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当然不能再理所当然的接受你的好。”我深吸一口气,装作无所谓地抬头看着他,这种仰望的姿势,刚好可以抑制住顺流而下的眼泪。
“妈,我想和息息单独谈谈。”舒扬恳求地看着宋含玟,那么高傲的他。
宋含玟和何寂都回避了,宋含玟回头看我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与鼓励。
“还有什么要谈的吗?我们好像没有什么财产纠纷或者其他的事务要解决吧?”我为了转移注意力,打开了电视机,随便换着频道。
“你可以告诉我理由吗?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我一定改,我愿意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他掰过我的肩,漆黑的眸光直射入我的瞳孔,挥之不去的深情。
“理由?好,听好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很自以为是的人,总是用你的光辉挡去我所有的荣光,和你在一起,我就像只丑小鸭;你很霸道,从来不肯相信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我,没有信任的爱情是没有理由延续下去的;你的高傲来自哪里呢?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连长大后都没通过努力得到平常人一辈子也努力不来的成就,继承妈妈的公司,多么光荣的人生呵;还有,我最讨厌你的那双手,夏天冷得要死,冬天热得要死,都快颠覆我的人生四季了。今天,我还多了一条分手的理由,一个男生,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为了一个女生改变?和这样的男生在一起,有什么安全感可言……”我终于说完,却泪流满面。
我们都静默了,最后他说,“如果上述理由都不存在了,你还爱我么?”那么绝望的腔调和恳求的语气。我宁愿他狠狠骂我一顿,然后潇洒地转身,从此再也不回头。
“那就等那些理由消失的将来吧。”我想起身上楼,却不小心碰到红肿的膝盖,又跌坐在了沙发上,想再次站起身,却被舒扬制止。
他没在说任何话,帮我上完药就走掉了。我真的想知道,几年前那个舒扬哪儿去了,是他在成长的途中变了,还是他遗弃了成长的旅途,为我变得强大。
后来他走了,没再和我见一面。舒妈妈说他一个人去日本留学了,把公司又彻底地抛给了舒妈妈。舒妈妈很埋怨我呢,说我和他瞎折腾,问我说,是不是你们太年轻,活力没处张扬了,就净给她一个老人整些事儿来干。
宋含玟说,如果外公外婆知道我又步了她的后尘,他们一定会气死的。所以她在我的身体还没有明显变化之前,千方百计把外公外婆骗回了新加坡。何寂则是跟着我和宋含玟。
宋含玟在水榭花都的新一批出售的住宅房买了一套房子,我们搬进去了。远离了星光花园,远离了一场华丽的梦。舒妈妈是要死要活的要我和她一起住,可我现在躲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和她一起住呢?
莫非回槐山上学了,我没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一个人在哈尔滨很无聊。在槐山,起码还可以和熟悉的空气讲话。大款期间回来过几次,还是那种淡然的样子,似乎看透了一切。我和她会像朋友一样去逛街,然后聊她们学院的帅哥。后来我问她,你还爱莫非吗?她说,这种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你还爱舒扬吗?如果真要回答,这便是我的回答。
何寂小朋友因为有着刘雅冉的“约定”,还和高中时候一样拼命地学习,有很多女生追他,他都拒之门外。看得我特别难受,又是一个傻瓜。
我和宋含玟一起打理她的服装公司,服装店已经在槐山以外的省市开起了连锁店。我真的很佩服宋含玟的才能,所以想不明白那十几年她为什么要去一个小公司挣一个月几千块的月薪。
我得到了她从未有过的关爱,她天天会问,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吗?别着凉了,要吃什么东西……我的手机早就被她以辐射太强收缴起来,电脑也全数搬到何寂的房间,电视机也换成了低辐射的……反正她是从头把我宠到脚。让我想不起来她凶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当然,这些事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总是刻意不去知道舒扬的消息,却总是忍不住在午夜梦回傻坐在床头想起他,对着照片说我爱他,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傻得可笑可怜。总是会想起他在光影交错的夏日冰冷的手,在炎热的季节撑起微凉的白色;也会想他在皑皑冬日温热的手,融化了一整个冬天的积雪……
而他,已不再了,像槐山的第一场雪,在我炙热的烘烤下融化成冰,渗入每一寸骨骼肌肤……
想着你我在发呆,一行泪又流下来,想不到我们还是走到悲哀。
我眼看着你离开,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
谁******说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抚慰深沉的伤痛。一切的深情往事都会被时间磨灭,然后成灰成烬,幻灭纷飞在来路……那为何过去五年,舒扬给我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就像昨日陪老朋友看了场电影,悲情的对白依然萦绕脑海。
五年,原本意味着遗忘的一段时间。他的脸却愈加清晰,宛如不曾离开。我想我该学会释怀,我的一生还很长,漫长到一呼一吸都是他的痕迹。
抒爱,我这样叫我的女儿。她有着和他一样的漆黑眼眸,一样精致的脸,一样笑起来很甜。
舒妈妈在知道我的孩子后,对我的态度怪怪的,我见她一次,她就难过一次,总是无数次地问我,“你和扬扬到底怎么了?”我从来没有告诉她,宝宝就是舒扬的孩子,她也从来没有问起,宋含玟说,她一定能感觉到,看得到。宝宝和他太像了。
“喂,夕阳工作室。”我在宋含玟的公司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影楼,还没来得及歇下喝口茶,就被聒噪的电话铃吵扰。
“臣息息小姐,别这么认真啦。我是铛铛……”铛铛嗤笑,然后清了清嗓子,“我手机在商场弄丢了,只记得你办公室的电话。”
“几天不见又丢手机了?你不会是手机杀手吧!”我只感觉冷汗直冒,半年以来,她平均每三个星期丢一部手机,不知道是为卖手机的商家提供了机会,还是为盗手机的大侠予出了方便。“快说,有什么事儿,我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