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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水澈每日里早出晚归,在朝堂之上打探议和的消息,但千里迢迢,云烟渺渺,而朝廷中下对北静王此行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无人对此次议和持乐观的心态,虽然北静王水溶办事果断,能力非凡,但此行凶险莫测,百姓们认为北静王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而一些朝廷官员更是不抱太大的希望。整个圣朝皇都,上自帝王下自百姓,无不对水溶此行望穿秋水,议论纷纷。

黛玉不住地安慰着水灵,表面上淡定自若,但内心里亦同水灵水澈一样,心里既担心又紧张,放不下心头那份沉甸甸的牵挂。

每日里,黛玉去书房寻找自己喜欢的书籍,借此排解心头的担忧,每每对着那副残棋发怔。这是自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没有任何人,包括父亲和宝玉,自己也没象现在这么牵肠挂肚,如此忧心一个人的安危,这种感觉让自己寝食不安,似乎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这一日午后,黛玉依旧象往常一样,姗姗来到书房,习惯了与水溶每晚相对,此时面对整洁的书房心中浮起一丝空落落的感觉,水溶留下的气息,越来越淡,淡到令人无所适从,丝丝失落和怅惘袭上心头。

黛玉移步来到窗下,那盘残棋依旧,黑白分明,缓缓地在水溶的位置上坐下,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此时,北方那浩瀚的大漠,只怕早已翰海栏杆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了罢?

凝神注视着棋势,仿佛看到了硝烟弥漫的沙场,兵士们沐血厮杀的场景,那情形竟如此真实,黛玉顿觉心头忽地一颤。耳边想起水溶的那番话,不由秀眉微微蹙了起来,事情,真的象他所说的那么笃定吗?

清丽的容颜浮起一丝的忧虑:“师兄,你,可要平安归来啊!”

正在思绪翩飞之际,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回首只见水澈衣履风流,潇潇洒洒地走了进来。水澈见到黛玉不觉一怔,随即朗声一笑:“林姑娘,这么巧,你也在三哥的书房?”

黛玉忙立身见礼淡然一笑:“是啊,郡王怎么这么有雅兴,也想来找书看?”说着微笑着环顾了一下水溶的书架:“王爷的书无所不包,不知郡王想看哪一类的,民女帮着找找?”

见黛玉一副稔熟的口气水澈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听着这口气林姑娘似乎对三哥的书房很熟悉啊,怪哉了,要知道三哥这书房,可是不允许闲杂人等来的。”

说着微觉失言,有些歉意地道:“小王唐突了,林姑娘也不是外人,是三哥的师妹,呵呵!”这位林姑娘,可是得三哥另眼相看呢,身为三哥的师妹,自然不同于别的女子。

黛玉并不介意,微微一笑。水澈看了看黛玉道:“林姑娘既然是三哥的师妹,为何称呼上还如此客气,王爷王爷的不觉得外道吗?”

黛玉垂首一笑:“在外人面前,王爷依旧是王爷,民女不敢因私废公,这礼是不能逾越的,不过是私下里师兄妹相称!”

“外人?”听着黛玉的话语,水澈清眸一闪,心底莫名地有丝失落。黛玉笑容一收:“其实民女也不过是才知道王爷是民女的师兄,当初,是王爷救了民女,后来见到师傅才知道原来王爷是民女的师兄!”

“哦,原来如此,”水澈恍然,想不到三哥与黛玉渊源如此深,清眸锁定面前这张如玉的娇颜,默立良久。

水澈的注视令黛玉有些微的不自然,于是掉转视线顺手拿起案上水溶的临摹的一张渤海文字,字迹依她这个内行人来看其实非常了草,黛玉曾讥笑过水溶。但水溶非常认真,丝毫不马虎敷衍,想到此粉面浮起一丝笑意。

水澈看在眼里心里一动:“怎么,林姑娘看得懂这渤海国的文字?”

黛玉方觉有些露形,淡淡一笑,掩饰着:“不过看着有意思罢了!”

水澈清眸一闪,目光如炬盯着黛玉:“可小王看姑娘方才的情形,不象是感兴趣这么简单罢,姑娘应该是懂的,不知小王猜得对不对?”

水澈心里便是一转,难道,水溶所说的那位解开渤海国文字的是面前这位林姑娘?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听说了,黛玉是林如海的女儿,那么以此类推,黛玉识得渤海文字便在情理之中了。

于是看着黛玉笃定地道:“莫非,林姑娘便是解开渤海国表册之人?”

面对水澈的洞悉,黛玉有些讶然,她想不到水澈如此敏锐,想否认似乎也不大可能,于是点点头:“当初不过是和父亲学会一点罢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心中所想得到了验证,水澈不觉抚掌而笑,赞赏地看着黛玉,眸底难掩那份佩服和惊讶:“小王猜得不错,林姑娘便是那位高人啊,竟是巾帼不让须眉,行事倒让我等汗颜,佩服佩服!”

对水漓的赞叹和欣赏,黛玉清然一笑:“郡王过奖了,只是碰巧了而已!”确实,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高深的才学,恰巧和父亲学会了而已。遂不置可否地走到书架前,想寻找下自己要看的书籍。

水澈见她如此谦虚,不觉笑笑,目光落到那副残棋上,清眸一亮,奇怪地道:“咦,这副棋怎么没下完呢,也没收拾起来?”

说着来到近前,仔细地看了着棋势,看了半天叹道:“难道这是林姑娘和三哥的棋势?”

说着拈起一枚黑子:“林姑娘,不如咱俩分个结果,如何?”

说着斟酌着要落子,黛玉见状忙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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