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艳若桃花,刘阿姨突然趋前一步。
艳若桃花,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艳若桃花抬起头。
这么快就忘记李秋娥了,妹妹,刘阿姨恨恨的。
你是李秋娥,怎么可能,艳若桃花一声尖叫,李秋娥明明毁了容貌,关在精神病院里,像个活死人一样。
整容,你都不知道,李秋娥讽刺的。
妈妈,你是妈妈,小凡迅速的扑来,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妈妈,一个美丽的,正常的妈妈,苍天总是有眼,好人大团圆结局,可是,谷城,他该怎么办呢
小凡,他不是谷城,他是古柏,一个回国复仇,扮作幽灵的弟弟,驼背张盯着担架,古柏正被抬上救护车。
这么久,她面对的只是古柏,一种牵挂,万种情丝,悄悄的萦绕,他就要化作幽灵,他真的要化作幽灵,她怎能眼看着他化作幽灵,小凡松开母亲的手,不顾一切奔向救护车。
一起去,强哥拉起胖妞,拦了一两的士,驼背张也随着钻进的士。
孩子,我的孩子,艳若桃花张开双臂,她向着救护车张开双臂。
等一下,桃总,你涉嫌绑架,***谋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回头一看,却是警察,刹那间,雪亮手铐戴上手腕。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不,我要打一个电话,艳若桃花语无伦次的,一个儿子当作条件送给病态,一个儿子当作摇钱树,在夜店出卖,一个被迷药迷失,没有意识,没有思想,成了一具空壳,一个被匕首刺穿心房,危在旦夕。
她跪倒在地,向着警察跪下,此时她不是什么桃总,不是什么夜店大老板,不是谋杀丈夫的凶手,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忏悔的母亲,但愿上帝可以饶恕她,她这么恶毒,上帝会饶恕她吗
人总是善良的,警察也不是铁打的,这个绑架儿子的母亲,这个毁灭儿子的母亲,确实人人吐弃,却也是一个母亲。
唉,先去医院吧,警官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警车载着艳若桃花,载着一颗母亲,消失在鹿城的远。
急救室的门禁闭,古柏正在急救,急救室里危在旦夕,手术室外面心急如焚,李月娥抱着女儿,紧紧的,紧紧的。
小凡全身颤抖,筛糠似的颤抖,他会化作幽灵飘去,他会化作幽灵飘去的,千万个声音在尖叫,在小凡的心头尖叫。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他的心脏已经刺破,生还已经不可能,医生无奈的摇摇头。
不,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变成幽灵的,他变成幽灵,出不来的,幽冥有门禁的,门禁很严的,小凡神神秘秘的。
孩子,我的孩子,艳若桃花快步奔来,她颤抖着双手,手上雪亮的手铐,身后跟着两个女警察。
他的心脏破碎了,破碎了,知道吗,小凡扑向艳若桃花,抓着艳若桃花的双手。
破碎了,破碎了,艳若桃花瘫倒在地。
不,他的心脏没有破碎,你们这些医生,你们没用,刘医生,刘医生呐,艳若桃花东张西望,刘医生是海龟,他怎么会在这种小医院,艳若桃花一阵自嘲。
我知道他的号码,我要打电话,艳若桃花张牙舞爪的,她需要一个手机,给她手机。
驼背张盯了一眼强哥,刘医生带着谷城仿佛人间蒸发了,或许艳若桃花可以联系到他,这是谷城唯一的希望。
艳若桃花疯疯癫癫的,她疯疯癫癫的抓起手机,胡乱的拨动号码,啪的一声,手机坠落地上,我忘了,我忘了刘医生的号码,怎么办呢,怎么办,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哭得呜呜的。
最后一线希望没有了,驼背张握紧拳头砸向墙壁,一个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一个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谷家完了,都是这个女人,这个狠毒的女人,驼背张扑向艳若桃花,揪着艳若桃花的衣襟,挥起拳头,却被女警拽下。
医生,救救他,救救他,救救我儿子,突然,艳若桃花疯了似的拽住医生的手臂,这个罪犯,这个罪魁祸首,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医生一阵愤愤然,用力甩开艳若桃花,又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臂,仿佛艳若桃花很脏似的。
艳若桃花确实很脏,她是天下间最脏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