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莫非刚才去医院看老师所以才没去找你的。”我觉得之夏的样子挺像疯子的,我离她远点儿,跟她解释了一下。舒扬为什么不去我就不解释了。
“哦?你刚才,和莫非在一起?”之夏听完呵呵笑了两声,真是醉得不轻!“我刚才看见他趴在方向盘上,呃,在哭?”
我觉得浑身发冷,这时舒扬打电话叫之夏的妈妈把她弄进去了,我舒了口气。不过莫非哭了?不会吧,打死我也不相信莫非会哭!
舒扬趁我发呆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
我还以为他冻坏了呢,怎么还有力气走那么快?
他已经走到家门口,开了门要进去,他真的很生气!我把手里的礼物都扔地下,跑过去在他关门之前从身后抱住了他,他明显的怔住。我把头靠在他背上,“舒扬,真的别生气了,好么?我们不要总是生对方的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我真的变了,居然会说出这么在乎他的话,曾经的那个臣息息离我越来越远,为了舒扬而改变,我希望我的改变可以和他靠得更近……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就当他原谅我了。转身捡起刚才丢下的礼物,把舒扬拖进了屋子。舒妈妈一个人在吃饭,看到我们,准备加餐具。我对她摇摇头,和舒扬上楼了。
他倒在床上还是没和我说话。
我把我给他买的礼物包装拆开,在他眼前晃晃,“嘿,别生气了!这个手套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可爱吧!这是围巾,也很漂亮诶,代表我永远爱你哦!要不要……不要我就自己收下了?”
他挺经不起诱惑的,抢过礼物继续睡觉!嘿嘿,成功!
第二天上学,似乎班里的一切都还是那样,并没有因少了一个人而特别悲伤。铛铛安静了不少,她身边的空位置由大款补上。莫非见到我来上学,对我说了句“欢迎”。
冬天,槐山的每个地方都很冷。
又要到期末了,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学习,我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优等生,用了半年的时间。我再也不会嘲笑那些昔时如金的金子们,我也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和铛铛一起,无聊的时候会在一起看课本儿,却从来不去刻意提起扶瑶。扶瑶在我们心中已经成了一个代号,一个永远不会重现也不会磨灭的代号,是友情的见证,是爱情的见证,是青春的我们固执的见证……
“铛铛,大学你会去哪儿呢?”我们之间多了一个话题——大学。
“不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一个人去陌生的城市会很孤单。”铛铛还是会吃零食,但是不会再吃薯片了,她说,再也没有任何薯片比得上她给的。
我们聊天的时候,莫非和大款也会在一起说说笑笑。大款其实是个很静默的女生,话不是太多,但是总会和莫非讲很多话。我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却也是比较默契的朋友。偶尔的相视一笑,是最简单的联系。
莫非还是会偶尔损损我,可我不会再那么固执地和他争,而是直接使用暴力,使他屈服。历史老师讲国共合作的时候讲过,要枪杆子里出政权。莫非就是欠修理,属于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类型。还有值得提的,莫非当班长了,整天会以权谋私,趁机打压我一下。
有一个很悲惨的消息,寒假要补课到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唉,真是多灾多难的高三,我都好久没睡过懒觉了。我有一个梦想,高三毕业后睡上三天三夜,不睡个天昏地暗绝不起床!同学们聊得最多的也是高三毕业后补觉的问题,一说起这个就特兴奋,兴奋得写作业都充满了干劲。很少有人聊明星了,要是偶尔在食堂听到某学妹说某明星,我们会面面相觑,那是谁?
我和舒扬已经度过了争吵期,不会再无休止的生气谅解。但那么平静的相处,让我更愿意一辈子享受那种静谧。我想,如果有人一定要把他从我的生命中分离,我可能会死去,可我说过我是个怕死的人,所以我不会傻得学扶瑶自杀。
圣诞节的那场雪后,槐山就再也没下过雪。学校扫雪的任务就交给了那些可怜的学弟学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会庆幸自己是一名高三的学生。学校可是把我们保护得很好,课外活动很少让我们参加,后来又干脆为了节省我们的时间专门设立了一个毕业班专用食堂。贵宾级的待遇,嘿嘿。
期末考试后,没有一天的休假,我们就开始补课了。
“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绝对的黑暗!旧中国压迫农奴也没这么没人性,我多希望我生活在原始社会啊,不仅可以不用上学,还不用记那么多历史!”我刚刚写完一堆白花花的卷子,又要背高中三年的重大事件时间表,这是我每天必做的事,老师说记忆要不断循环。
“原始社会?那你连衣服也不用穿了,还省了布料钱呢!”铛铛叼着根儿笔,鼻梁上架副眼镜,典型儿的学者打扮。她特别可怜,估计是学习太用功,居然步入了近视行列!多好看一张脸,就被那副长十五厘米,宽十厘米的眼镜给毁了。
现在班里的学生特疯狂,随时身上每个兜儿里都有一堆便条儿,耳朵上、头发上都别着根儿笔,连上厕所都在背“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辩证唯物主义认为……”“我国的地形……”“XX年袁世凯被灭……”“S=θR”……想到一个问题马上记到手上,然后手也不洗冲出厕所。
莫非上高三以后,资料书越来越少了,他倒是比高一高二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估计是高一高二把东西都学完了,现在正处于无所适事找事阶段。“我正好准备高三毕业去原始森林探险,息息,你一起去么?”
“你不说话没人那你当哑巴!我就随便说说,谁还真去呀!去探险,万一掉个天坑儿或悬崖里,死不见尸多可怜。”我白了他一眼,“不过,如果你真的死在了探险途中,我一定给你立个牌坊,说某某帅哥于某年某月因毕业高兴过度死于非命。”
“真狠心!我还没去呢,你就咒我!”莫非扶住我的后脑勺让本来就晕菜的我撞到了成堆的试卷中,“把你的课桌整理一下吧!都快把你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