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的衣兜儿暖和呀!嘿嘿……比热水袋保温时间长!
莫非乘着他父亲大人莫校长的车从我们身边经过,他把车窗放下来问我们一起走么。我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觉得莫非的爸爸很凶!“那你们别迟到了。”
雪越下越大,我的衣服上多了许多黑点儿!我这一辈子也不要喜欢下雪!坐到校车上,我靠在舒扬的肩上睡觉,他说到学校了他会叫醒了。那些女生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每天趁我睡着了和舒扬搭讪!我特希望舒扬和我初次见他一样冷,不理会她们,可是,人家似乎很热情呢!很绅士地与每个和他搭讪的女生说话。
到学校,很多女生都边叫边跳,在脏兮兮的雪花中喊“卡哇伊!lovely……Beautiful”,偶尔碰到个说“可爱”的,那算是另类了。教室里根本没几个人,女生们都去看雪花儿了,男生本来就没几个,更何况和女生呆太久被同化了,都去看雪了。
莫非坐在座位上,抱着个热水袋。他见我坐下,把热水袋递给我,“冷么?”
我点点头,摸摸被冻僵的鼻子,“没想到会下雪!”接过他的热水袋,“哈哈,你真可爱,热水袋上居然还画着个多啦A梦……你不会也被班里的女生同化了吧?”
他白了我一眼,“给你买的!”
“哇……莫非大恶人终于变得体贴他的同桌了!”我回头看到大款手里也抱着个热水袋无奈地对我笑。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准备给大款买个热水袋,结果买热水袋的阿姨说“帅哥,没零钱了,你再要一个吧!”,你于是就不得已买了一个。啧啧,多恶劣!”
“你怎么这么聪明?”莫非没好气地说了我一句,就不再理我了。
扶瑶和铛铛都没来,看雪去了?俗女呀!要看也不是看这么脏的雪,去北方看,那才有情趣。将来我们三个人去北方,当然加上她的沈一天和舒扬……
要上课了,扶瑶和铛铛还没来。我正准备打电话过去,铛铛打来了电话。
“铛铛,你们去哪儿了?逃课了?”
铛铛十分着急地说,“息息,别开玩笑了!出大事儿了……扶瑶的爸爸妈妈给她送棉衣来的路上,出车祸了……扶瑶现在正往那边的县医院赶呢!手术费,要……十几万。”
我听完就懵了,车祸?”那,你在哪儿?”
“我陪着她呢,她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我们现在在去云阳县的巴士上。”铛铛带着哭腔,“沈一天留在槐山筹钱。我爸爸也不可能一下子给我十几万……息息,你去想想办法吧。”
“嗯,你一定要看好扶瑶,钱的问题不要担心!”我一边接电话,一边戴好了帽子和手套,又把羽绒服套上了,“你们跟班主任请假了吗?”
“请假了……好了,我不说了,扶瑶现在……唉,真让人担心。谢谢你,息息。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人来……”铛铛已经哭了。
“我们不是朋友么?说什么谢谢?好好照顾扶瑶。”
我抱着手机给舒扬打电话,往教室外走。“喂,出什么事儿了?”莫非在身后对我大喊,可我来不及理他,我很乱。我第一想到的是舒扬。我以前存的钱都交给宋含玟了!
可他的手机居然打不通,急死我了!他的手机在玩儿游戏的时候都接不到电话!他怎么这个时候玩儿游戏?我一路小跑,雪越下越大,变得越来越白。
当我跑到理科教学楼二楼,我原来的班的时候,我累得爬到门上大喘气。由于天气寒冷,班里都关着门。我推开后门,看到之夏正拿着舒扬的手机玩儿游戏,舒扬在跟她抢。
“拿来!”
“哎呀,再叫我玩儿会儿!”之夏把舒扬的两只手握住,“别动,又不是不还给你了!”
“天天拿我手机玩儿游戏,送给你算了,我再去买个新的。”舒扬还在和之夏抢夺,还拍拍他的脸。这个白痴男,很喜欢拍女生的脸吗?我不禁摸摸曾经被他拍过的脸……
“算啦,你送我的东西太多了,小时候那些无聊的玩意儿都在呢。”之夏终于把手机摔给了舒扬。
我不知道当时那么着急的我,怎么就安静地看完了两个人的戏。
“舒扬……”我忍住泪水。我讨厌听到“小时候”这个词,就像不喜欢用“优秀”来划定我和他的距离一样。他的“小时候”没我参与……
舒扬站起身,看到我的时候,还像往常一样对我笑,“找我什么事儿?想我了?”
之夏也对我笑笑,“好久没回班了吧。”
“没事儿。”我是笨蛋!我怎么能说没事儿,就算看到舒扬和之夏那么亲密的样子我没事,可我也要为扶瑶的事担心啊!我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我转身走掉了。
舒扬在后门拉住了我,“又生气了?找我肯定有事吧。”
“是。”我忍住了眼泪,“借我十万。”
舒扬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嗯,十万,要那么多干什么呢?”
“给我十万就行了,管那么多,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的事你不该管,也不用管!”我疯了,我想,如果没有扶瑶的事儿,我看到舒扬和之夏那个样子,我是不会这么生气的。我当时一定是又生气又伤心。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男朋友,我为什么不用管?再说,你要十万,总要给我个原因吧?”舒扬似乎生气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他可以一边和我交往一边和那么多女生毫无顾忌的谈笑,我小气,我是女生,我讨厌自己有独占他的想法。他又开口了,“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容易生气?生气也要告诉我原因。为什么总是要闹脾气?”
“好,是我闹脾气,是我不对,是我不该打扰你高尚的生活!”我终于“哇”地哭出来了,“舒扬,你给我钱吗?”只要他说一个不字,我,会很失望。可我竟然傻傻地忘了告诉他我要钱的原因,这是我后知后觉的。
“为什么要钱?”他似乎已经很生气了,扣着我的肩膀,伸手要拨开我脸颊上散落的头发。我把头偏开,我讨厌那双拍过很多女生脸颊的手。
给我钱就一定要问“为什么”?那为什么送之夏东西就那么毫不犹豫?我推开他,哭着跑开了。从二楼跑到一楼,穿过雪地,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我跌坐在雪地里,任雪花儿扑打在我的衣服我的帽子……那股寒气也扑打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