互旋,一招“双鹰分食”快于闪电抓向吴天启胸腹。吴天启闪避腾移轻巧避过。大汉见一连三招连对方衣襟也摸不着,不由羞怒交加,脸成绛紫色。心知对手绝不简单,若非出自名门正派就绝对是某位名家子弟。

洪宏青跃下马车,走向车夫。天英山庄两名弟子见大师兄闯了祸,忙翻身下马,扶起车夫。

洪宏青唤醒车夫,三指搭在车夫脉门,望闻问切,仔细检视车夫伤势。见车夫只是受皮外伤。所幸没有内伤和骨折。林鹤飞掏出些跌打药,赔些银子。洪宏青冷冷拒绝:“不敢当!天英山庄若果真是武林第一庄就该为国为民谋福祉,抗蒙救民而不是为非作歹,欺压良善!”一番言语,说得林鹤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旁边几名弟子惭愧低下头。

吴天启听了赞许点点头,从怀中掏出白瓷瓶,倒出两粒跌打药递给洪宏青。洪宏青称谢接过,与吴天启一起扶车夫上了马车。洪宏青冲吴天启抱拳道:“少侠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洪宏青铭感五内。希望他日有缘再见!保重!”说着坐上车辕,扬鞭离去。

吴天启点点头,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白马缓缓前行。

李汉技不如人感到颜面无光,岂能看着吴天启就此离去,怨恨抱拳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隶属何门何派?师承何人?”

吴天启端坐白马上笑若春风,抱拳回了一礼:“在下吴天启,无门无派。至于在下的三脚猫功夫乃胡乱使来,不足道也。刚才白马受惊冲撞了兄台,还望见谅!”

吴天启不想招惹无妄是非,是以言辞客气。希望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其实,他若是神吹海侃一番,中说几句场面上的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偏偏几句谦逊的话,大汉听了却怒火中烧:堂堂天英山庄大弟子一连三招挨不着位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这小子自称三脚猫功夫就是嘲笑天英山庄弟子连三脚猫功夫也不如。这个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大汉咬牙切齿道:“既然兄台不便明言,李汉只好用天英山庄的苍鹰天地阵向兄台讨个出身!“

吴天启见自己谦逊礼让而对手步步紧逼,还想以多欺少。不由激起一丝傲气与血气:“天英山庄?恕在下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苍鹰天地阵很厉害吗?在下初出江湖倒要讨教讨教!”

吴天启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如一记重重耳光扇在天英山庄弟子脸上。天英山庄弟子纷纷下马围住吴天启,亮出鹰爪功围攻吴天启。“哐当”一声,吴天启长剑出鞘。

“苍鹰天地阵”乃天英山庄抓住林天英自创的一种天罗地网式的缠杀大阵。被围者九死一生,不死亦是重伤。

“苍鹰天地阵”由林天英八大弟子李汉、杨剑、刘阳、陈涛、张英张雄、王干、林鹤飞组成。遇到强敌则由林天英亲自披挂上阵。此次除了二弟子杨剑留守山庄处理日常事务外,其余弟子系数在场。

吴天启对天英山庄的蔑视早已激起各大弟子的无名怒火,是以众人二话不说就对吴天启发起猛烈攻击。

李汉、刘阳、陈涛如鹰击长空抓向吴天启头顶“百汇”和双目,张英张雄兄弟则俯冲直下,分袭吴天启背心“命门”和“风府穴”,王干、林鹤飞则分袭吴天启下盘。

吴天启见对方一开始就发起凌厉攻势,不敢大意忙抖手一震,将剑气化为一道寒光将门户封住。李汉七人的攻势一入剑影竟无影无踪,

天英山庄弟子招招刚猛,式式凌厉,可吴天启身法飘忽,出招神出鬼没,出人意料,总能轻描淡写化去危机。

吴天启始终处于防守的处境。转眼过了四五十招,阵势越缩越紧,李汉七人招式越来越狠戾,杀招跌出,吴天启渐感不敌。

“各位,今日就到此为止,他日吴某再领教高招。”吴天启朗声道。

“哼,臭小子今日就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李汉说着一招“饿鹰扑食”抓向天启面门。刘阳嗤笑道:“小子,你刚才不是很狂吗?现在知道装孙子了?”说着与陈涛两人扣住天启双手。

“跟爷爷们各磕九个响头,各说九句‘爷爷,饶了龟孙子一条狗命’,爷爷们或许会考虑饶你一条狗命。”张英张雄控制住天启下盘,王干、林鹤飞对吴天启来个前后夹击。

“呔”吴天启沉喝一声,气沉丹田,身形逆转,头一偏避过李汉双爪,但肩部还是被李汉抓伤,血染衣领。

吴天启挥剑逼退刘阳、陈涛,一招“比翼双飞”利剑自左至右画一圆圈化解张英、张雄、王干、林鹤飞的夹击,自己双腿亦受轻伤,火辣辣的疼。

吴天启不由勃然大怒:“好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爷爷只是陪你们耍耍,处处相让,点到即止。尔等竟得寸进尺,今日不让尔等见识见识爷爷厉害,尔等就不知何为山外有山!”

“是吗?”李汉讥笑道:“我们也只是把你当猴耍呢。兄弟们,亮家伙!”

七人瞬间从袖中亮出七副铁鹰爪“咔嚓”齐声戴在手上。那鹰爪乃精铁打造,根根鹰爪长约盈尺,锋利无比。七人围成一圈,张牙舞爪,若头狰狞恐怖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仿佛要咬噬人一般。

吴天启伤口鲜血淋漓,隐隐作痛。此时见了那陵劲淬砺的鹰爪心中也不禁毛骨悚然:若刚才他们套上鹰爪,只怕自己早已血溅五步,命丧当场。如今他们已经下了杀手,我又该如何反败为胜,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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