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我女朋友。”说得还真顺口。
“就算是这样。你把我的衣服都丢了,我以后穿什么?裸体……还是天天穿睡衣?”我有些口不择言了,估计忒激动了,一时接受不了他对我进行大规模的改造。
“这还不简单。我陪你去买。”他边把我的衣服往一条麻袋里塞,还一边儿哼着歌儿,根本不顾我泪光闪闪地盯着我的衣服。虽然它们都不是很值钱,可我每次买它们都是下了好大决心呢,钱……啊!
“把mp3拿来。”他伸手。
“什么mp3?”
“就是上次,一个女生送的……限量版的……”他似乎看我不太明白,断断续续解释了几次。
“噢。”我从抽屉里拿出mp3递给他。
他接过去翻看了一下,十分满意的笑容挂在脸上,“就一首歌儿呀!简直太有品位了。嘿嘿,你先收拾收拾,我回家去给你拷点儿东西过来。然后陪你买衣服。”他说完还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靠,他什么时候有这些怪动作的!
他刚走,宋含玟打来电话,说她和外公外婆、何寂,一起去新加坡了,叫我自己参加期末考试和暑假补课。
挂了她的电话,我就想起来了,给莫非拨了个电话。
“息息。”
“嗯,什么事儿。我看你刚才怪怪的!又被哪个女生劫色了?”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和他开玩笑。
可他不领情,“你和舒扬没发生什么吧!”虽然是肯定句,语气却十分的不肯定。
“哈哈,脑子进水了你?会发生什么呀!真的没事儿,只是昨天他看了恐怖片害怕,叫我陪他。”这家伙想啥阴暗面呢。难不成他还不相信舒扬的人品吗?说实话,我对舒扬的人品不大相信,动不动就big hug,或者Kiss……不过,就算不相信舒扬的人品,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人品么?
“也对啊。他家里的事儿也够乱的了。”莫非恢复了点儿常态,“我现在的同桌是一个男生,学习特用功!我和他在一起都没有优越感了。想当年和你坐一块儿,我感觉哪儿哪儿都舒服,现在我可是浑身上下不好过,从早到晚都难受。”
“去死!敢情你和我坐同桌就为了凸显你的优越感啊?”他要是敢说是,我立马撂了电话跑去他家灭了他。
“当然不是!我真的可想你呢!没你在我身边儿坐着我不习惯。”不是认真的吧?我没发现我魅力那么大呀。
“咱不是天天儿见面么?还想我?你心里不定多高兴摆脱我这个打扰你学习的害人精吧!”我不禁被他可怜兮兮的声音逗笑了。
“跟你说,你不信,挂了!早点儿死吧!虽然我会痛不欲生……”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又是一个有先见之明的人,如果他不挂电话,我一定用电磁波攻击他,电线传导用唾沫淹死他,高分贝噪音吵死他……居然敢咒我死!
舒扬回来的时候,把mp3丢给了我,“这里面是英语泛听听力,和期末英语听力的发音很相似。在期末考试之前听几遍……还有,古诗词鉴赏也听听。不要老考二三十分,怪丢人的。”
“谢!谢!”我狠狠地咬牙切齿的说。
“去“先天下”。”他递给我一双平跟儿鞋示意我穿上。
“什么?哦,买衣服呀。不去“先天下”,一件衣服够把我卖了。”看到那些价码上的无数个零蛋,那得考多少次月考才考得来的零啊。
和他讨论了半天,他才稍微妥协,“去“以纯”专卖店吧,那是我能接受的最低范围了。我很少逛街……”
去就去吧。
以纯专卖店里的服装价格一般都在几百元,我勉强能接受。舒扬和一名女店员一块儿给我选衣服,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他们选好,我就一一试穿。最后,刷了四千多块钱的衣服,看着那个收费单,我保持沉默。唉……
走的时候,那个帮忙挑衣服的女店员也不知是客套还是在陈述事实,说了一句,“同学,你女朋友真漂亮!欢迎下次光临。”舒扬冲她笑笑,“谢谢。”笑得真灿烂,不是曾经委婉的说过我长得不好看不像女生的么?
“好了,回家吧!”
“回家你吃什么?”他好笑地望着我。
对呀!回家吃什么?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悲惨人生!以前何寂在家还可以欺负他,现在可好了,都走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里。
舒扬拨了电话,“妈妈,你现在在家吗?”
“我和息息要回家吃饭。”
“嗯,米饭不要煮得太硬,菜里不要放辣椒,烧个酸菜鱼吧,还要一个辣酱鱿鱼丝……嗯,她喜欢吃。”他如数家珍的对电话讲了一通。继上次说了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的习惯后,他又把我吓着了。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我,“喂,你怎么不走了?”
我跟在他身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看样子他很了解我?他对每个他交往过的女朋友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到他家的时候,舒妈妈正坐在摆好了饭菜的餐厅里发呆。那种眼神,就像前一天晚上的舒扬,不言而喻的忧伤。顿时我的心情也低落了下来,我想起失去丈夫的宋含玟,那时的目光也是很无助的吧……
“舒妈妈……”我轻唤了一声,试图把她从沉思中叫醒。
她瞬时挂满了微笑,“俩孩子回家了!来,坐下吃饭吧……是妈妈亲自下厨的哦!”
“好久没吃妈妈做的菜了。今天一定要多吃点儿!哇,看这些菜都是出自大师之手吧……”舒扬给我拉开了椅子,让我坐下,然后他自己到餐桌的另一边坐下,我不知道他的快乐是强装的,还是……
我也随声附和,不过却是发自内心的,“好久没吃妈妈亲手做的饭了。”我说的妈妈,是宋含玟。自从她眼睛失明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饭。
舒妈妈很优雅地吃饭,一直挂着笑容。可我想逃,我觉得她的笑容里写满了寂寞,写满了伤感。如果我们都逃离了,剩她自己在屋里,她一定会卸下防备,不用这么累。
她不停往我的碗里夹菜,“息息,你怎么这么瘦?比我年轻的时候还瘦。这个样子怎么行?来,多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