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sir要带着刘玲和他们的杨威到美国看望他的家人去了。我和杰克来到飞机场送他们。
我和刘玲把baby交给两个大男人抱着,然后我们就抱在了一起,眼眶里都盈满了晶莹的泪花。
“九妹,能够看到你有一个好的归宿,我也放心了。知道吗?九妹,一直以来,虽然你不怪我,但我总觉得你一天不成家,我就一天不坦然,总觉得好像自己剽窃了你的珍珠。然而,杨sir劝我,说我不和他结婚,你也肯定不会结婚。我也是无奈之下,才愿意按杨sir教我说的去做。因为我想:杨sir应该也算是最懂你的一个人。毕竟,他也做了你几年的老师,又做了你几年的未婚夫嘛。再说了,反正在我的心里杨sir爱不爱我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爱他……”
刘玲,大姐,你在教我谈恋爱吗?不过,我却看到了你幸福的笑容。祝福你们!
“大姐,答应我,好好照顾杨sir把我欠他的那份人情也补上。”
“嗯。我会的。不过,九妹,有时间,你自己也多打几个电话给杨sir,毕竟他是那样深那样真的爱过你。甚至,至今还爱。放心,我不会吃你们的醋的。爱情,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懂。”
大姐,你不愧为我的大姐!你知道吗?这句话,令我多开怀?本来,好多次,我想给杨sir单独打电话向他诉诉苦,可都放下了。毕竟,我想他已经是你的丈夫了啊!可是,杨sir过去太惯我了,有苦的时候,我也想向他哭一哭,听他开玩笑似地骂我几句臭丫头,似乎就好受多了。
“大姐,谢你了。那我下回就打了?”
“打吧。九妹,这也是你欠杨sir的。”
“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要进去了。”杰克一面说着,一面把我拉开,就好像真的在拉他老婆一样。
刘玲红着脸接过了杨威,忽然用目光示意我上去拥抱杨sir一下。我望了望杰克,毕竟,现在他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啊!杰克笑了,耸耸肩:“萍儿,去拥抱一下你的老师吧。”
我这才张开双臂,扑进了杨sir的怀里。有多久,杨sir,我们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好几年了吧?然而,这个几年后的拥抱却早已改变了它的原意。
“臭丫头,记着,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我或者刘玲解决都可以。听见没有?这下再也不许玩失踪的游戏了,别让爱你的人整天提心吊胆地替你担心和操心。明白不?”
“55。Yessir!”
杨sir又笑了:“臭丫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骂过你了。我就是要把你骂醒。你自己现在也为人母亲了,该知道生一个孩子再把孩子抚养长大不容易吧?”
我一个劲地点头,催促他快点说完。时间不够了啊。
“你该知道你父母亲在家里望眼欲穿、肝肠寸断的滋味?”
“嗯。”
杨sir一把推开我,和刘玲走了。走进去,又回头,向我们挥挥手。我们也向他们挥手。
如果,我不是那么心比天高,陪着杨sir去美国探亲兼旅游的人,就该是我吧?如果,我也能像刘玲一样容易满足,那么我应该也可以幸福地微笑着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然而,命中注定,我忙于了学习,却又疏于去理清自己的感情线索,这才会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糟,还害苦了所有爱我的人。是的,杨sir说得对,自己当了母亲,经历了那人生最大的关,也知道了母亲的辛苦,该体谅体谅他们的思女之情,不能再这么任性地成年漂泊,我要回去看他们了。
公园里。
珠儿坐在婴儿车里,旁边是保姆。
我坐在秋千上,杰克在旁边轻轻地摇着秋千,让它荡来荡去的。
坐在秋千上,我又想起了初中时一次老师组织我们去城里的公园里面游玩的经历。那时,我们都爱上了那条“铁索桥”。虽然,桥不是很长,但是站在上面摇摇晃晃的,给人一种不踏实感。这是我们除了在学校爬那棵大樟树以外的一次“冒险”,所以,大家都会很兴奋,过了一次又一次,舍不得从上面下来。后来,老师说再不走我们就回不去了,这才把我们哄开……
渐渐地,秋千停下来了。我们又来到从飞机的地方。
杰克抱起珠儿,和我挤在座位上。然后,飞机启动了。珠儿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张开嘴哈哈大笑起来。虽然,她还刚刚萌的牙笑起来还没有一点声音,可是她那可爱的样子,还真是叫人喜欢呢。
接着,我们又坐火车。
接着,我们又坐游船。
……
渐渐地,天快黑了。
“好了,走吧。”杰克抱起珠儿,“我们回家了!珠儿,跟公园说再见。”
怪!珠儿居然举起手,对着秋千直晃,那样子,不是杰克平常出门时天天向她挥手的样子吗?天,珠儿会“再见”了!她才五个多月大啊!就懂得我们的语言了?虽然,是最简单的语言,而且是天天杰克向我们重复做的一个最简单的动作,但是我和杰克却欢喜得像上了天堂!
“天,珠儿听得懂我们的话了?太好了!”
“是啊。再试试看。珠儿,妈咪在哪里?”
珠儿望着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灵机一动,又问:“珠儿,dad在哪里?”
珠儿又望着杰克。这下,我们是相信了,相信了珠儿是真的听懂了我们说的话,她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天!太让人激动了!
杰克,是你,是你把珠儿教育得这么聪明的。天,若是珠儿会说话,大约她也不舍得离开杰克的吧?因为,在她细小的心灵里,已经种下了一棵种子:杰克=dad!
杰克抱着珠儿,兴奋地走在前面,一边走,还一边又和珠儿说说笑笑,逗得珠儿大乐。我和保姆走在后面。保姆还不知道我和杰克离婚的事实,只知道我要带珠儿回大陆了。
“太太,几时回来?”
“到时候再说吧。”
我无法告诉保姆:这一去兴许就不会回来了。或者,要来,也要等到杰克找到新的目标以后。这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对杰克的回报。再住下去,于我当然是有益无害的,可是于杰克是不公平的。他不仅要做一个禁欲者,忍受着煎熬,而且还会影响他整个的后半生幸福。不,我不能这么做了。
夜晚。珠儿又睡了。
忽然,杰克变戏法似地,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两个首饰盒,一个小方形的,一个长方形的。
“萍儿,你和珠儿马上就要回去了。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要送给你,就买了一颗钻戒,还有一条项链,权当一点小意思吧。”
“不!杰克,我、不能要。”
是啊,杰克,你为我和珠儿付出的还少吗?还需要用这些物质的东西来衡量吗?不,不需要!杰克把脸一板,又拉得老长:“萍儿,我已经是珠儿的干爸了,难道你还要这么见外么?将来,我有了女朋友,我也要你送结婚礼物的啊!还有,我有了孩子,你也要做干妈,也要送一份礼物的。听见没?”
杰克,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是在向我索要礼物,而是在继续无私地付出啊!不过,你的话有理,我是要给你还礼的。
“行,我记下了。杰克,到时候,你要敢不要,我把你的礼物全退还给你。”
“呵呵。萍儿,你真可爱。珠儿还小,送首饰对她来说意义不大。我给她办了一份成长保险……”
杰克,杰克,就是珠儿的生父,付出得也不如你多啊。这份情,又注定我欠你的。求上苍赶快给你降一个如意的东方姑娘来代替我爱你,好么?
我把杰克送的礼物,都小心地收到我的行李箱里,这份礼物,将成为伴随我日后生活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因为它的价格昂贵,而是因为送礼人非同一般的心意。
“杰克,我也有一点点小礼物要送你。”
“真的?萍儿。是什么呢?我好期待哦。”杰克做出夸张的表情,逗得我直想笑。
“它可能比不上你送给我的礼物昂贵,可是,它代表了我的心意。”
“萍儿,别那么说。只要是你送我的,哪怕它是一只烂袜子或者一根野狗尾巴草,也是我最重视的礼物。只要它经过了你的手,就有了仙气了。呵呵。”
这家伙,还真会说话。不过,我知道,他是在用心对待我,所以才会这么说。
我递给杰克一本书:《契约婚姻》。这本书,是我利用怀孕和产后在家里无聊的光阴特意写给杰克的,里面真实地记录了杰克为什么要与我走进一桩无性的契约婚姻,又是怎样善待我与我的baby……
“这是我能够想得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因为,我知道,你不缺钱用,而且我也不是很有钱;所以,我就用自己的真心串连成一些白纸黑字,然后装订成一本书。这本书在网上发表后,点击率非常高。大家对我们这种特殊婚姻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百分之八十的人认为这仅仅是我在杜撰,认为这样神一样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百分之十的人保持中立,将信将疑;只有百分之十的人才支持我,认为我写的都是真的,而且他们说:虽然我没遇到过这样帅气又高尚的人,但是我还是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是应该有一种高尚的人存在的。恭喜你遇到了,并望你们好好珍惜。”
杰克抱着这本书亲了一口,深呼吸了一下,笑笑:“萍儿,我就知道你的礼物会与众不同。果然!真没想到,上帝会让我不仅遇到一个仙女样善良美丽纯洁可爱的东方美女,而且她还是一个这么厉害的作家呢!”
然后,杰克又抱着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萍儿,爱你一万年。”
晕!我们都笑了。然后,熄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