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从枕头底下取出另一个黑色纸包。
黄色纸包是迷药,而黑色纸包装的是毒药,剧毒无比。
两个纸包都是我去镇上偷偷找黑市换取的,用上山狩猎私藏下来的一小袋魔核换取的。黑色纸包里面装的粉末的效果被黑市小贩夸的天花乱坠,我身上仅有的那一小袋魔核也就堪堪够换取,而黄色纸包是我拉下脸面要过来的,算是添头赠品。
这两个纸包都应经被我放置了很久,的确,很早以前我就做出了选择,而今夜,则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将海伦迷倒,杀害义父,只有明天将义父不在场的谎扯圆,去了凤华城以后,一切都安然了。手刃杀父仇人,而海伦浑然不知,这也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我也不知道,不是因为报仇,也不是因为时刻受到虚灵的折磨,归根结底,我大概不过是想要赎罪而已,赎去我对老爸的罪孽。
我只求一个安心,然而,今夜某人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大雨还在淋淋直下,涌入的冷空气拉低了整个客厅的气温。客厅里,义父约克依旧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木桌上摆放着已经不再散发出热气的茶水。
“杰克,过来聊聊。”看到我走入客厅,义父招呼着我过去。
我走了上前,取出条椅子,在义父身侧坐下。义父拿了个水杯,为我倒上茶水,又为自己续上一杯。
“谢谢!”我双手捧着水杯,徐徐上升的热气扑面,在我的脸上凝聚成细小的水露。
义父开始和我闲谈,聊起了过去,聊起了他的妻子,也聊起了海伦。
义父约克原本是天祥王国军队的士兵,在一次敌众我寡的战斗中选择了逃跑,结果天祥王国竟然幸运的赢得了胜利,论功悬赏,逃兵自然也要遭到通缉。害怕的约克开始隐居在一村落,遇到了他后来的妻子,相爱并诞下了海伦。海伦三岁时,王国来村落征兵,也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安排,征兵队的队长恰好是以前和约克同一宿舍的兄弟,并且一眼认出了约克。
抓到逃兵,无论怎样都是功劳,旧日之情?在约克选择逃跑的时候早已经断的一干二净。
交锋中,海伦的母亲惨死,重伤的约克勉强带着女儿,逃出了重围。
因果,因果,有因就必有果。如果没有当年一念逃跑的因,又何来如今妻子横死的果。心灰意冷之下,约克带着年幼的女儿,远离城镇,来到这廖无生烟的地方生活。
夜渐渐深了,水壶里的茶水也是见了底。
“义父,我去添壶水”我拿着水壶,对义父说道。
步入厨房,我拿出黑色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尽数倒入壶内,又将柴火灶的盖子移开,用木勺勺满开水,渡入水壶,轻轻摇晃,让粉末均匀消散,做完这一切,我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
将义父的水杯续满,我轻轻的小酌手中的冷茶,眼睛不经意在观察着义父。义父吹开热气,饮上一口茶水,接着讲述着他的那些陈年过往,我默默的听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时间。
不知不觉,义父的水杯空了,我端起水壶接着续上一杯,等到再半杯下肚,我也是有了底气。
“义父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海伦妹妹的。”算算时效差不多哦到了,我深呼吸一口,站起来对义父道。
义父露出满意的神情饮下带毒的茶水,“扑哧”一声尽数吐了出来,迸射而出的水柱中夹杂着淡淡明显的暗黑色。
紧接着“扑通”一声,义父连人带椅摔倒在地,双手捂住胸口,眉头紧皱,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杰克,为.为什么.?”义父的七窍开始涌出细长的血流,显然已经是活不长了。
我纵声一跃,扑在义父身上,从腰间拿出匕首,反手刺入。义父的神情更加痛苦,强壮的胳膊想将我推开,却没有了以往的气力。我脸色一冷,手中匕首更加深入。
义父睁大着双眼,疲软的四肢还在奋力挣扎,口中开始吐息,我一狠心,将插在胸膛的匕首抽出,反手奋力刺向义父的脑门。
匕首仅仅深入一小半,义父仿佛回光返照,整个身体连同从地面上弹飞起来,等到坠地之时,已然是没有了气息。
我气喘吁吁的将匕首从义父的尸体上拔除,钢韧的末端,白的红的粘上一片,我将匕首抛开,心中的大石也是高高放下。
把尸体处理,再将痕迹扫除,明天一过,一切都结束了,这也是最好的结局。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深处却传来一分不妙。
“啪”。这是水杯坠地的声音。
“该死的无良小贩,尽出售些伪劣次品。”我心中暗骂道。
直立起身体,我慢慢的转回头,时间仿佛静止,我不断地思索着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可爱?可怖?柔和?伤心?兴奋?怜悯?..很快,我便发现我实在是想的有点多了,弑父在前,无论我用上什么表情,恐怕都只会被当做恶魔对待。
海伦依靠着墙角,脸上的表情,惊讶?恐惧?悲伤?我不得而知,就像我理解不能,我到底做什么?
我抬起脚一步步朝着海伦走去,脚步坚定而沉重,我到底要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的脑海里一片空明。
世界是轻悄悄的,空间是静悄悄的,时间是静悄悄的,而来到海伦身边的我,脚步仿佛也是静悄悄的。
海伦依旧站在原地,依靠着墙角,一动也不动,原本充满着色彩的蓝色大眼睛,此刻像失去了聚焦,只剩下黑白,我充满血渍的手塔上海伦的肩头,她还是没有做出半分反应,整个人就如同失去了魂魄的木偶。
我双手粗暴的撕开海伦的上衣,露出大片再无遮蔽的柔嫩肌肤,我张嘴咬入,血液渗进我的口中,融入我的身体,点燃压抑着的兽性。
我在演绎着恶魔,或许说,我本身便是一名恶魔,我不过在演绎着自己。
海伦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唯有从那失去光彩的大眼睛中,溢出凝聚成流的泪水。
我将海伦扑倒在地,神色疯狂,脑海里似浑浊又似空明,口中的利齿,两手的尖指,在海伦全身上下无剔的身躯上留下数之不尽的痕迹。
我充血的分、身猛烈的撞击着海伦的柔软,在寂静的客厅中“啪啪啪”作响,除却眼中细流不断的泪水,海伦就像具尸体,没有任何作为。
屋外的大雨还在倾盆而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