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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

两只大白灯笼高高地悬挂在舞台两边的木柱上。靖镇人扶老携幼,蜂拥而至。

有钱的大户与军官们在头一排桌前落座。小碟点心、大盘糖果,盖碗茶热气腾腾。戴老肥心情格外好,与万福唠着秦腔曲目,如数家珍。四下里的人们越聚越多,花生瓜子一通猛嗑,咔咔咔响成一片,好一派祥和的气氛。这是靖镇被黑衣军攻破以来稀罕的场面,大家伙也难得在看戏的过程中彼此照面、寒暄、拉家常。

十四姑、石有书和小喜站在人群里东张西望找着石多哥,小喜说,刚才还看见他钻来钻去的,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呢?

石老蔫站在人群外,留意着官兵的数量。看来官兵们都来看戏了,杂树林里的兵一定不在,那正是潜入窖藏将宝器一锅端的时机。石老蔫估摸着。来戏台前,他跟家人关照过,“赶集”的时辰八成就在今晚,把几个人吓了一跳。石老蔫交代过,一切要看自己的眼色,挤眼睛是作准备,胡噜脑袋就是立即走人,不管那戏唱到什么份上。而此时,石多哥突然不见了,令十四姑和石有书很不安,又不敢跟老蔫说。

十四姑从人群的缝隙中搜寻着每个角落,发现一双色眼总是往她身上瞄。定睛一看,是光头老机。老机的媳妇半年前病故了,媒婆们便瞧准机会登门牵线。但老机眼光独,看不上柳条腰身的女子,开出价码说非丰乳肥臀不续弦。媒婆在闺女寡妇间扒拉来扒拉去,一眼看中了十四姑,话刚冒出半截子,老机便点头如捣蒜。但十四姑压根就瞧不上他,一巴掌差点扇在媒婆脸上。这时她烦死了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但总是躲不过,便干脆迎着老机的绿眼瞪去。老机经不住对视,忙把目光移开。十四姑得意地抬高视线,只见台上已经就绪。

锣鼓点终于响起来,秦舞阳扬鞭出场,在台上绕起圈子,做走马状。台下一片欢呼。戴老肥大喜,大叫一声:“好呀,这是荆轲刺秦王!”

石老蔫决定先行侦查,一步一步挪出人群。

半个月亮探出云层。

石多哥从城外的土坡后探出头,四下张望,确认安全,拎着铁锹跑到老碑边,开始挖坑。

石老蔫急急地朝城外走。

一个挑货的汉子正朝城里跑:“老蔫,大戏开始没?”

石老蔫吓了一跳,认出是熟人,憨笑道:“开始哩,唱得欢着哩。”

汉子一溜小跑朝戏台奔去。

石老蔫抹了把汗,继续朝城楼外疾走。黑暗中又冲出一个黑影。石老蔫的魂差点飞出来,定睛一看,是条黑狗朝城内跑去。

他镇静了一会,朝杂树林的方向奔去。

一个深坑暴露在墓碑旁边,石多哥从土坡后推出一个独轮车,直停在深坑旁。他掀开车上的麻布,将一块方形石碑推进坑里,然后迅速埋土,填满、夯实,突然觉得肚子疼,推起车就往树林里跑。

石老蔫毛着腰接近杂树林,猛然听到细碎的声响。他弯下腰,细细张望。只见一个黑影推着独轮车,一头扎进杂树林,片刻后悄无声息。石老蔫大吃一惊,心想坏了,这时辰怎会有人推车进林子?他心里像烧着了一团火,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家伙的脑袋拧下来。再一想,不对头,对方突然不再出声,显然也发现了他,也许正抄着硬器等着自己往林里钻。他沉着了一会,屏住呼吸,确认了刚才林中出声的方位,抓起一方干燥的土块奋力投进去。屏息静听,没有反应。再次抓起更大的一块,使尽全力甩进去。林里传出一丝闷闷的响动。他小心地探起头,竖起耳朵,仔细观察。一声冷冷的声音划破寂静,啪的一声,额头被一颗石子击中。他捂住头,强憋住没发出惨叫,身子缩回坡下。突然,城里啪的一声枪响,紧接着传来大片人的号叫。石老蔫魂飞四散,顺着土坡滚出十几米,一骨碌爬起来,像一条受惊的野狗朝城内疾奔而去。

再说城内的戏台上。秦舞阳唱罢,一位武生翻着跟头上了台。台下欢呼一片。

“荆轲上场啦,这出好看着哩!”

荆轲嘶哑着嗓子痛唱一段内心独白。唱词大意是:多少年了,燕子丹呕心沥血,结义士、买利剑、断人头,为的就是我荆轲这一天哪……

秦始皇身背长剑,朝画卷俯身端详并唱道:“呵呵呵……快让王看来……”

荆轲将画卷渐渐展开,运足丹田吼唱道:“图穷剑毕时,我欲刺大王呀呀呀——”

鼓点大作,荆轲刷地抓起匕首,一连翻了三个跟头,朝秦王纵身一跃。众人齐声欢呼。

啪!一声枪响压制住所有喧嚣。荆轲吓得摔在台上,赶紧卧倒,转头看秦王。

台下的人全呆了,见秦王手握一支冒着烟的毛瑟盒子枪站在舞台中央。

“狗日的!秦王咋还有枪?”戴老肥在台下急了,破口大骂。

四下里顿时骂声一片:“狗日的!”

秦王扔掉帽冠,摘下面具,肩膀一抖,戏服落地,露出里面的黑色军装,气宇轩昂地再次亮相。

戴老肥揉了一把眼睛,失声道:“游司令?”

“啊?”台下一片哗然。

荆轲连滚带爬跳下台。

石有书、云妹儿和小喜惊讶地张着嘴巴。

人们随即安静下来。

游克文拎着枪,扫视台下,振振有词:“我军驻扎靖镇至今,仰仗大家鼎力支持。部队大演习,全为保一方平安,出力流血,在所不辞。占用几亩地,挖个碑,砍个把棵树,比起生灵涂炭,哪个划算?最可恨有人不明事理,拿百姓安危当儿戏,阻挠军务,聚众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

后台齐声吼:“有!”

“把贼首押上来。”

两名卫兵将长老押上台。台下的人群“啊”的一声炸开了锅,一阵骚乱。

游克文举起枪,对准白灯笼啪地一枪打去,一只灯灭了。众人震惊。

游克文厉声道:“谁有异议,上来说。”

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城外的老碑挖得还是挖不得?我想听听大伙的意思,表表态?”游克文扫视台下。

台下有人胆怯地说:“长老,是好人……”

游克文装作没听见,等了一会说:“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吭声,我就表个态,算是大伙的意思。”一抬手,枪响,长老脑袋洞穿。

台下人号叫着四散奔逃。石有书吓得尿了一裤子。

石老蔫狠劲跑回城里,看见到处都是奔跑的人。他认出挑货的汉子,一把抓住他问:“咋回事?”

“开枪!杀人啦!”挑货汉子挣脱开,撒腿就跑。

石老蔫完全蒙了,一路小跑回到家,正撞上跑回来的石有书。

石有书哆嗦着结巴道:“爹,长老老……被打死了……”

紧接着,十四姑跨进门,喊着:“多哥!多哥回来没?”

石多哥从屋里揉着眼睛探出头,问:“咋回事?吵啥吵?咦?你们都回来啦?我就说嘛,不好看,不如睡一觉,刚才哪来的枪声?”

十四姑看着石老蔫愣住了,问:“爹?你的脑门子咋有一大包?”

石有书也吓呆了:“呀!爹,一个大……大包!”

石老蔫捂住额头骂:“不知是哪个狗日的……唉!”

石多哥看着父亲的背影,张大嘴巴。

三更天,石老蔫拎着布口袋,再次摸到城楼处,却见城门加了岗哨。

杂树林周围,点起几堆篝火,老碑四周散布着巡逻的士兵。

坏了事,坏了事!石老蔫跺着脚,念叨着。

太阳烘烤着靖镇。城外,一群兵在老碑一侧狠力拉绳子。

弘应天身着军服,望着老碑两手作揖,默默念叨。

老碑轰然倒塌。冯营长闭上了眼睛。

游克文点上一支烟,突然感到头顶嗡的一声,似有东西飞过,抬头看了看,以为是苍蝇。

弘应天说:“这里是靖镇的气脉,从这下手,往后就顺了。”

游克文会意地点头:“下一步还请弘大师多指点。”

弘应天环顾四周,确信安全,对冯营长说:“继续挖。”

冯营长迟疑着,忽听耳边嗡地有东西飞过,警觉地四处张望。

土坡后,石多哥手持弹弓,对准冯营长再次大力发射。

石头子在空中飞着,渐渐漂移,啪地打在弘应天的眼眶上。弘应天惨叫一声,捂住左眼蹲了下去。

“你咋了?”冯营长问。

“我的眼……我的眼睛!”弘应天呻吟着。

冯营长掰开弘应天的手,看到他的左眼眶流着血,大喝一声:“有人袭击!”

士兵们纷纷扔掉工具,四散取枪。

游克文走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不清楚,没准是……”冯营长白了弘应天一眼。

弘应天蹲在地上叫唤着:“我的天,遭报应啦……”

游克文疑惑地看着弘应天,四下寻找,目光落在一颗石子上。他弯腰拾起石头子,吹了吹,“屁报应,这是弹弓打的,”转头望着土坡的方向,“该是从那边打过来。”

“看,那是谁跑进城门了!”赵二毛子指着城楼的方向喊。

游克文下令:“活捉。”

赵二毛子和卫兵翻身上马。

一行人马冲进城门,赵二毛子勒住马,问一个货郎:“刚才谁跑进来了?”

“不、不认识,朝那边跑了。”货郎惊惶地抬手一指。

赵二毛子吩咐卫兵:“两头追!”

马队分成两路奔去。

戴老肥家门打开,云妹儿走出来,见石多哥野兔子般地跑过去。

“多哥?你跑啥?”她叫住他。

石多哥赶紧掉头跑回来,一头扎进云妹儿家,云妹儿跟过去。石多哥叫道:“关上门!”

“怎么啦?”云妹儿哗啦一下合上门。

“在你家躲躲。”石多哥喘着气。

云妹儿一把拉住他:“跟我来!”两人跑进院子。

石多哥一头撞进闺房里,掀开被子就要钻。

云妹儿喊:“哎!你一身土!”

石多哥拉开衣柜就要进。

“哎呦那里面全是我的新衣服!”云妹儿直跺脚。

“那我藏哪?”他看见带帐子的床,一头钻进去。云妹儿伸手去拉他,石多哥就势一把将她拽进去,嘘地一声,叫她闭上嘴。

云妹儿不乐意也没法子,紧靠在他身边,静听外面动静。

用人打开院门,赵二毛子和卫兵冲进院:“有人跑进来了?”

“没……没呀?”用人惊惶地答。

戴老肥和万福从厅房走出来,见到一群兵,惊恐地问:“咋回事?”

“搜人!”赵二毛子喝道。

“搜谁?”戴老肥蒙了。

“搜出来才知道!”赵二毛子一挥手,两个兵朝屋里冲。

戴老肥拦住士兵:“哎哎?咋回事?我跟游司令可有交情!”

士兵有点怵,停下来。戴老肥赶紧哄着赵二毛子。

石多哥和云妹儿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听。

云妹儿很慌,悄声问:“你干什么事了?”

石多哥紧贴着云妹儿,低头闻了闻她头发,闭上眼,悄声道:“真香……”

云妹儿一把捂住他的嘴。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捏得死死的,喘着说:“云妹儿,咱俩跑吧!”

“跑?跑哪去?”云妹儿哆嗦地问。

“哪都行!”

“啊?”云妹儿更惊慌,要挣脱,被他一把抱住。

石多哥感到一股火苗子燃遍全身,如果划着一根洋火,他就能爆炸。

院子里,万福对赵二毛子慢条斯理地说:“这里,你也搜?”

赵二毛子觉得意外,因为靖镇还没人敢如此大胆。他抬起枪,拨开机关,准备一枪打残眼前这个老家伙。

厅房里有人清嗓子,“嗯——哼!”一位西服革履,头顶礼帽的青年男子走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光天化日,私闯民宅,成何体统?”

赵二毛子有些蒙,以为见到怪物:“你是……”

万福坦然地介绍:“他是我儿子乔治万,从大不列颠国回来!”

“啥大锅小锅的?”赵二毛子歪着头,盯着乔治万。

“英国。你去过?”乔治万冷冷地看着他。

“还没去。”赵二毛子毫不示弱。

乔治万差点喷出来,笑道:“量你也去不成。”他从西服内兜夹出一张名片,悬在赵二毛子眼前:“这是我的身份。”

赵二毛子看着名片,瞪大眼:“这是啥?”伸手要拿。

乔治万一抬手:“英国威灵顿军火公司驻华全权代表。”

“那又咋样?”赵二毛子问,声音已有些含糊。

乔治万收起名片。“你可真不识相,”看了一眼大家,凛然道,“敞开各屋,让他们搜!”转向赵二毛子,“不过,我可把话先放在这,你要是碰坏了戴家的一根草,咱们就去游克文那儿算账。”

赵二毛子顿时软了,眼睛发直。

“搜吧?”乔治万移开身。

赵二毛子冲卫兵摆手,卫兵们迅速撤离。他蒙蒙地看了一眼乔治万,转身就走,被乔治万叫住:“回去,带个话,说我一会去兵部。”

赵二毛子和士兵退出大门。戴老肥一家人顿时把乔治万看成神。

云妹儿从二院走出来,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人。

“让大家受惊了。”乔治万转头看了一眼云妹儿,彬彬有礼地微微一笑。

云妹儿看了一眼乔治万,转回身,返回自己屋。

她掩上门对石多哥悄声说:“没事了。”

“我刚才听见了,乔治万是谁?”石多哥问。

“万福的公子,万金,你忘了?”

“啊?那个!他回来了?”石多哥睁大眼睛。

2

穆识子在家里写了一封信,看了又看。石有书夹着课本走进来。

“有书,我写了一封状子,你看看。”

石有书接过信,迅速看了一遍,问:“告状信?”

“军阀无耻,胆大妄为,这罪行一定要让政府知道。”穆识子清瘦的脸绷得铁青。

“寄到哪?”石有书合上信问。

小喜将笔沾上墨,递给穆识子。

“寄到哪,寄给谁呢?西安府、武汉府,还是北平府呢?谁管这事呢?”穆识子犹豫着,半天没下笔。

“那就再誊写三封,都寄吧?”小喜说。

穆识子点头:“就这样。”

“我来誊吧。”石有书拿起一支笔。

小喜备好纸墨,石有书誊写起来。

穆识子沉吟了一会,望着窗户说:“信能不能顺利到达,看信的人能不能受理,那也是天知道的事。唉,连年战争,那些官员有精力顾忌西北小镇的事情吗?”

“那还要寄信吗?”小喜问。

“要寄!收得着、收不着是命的事,写不写、告不告是我的事。”穆识子说。

石多哥跑进来:“先生,我迟到了,是因为……”

“多哥,今天的课停了。你也看看信。”穆识子道。

石多哥凑近石有书,低头看着信。

石有书抬起头,嗅嗅鼻子:“你身上,咋有股子香味?”

“嗯?哪有味?”石多哥歪头闻了闻自己。

“是香味,”小喜贴着他闻了闻,“对了,和云妹儿姐一个味!”

石多哥的脸腾地红了。

“去哪了你?”石有书将信将疑地看了石多哥一眼,忽然觉得讨论味的事不合时宜,于是转向穆识子,“先生,您还没说完。”

穆识子叹了口气:“我在想,这年月,其实最能讲理的不是文字,不是圣人言,是刀子、子弹!是……”说着咳嗽起来。石有书将信誊写完,拿给穆识子看。“我的天,我这字被你临摹得简直一样一样的。”穆识子惊讶道。

“因为先生的字好。”石有书说。

“我的字不值一学。”

“先生喜欢谁的字?”石有书问。

“最爱张旭的狂草。早年间每每和父亲去西安孔庙,都要去看那六石碑刻,实在是幸福的光阴……有一天,能亲手拓一纸,悬于书房,日日赏析,该有多好。不提这个啦!”将信一封封叠着,“你和多哥真是各有所长。你认真、勤奋,悟性高。多哥呢,机灵、记忆力强,就是太贪玩……我没说错吧,多哥?”

石多哥挠头道:“我……”余光发现云妹儿夹着课本走进来。

云妹儿看了石多哥一眼,眉宇间多了一丝异样的内容。

石有书注意到两人特别的眼神,琢磨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云妹儿打断沉默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城外那石碑被挖了。”

“挖了?”穆识子愤然道。

云妹儿说:“听说一个兵的眼睛被什么东西打了,流了血。我爹说是地下亡灵显灵,吐了口毒痰。”

“活该,恶有恶报!”石有书道。

石多哥想起什么,用羡慕的眼神看了一眼三哥:“哎?这是城楼上的字。”

“什么字?”云妹儿问。

小喜说:“我看见了,笔画细长,有些向左偏……唉?那字有些像……”看了一眼石有书。

石有书放下毛笔,没吭声。

有人敲门,小喜去看。

林工才走进来,表情严肃:“穆先生,对不住,打扰一会。”

“你说。”

林工才比画着,“在城外老碑那边,一个兵遭了袭击,眉骨。这儿,被人打伤了。经过现场勘查呢,断定凶手是用弹弓子打的。”他翻开小本,给大家看了看他画的弹弓,“弹弓子,你们都知道啊。游司令火了,限期让我捉拿凶手。我呢,挨家挨户了解情况……”

“弹弓子打的?”小喜问。

云妹儿下意识看了一眼石多哥。

石多哥睁大眼睛,问:“被打的是一个兵?”

“对呀?你以为是啥?”林工才问。

“我以为是官呢。”石多哥答。

林工才脸一沉,“可不敢瞎说!要是当官的被袭击了,那还了得?”取出铅笔头,准备记录,“多哥,刚才你去哪了?”

“我不是一直在这坐着吗?”石多哥说。

“一溜烟怎么说,刚才在云妹儿家门口看见你了。”

“一溜烟就是大烂嘴!你问他?是我吗?”石多哥道。

石有书忽然闻到站在身边的云妹儿香,似乎悟到什么,心里一阵别扭。

林工才接着问:“谁证明你一直在这呢?”

小喜刚要说话,云妹儿抢先道:“我们一早就来这了,读书,没离开过。”

石有书惊讶地看着她说瞎话。

穆识子意识到了什么,接过话:“他们正在学习新课文,这不,被你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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