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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魏党授首

从鬼门关处逃过一劫的田尔耕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胸膛连续起伏不止,喘着粗气的面庞通红一片,上面的汗水如小泉般不断流淌下来。

这一次搏斗和他以往的搏斗完全不同,自从他进入锦衣卫后,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近地感受到了死神的召唤。

王一凡也收回宝剑,随意地摆了个姿势,神态自若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田尔耕,似乎是完全没把他当成真正对手般地戏谑起来:“想不到田大人的身手,也不怎么样啊。”

田尔耕被他羞辱得心头大火,怒吼一声挥着刀冲了上去。

还没等他先使出杀着,王一凡就抢先握着宝剑一阵劈砍起来。

凌厉无比的攻势逼得田尔耕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王一凡手中的宝剑不断在田尔耕手里的刀身上砍出一个个小指大小的创口来。

田尔耕被这一轮疾攻打得连连后退,忽见王一凡连声大喊,举着宝剑对他当头砍下。

田尔耕下意识地将手里的刀挡在头上,却听一声脆响,这把伤痕累累的刀居然被王一凡的这一劈砍成了两段。

田尔耕手的刀只剩下不足三寸的一小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一凡手腕轻挑,紫阳宝剑的剑尖一下子就刺中了田尔耕握刀的手腕。

剧痛之下,田尔耕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小半截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捂着受伤的手腕刚要逃离,一抹冰冷锋利的剑锋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田大人,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王一凡大声笑道。

田尔耕知道这一次自己非死不可,便颤声道:“王一凡,你杀了我吧。”

王一凡却摇了摇头:“就这么一剑刺死你,还算是便宜你了,他猛一抽剑,跨前一步,一手刀劈在了田尔耕的后脖颈上。

这个罪大恶极的魏忠贤爪牙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外面的厮杀声也慢慢平息了下来,在骆养性和曹文昭等人的护卫之下,高起潜走进了官署之内,看着业已被制服在地的田尔耕,笑着连连点头。

“王将军,这次你立下了不世奇功,圣上必然会对你重重有赏。”他笑着说。

王一凡却没答话,他一把揪起了地上的田尔耕,交给骆养性和他手下的锦衣卫铐了起来,转身从刚才被劈垮的书架上找了本书,擦干净宝剑上的血后还剑入鞘。

王一凡冷冷地说:“高公公,虽然咱们现在平定了北镇抚司,但元凶首恶魏忠贤却还没抓住,现在就盲目高兴乐观起来,不嫌太早了么?”

高起潜被他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只得吩咐骆养性将田尔耕押入诏狱,命他派人将锦衣卫各处卫所和官署控制起来,之后就带领着一干锦衣卫向着魏忠贤所在的东厂奔去。

这时已是下午,厮杀了半天的众人都有些口渴肚饿,各自吃了一些食物,喝了点水,便马不停蹄地向东厂奔去。

一干人飞速感到了皇城内的东厂所在,骆养性二话不说,就率领手下的锦衣卫将守在门外的番子和挡头一举拿下。

紧跟着,众人就冲进了东厂的大堂。

一进大堂,王一凡就被眼前出现的滑稽场景弄得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大厅顶上悬挂着大幅的岳飞画像,旁边还立着一座雕有“百世流芳”的大牌坊,这本是提醒东厂缇骑在办案时切勿陷害忠良,但那些只顾个人私利的番子早就这两个陈设视如空气。

他们每日在京中的大街小巷里招摇过市,不断罗织罪名,将一些薄有钱财的良民富商抓来,诬赖各种罪名,并借着狠辣的酷刑屈打成招,趁机敲诈勒索。

而魏忠贤能够在大明里横行无忌,也多半是依靠了东、西厂和锦衣卫的威势。

平日里这些人互相勾结,彼此也都稔熟极了,那些番子眼见抓自己的都是锦衣卫,还以为是闹了什么误会,忙大声辩解求饶。

直到高起潜亮出崇祯帝的圣旨后,这些人才如梦方醒,个个在地上捣头如蒜,恳求放自己一条生路,更有人自告奋勇地带着王一凡等人到了大堂后的一处宅子,说是魏忠贤就在里面。

王一凡手按剑柄,慢慢地走上前去,他一手推开了宅子的大门,只见一个戴着忠静冠的老太监正坐在铜镜前,似有不舍地整理着自己的服饰,不断发出叹息之声。

王一凡知道眼前的太监就是天启时权势滔天的奸佞魏忠贤,眼前这个瘦长马脸的老太监一副安然自在的样子,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魏忠贤,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快认罪伏法么?”王一凡举着剑大喊道。

魏忠贤没有回头,怔怔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影子,脸上枯槁的一道道皱纹微微蠕动起来,黯然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切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新君想要我下去陪天启帝,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王一凡冷笑一声斥道:“你倒是装出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样,可知你专横擅权,残害东林党及一众清正之臣的罪?”

魏忠贤摇了摇头,一张口微微张颌道:“你毕竟还是不懂。我本不过是天启帝身旁的一个奴才,若不是这些东林党人口口声声以圣贤之道为难天启帝,凭我手中的权力,又怎能扳倒这些威望素著的东林党人。”

不等王一凡张口,他继续说道:“朋党之争,自古以来就盛行不息。你知道么?所谓的阉党和东林党,都是皇上心中的执念。俗话说人心难测,若是这朝廷中没有党争,大家都一门心思的话,被孤立起来的就是皇上了。”

他叹口气道:“人人都以为当上九五之尊是个无上荣耀和幸福的事情,可谁又能想得到这个宝座下潜藏着的重重危机呢?就说天启帝吧,他从小就喜欢刀锯斧凿的木匠之事。我曾经亲眼看到他制作出一个栩栩如生的乾清宫模型来,这个三、四尺高的木头小宫殿可谓是巧夺天工,真让人叹为观止啊。”

“魏忠贤,真想不到你不但为人狠辣阴险,就连说辞也都编得很圆。可惜你今天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也绝对难逃一死。”王一凡举剑大喊道。

魏忠贤却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对着王一凡直摇头:“看起来你还是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吧,我虽然现在犯了你所谓的一系列重罪,但我想崇祯帝是不会立刻要我的命。”

“你这是在痴心妄想!”王一凡怒道。

“我没有痴心妄想。”魏忠贤的态度坦然,仿佛之后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悠悠说道:“你所罗列的那些罪状,表面上每一条都足以致我于死地。但却偏偏每一条都为我继续活下去,提供了充分的理由。”

王一凡一阵惊诧,眼见魏忠贤并无逃走之意,就收了宝剑问道:“你说说看,我到要看你这个死到临头的老太监有什么花言巧语好说。”

魏忠贤笑道:“不知道你可记得嘉靖年间的大学士严嵩、严世蕃父子?”

“知道又怎么样?”王一凡冷冷道。

魏忠贤倒不介意王一凡的生冷语气,而是笑着继续说:“当年明世宗皇帝嫌他父子二人权倾朝野,甚至可能会对将来即位的皇储造成不利影响。便重用大学士徐阶,将他二人拿下。同样也是朝中众人给他父子列出了众多陷害忠良的罪名,但严世蕃也并不害怕,你知道是为什么?”

王一凡心中一凛,顿时想起当年严世蕃在狱中的话。

他说自己虽然当年陷害并杀死了杨继盛和沈炼等人,但最终定罪的却是明世宗嘉靖皇帝。

臣子可以犯错,但皇帝却绝无犯错的道理,因此他料定这个罪名绝害不死自己,所以一直洋洋得意,毫不害怕。

可是他没想到,徐阶却棋高一着,改以通倭、秘密训练私人武装和占据有王气的一块土地,三罪并举,终于将这个不可一世的严世蕃扳倒在地。

他因此转念一想,这个魏忠贤虽然在朝中大兴冤狱,残害东林党等一众官员,但在其幕后操纵的,却难道不是那个终日以“天才木匠”形象示人的天启帝么?

而崇祯帝刚刚即位,若是以此类罪名处罚魏忠贤,恐怕也会给朝野上下留下清算前朝皇帝的骂名,以崇祯帝朱由检的性子来看,魏忠贤倒真有可能会逃过一死。

虽然之前在魏忠贤呈上的四名美女上发现了可致人痴呆的迷魂香,但终究是显得证据不足。

若是追究起来,负责检查这些美女的曹化淳也很难逃了干系。

看到王一凡面上的犹豫神情,魏忠贤情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在宦海浮浮沉沉、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对于那些事情早已看得透彻无比。

之前的种种行为,与其说是为自己争权夺利,倒不如说是沉在这个官场大染缸中的无奈之举。

现在既然大势已去,他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一步一晃地走上前来。

骆养性上前给魏忠贤的手脚戴上镣铐,就要拉着他走出房外。

魏忠贤忽然对王一凡道:“王参将,我听说你是前任辽东巡抚袁崇焕的女婿。这个袁崇焕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之前我几次三番想拉拢他,都被他不痛不痒地给顶了回来。呵呵,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我有几句善意的提醒想告诉你。”

骆养性却不管不顾地要拉他出去,一旁的王一凡也不知为什么,上前拦住了骆养性的动作,张口问道:“魏忠贤,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魏忠贤微微一笑,说道:“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料想我倒台以后,这个袁崇焕必然会被当今的崇祯帝重新启用。以他的才干和威望,必将成为朝堂中首屈一指的一品大员。但伴君如伴虎,无论是贤君还是昏君,那些性格太直而不懂得变通的官员,官位当得越高,就越是危险。所以啊,能像范蠡那样激流勇退的才是真正的智者。”

王一凡没有说话,挥手让骆养性押着魏忠贤走了出去。

一干人刚刚走出东厂的大门,就被无数京中闻讯而至的老百姓给围住了。

他们见为祸天下的魏忠贤和他的党羽都被抓了起来,无不拍手称快,更有不少人当街放起了鞭炮,热闹得就像过节一样。

等魏忠贤等人被押上了木笼囚车后,那些老百姓纷纷拿出鸡蛋、烂白菜叶和各种秽物,狠狠地砸了起来。

如雨的秽物下,魏忠贤的脸上满是黄糊糊的鸡蛋黄和烂菜叶,但他却不怒反笑,昂着头被推向诏狱,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成功帮助崇祯帝除掉魏忠贤等一干阉党的王一凡骑马跟在边上,却连一点获胜的喜悦都没有。

魏忠贤刚才的话如一根根刺般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只觉得有一阵莫名的痛楚骤然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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