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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不欠我

‘死’这个字,在我的字典里,应该是出现的频率最多的一个。

六年的血腥杀戮生涯,创造的成绩,不说达到杀人盈野,尸卧千里的夸张地步,但最起码加起来,能有个加强团吧?

别看我现在表面镇静,好像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其实我心里激动得很。

六年了,两千多个日夜,今天终于能如愿的归国了。

现在回想起来,六年前的我,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现在经过鲜血与杀戮的磨砺,已经成长为一个坚毅成熟的年轻人,十八岁的年龄,或许在都市里,还是个社会襁褓中的好好学生,而我却整天与死神魔鬼打交道,可以说,我经历的事情,比他们吃的饭还多。

当然,这并非是炫耀,正是我懂得生命的可贵,这才放弃所有,决定金盆洗手,重归故乡,华夏国的京都市,过过小老百姓的悠闲生活。

饿了去大排档吃点羊肉串,累了倒床就睡,不用整天神经紧绷,计算今天该杀谁,明天又该杀谁,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份刽子手的工作,还得排好时间表,以防错过时机。

现在好了,可以放下一切,过我想过的日子,还有……找回我少时在孤儿院的结拜兄弟。好几年了,不知道他过得如何,是否安好?

至于老头儿让我交给‘京都市’洪天集团总裁郭贤成的那张纸条,我还是会做。当时他说这是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就再也不会打扰我,但是在去之前,不许看纸条,这让我很无奈,同时也只能接受。

我是个守规矩和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做到。

……

“啊!杀人了!杀人了!”

这时,随着肥胖海盗的死去,立刻惊得四周的乘客尖叫起来。

而他们的叫声,也是引起了那帮正在忙乎着搜刮钱财的海盗。

开弓没有回头箭,杀了他们的同伙,对方自然不会放过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统统干掉。

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不出则已,一出必斩草除根。

绝不给对手任何报复的机会。

现在四五个海盗已经冲了过来,都拿着枪,齐刷刷的对准着我,上膛,就要开枪。我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冷笑一声,弯腰一扫,便是抓起黑袋子里之前搜刮的青年男子那几块小巧型金表,‘嗖嗖嗖’接连的扔过去!

直接冲击空气,速度快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招‘离弦夺声’,我过去足足练习了一个月,大概能做到箭无虚发的功效。那帮海盗本来手指已经放在扳机那里了,见到我的武器攻来,下意识的就要扣动,但是努力了几下,却发现枪口里没有迸发出枪声。

疑惑的他们,竖起枪来,定睛一看,结果那几块金表已经堵住了枪口。

正要拔开,我却已经冲了过来,如果说我现在的身法必需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我想鬼魅更合适。

一手夹住枪管倒拎,便是重重打在一人的鼻梁,正手臂失颤时,我抓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掌,‘砰砰’几声,便是对准那几个还傻乎乎的要去拔开枪口的金表海盗身子冲去。

一个在脑门儿,一个在心口,还有个在脖子,准确无误的命中要害。鲜血与鲜血碰撞,如同油尽灯枯的淋血,洒在地面的同时,他们的身子也是软倒在地。

直到死,他们的眼睛里还流露着惊恐的表情,甚至于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我拍了拍手掌,荡过灰尘,心里不太爽。以前我杀人都是明码标价的接单子,少则百万,多则千万,身价低了的还不想动手,尽管每次执行任务的酬劳,都被万恶的老头剥削了,但仔细算下,这些年我完成任务累积的财务,差不多能有三四个亿。

或许你会认为我****,被人当枪使。实则不尽然,我不知道我和老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很复杂,可以说亲如父子,也可以是知己兄弟,为他卖命,我心甘情愿。

因为我至今清楚的记得,那一次高端任务中,我因为遭遇埋伏,性命垂危,是老头挺身而出,为我挡下了那颗子弹。虽然最后子弹取出来了,也没事了,却是让他落下了双腿废掉的终身残疾。

这是我心中的感动,一直悄悄的埋在心里,总觉得我欠了他什么。

……

又死了几个人,这让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们,更加的躁动,尖叫声更猛,混乱的场面更乱。

“都冷静点,别乱跑,楼下还有海盗,不想死就老实呆着。”

我大喝一声,马不停蹄的朝着楼下跑去。

真心不想当这种出头鸟,一直都想低调来着,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没办法,要不挺身而出,这轮船上的人只怕没人能活命。

尽管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真要撒手不管,大不了直接跳下海游回国,我刚都看过了,再驶个三四十分钟差不多就能到岸了,或者干脆开着那帮海盗的船拍屁股走人。但我就是这么矛盾,以前杀人时眼睛都可以不眨下,但是救人时,却能奋不顾身。

尤其是这轮船上的人都很无辜,要不管的话,良心上过意不去。

路过漂亮女孩身边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看着她,轻声道:“你,还好吧?”

她抬起头来,亮若星辰的眸子里,闪烁着楚楚可怜的惊慌,让我看着好一阵心疼,哪怕向来心性如水的我,都忍不住心动。但是现在刻不容缓,那帮海盗随时都可能冲上来,还是先解决要紧,便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

“行了,感谢的话不用说了,只是顺便,你不欠我。”

淡淡说了这句,我就赶紧跑出去,刚刚来到楼梯当口,就看见还有五六个海盗在搜刮钱财,而之前那个首领则是在用枪顶在驾驶员脑门儿上。

“妈的,快,快开回去。巡航的快来了。”首领急声道。

“这,这不行啊。因为路线是制定了的,总机也在操纵着轮船的实际航行,我这里根本控制不了。除非切断远程控制,可一旦脱离监控,一定会引起陆地的重视的。”驾驶员企图商量。

“砰!”

但那首领却用枪托狠狠的戳了一下驾驶员额头,鲜血立刻就流出来了,狂暴道:“我管他妈重视不重视,我只想返回公海,让循环执勤的那帮人无法逮捕我们。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听我的,要么你死!”

说着,便是上膛,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那驾驶员本来还想反驳的,但见对方动真格儿的了,被逼无奈,只好关闭系统,免除远程,按照首领说的重新返回。

见到轮船退后了,这首领才轻松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就准备要去看看手下收拢的钱财怎样时,我已经急冲了下去。

并且是直奔他的方向。

妈的,老子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有机会回国了,要被你们这几个****给搞砸了,老子非得把你们家祖坟都挖出来不可!

不由分说的,带着一股雷裂风时,一路蹬踏着扶手,桌椅板凳,眨眼便来到驾驶机前。

那首领见状,惊愕中,下意识的大喊道:“快,快开枪!”

身后的几个家伙见状,马上调转枪头,对准我的方向开枪!

“砰砰砰!”

连续三枪。

他们的枪不差,射程远,精准,重要的是,诡异中又刚猛无比!

我不是神,没有接子弹的本事,也没有让子弹停在半空。见到那子弹朝我飞来,脱下蒙布的首领,露出狰狞的笑容,以为我死定了!

但是他们却并不知道我是谁,我的手段是如何的。

刚刚下楼的时候,随手拿了几个拼盘,简单子弹飞来,我下意识的扭身躲避的同时,还伸手晃过去,将冲击力极强的子弹挡住的同时,再加大力量,利用这种急冲的后坐力,强势反弹!

立刻就听见几声枪响,随后便是噗噗的鲜血迸发!

子弹都例无虚发的原路返回,射中几个海盗的身子,马上就躺地了,在地上抽搐几下,就已死去。

“咚。”

我落下地来,深吸了口气,刚刚也够险,如果没顺手的盘子挡着,估摸着得挨枪子儿。

我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受伤的几率少得可怜,要是被这几个小蟊贼给阴到了,那未免也太对不起我‘最强兵王’的称号了吧?

刚喘了口气,我又一跃高空,直取首领。

他见状,立刻举枪,但尚未来得及扣动扳机,之前在肥胖海盗手里夺来的匕首已经横飞过去,如一道光,眨眼间,便隔到他的喉咙,只见他的脖子一抹规整没有丝毫的紊乱的鲜血展出,之后再如洪水般爆发出来,便是睁大着眼睛,震惊的死去,俨然无法相信我的身法,竟然这么的雷霆。

一口气,短短两三分钟,就将这十几个海盗统统秒了,这或许在旁人眼中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我却没多大感触,毕竟早已习惯了,甚至对于利用三分钟时间才将他们弄死,这个效率我还不太满意。

现在,危险解除。

我这才直起腰来,走到驾驶员面前,淡淡道:“好了,你可以重新开启远程系统了,继续开吧,待会儿再让工作人员安抚下那帮乘客。”

驾驶员早就吓得失魂落魄了,见到我杀了这帮穷凶极恶的海盗,泪流满面道:“谢谢,非常感谢,刚刚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

“行了,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不用这么感激涕零的,没必要。”

我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唉,年轻人,你等下。”

我回过头,他道:“不知道你贵姓?还有是否能够透露点信息?这次你救了我们一船的人,是大英雄,大英雄就应该被人们传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等待会儿靠岸后,向总局为你请功……”

“介意。”

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什么大英雄,还被传颂?搞笑呢。我这回回来本就准备低调过小日子的,真要上了什么电视台,报纸,被各家媒体报道的,那我的日子还不全乱了?

更何况,这些年我虽然杀的都是一些恶人,却早就引起了国际刑警的注意,国内的国安局估计没少研究我的资料。哪怕我并不怕有什么尾巴被他们抓住,这些老头儿早就清理好了,但是也不想被人骚扰。何必呢?

“行了,就这样吧。”

不再理会驾驶员的呐喊,我直接上了三楼,这时候的乘客们,都知道我杀了这帮海盗的事,震惊的同时,也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但是可能太过震惊,都没反映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直接走过去,回到座位,将行李包揽在肩上,准备走。

一会儿到了岸边,估计得被这帮乘客拉着一通感激啥的,温馨感动什么的场面最受不了了,还是先走为好。正好有现成的海盗船开着,老头儿除了训练我的杀手技能之外,还有其他一些日常生活辅助,必备技能都有教过,不说是啥牛逼水手,但是摆弄那破船还是没问题的。

见到我要走,那惊吓中的漂亮女孩忽然起身,羞涩的轻喊道:“那个,你这是要走么?”

我回过头,笑道:“是啊,这船开得太慢啦,赶时间呢,我看我还是自个儿开回去比较快些。”

说完我就要跳,但是这女孩又叫住我:“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嗯?”我这下愣住了,然后转念一想,刚刚英雄救美,估摸着对方想要报答我,但她却想错了。如果不是那****胖子碰裂了我的玉佩,让我火大,可能我不会管的,本身谁都没有欠谁,便道:“我说过,你不欠我,所以也不用感谢我。我的名字,也没必要说吧?”

“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说完她的脸就红了。

羞涩得像个红苹果,很是粉嫩动人。

其实我的文化水平真不咋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自认为相当有诗意的话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然后便是跳上了海盗船,轻车熟路的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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