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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来一点“精神之爱”

马大力没有闲工夫读什么兵书,那些日他忙于向周边的猎户募集火枪。他还请来了二十余位工匠连夜赶造枪弹。看到枪弹石范里取出的一枚枚铅弹,听到大风箱里发出的呼啦呼啦的声响,他身上的热血再一次沸腾起来。

打夜作的工匠们收工之后,马大力也带着一身疲倦从工场回来,身子刚一贴上凉席就呼噜呼噜地打起鼾来。迷迷糊糊中,他看见窗外腾起了火光,烧红了半边天,是鬼子杀进来了。他想要从床上挣扎起来时,发觉自己的身体已被绳索绑住。然后就被几名士兵揪了出来,拖到一个开阔潮湿的地方。哭喊声伴随着浓烟从远处滚滚而来,他不知道自己身置何处。有人命令他:跪下。他屈膝跪下了。他极力说服自己,这仅仅是一个膝关节弯曲的动作,并不表示胆怯。接着他又听到了一个命令的声音:抬起头来。他又把头抬起来。那时他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呆了:女人,女人,竟然全都是女人,肃然挺立,鸦雀无声。她们的身后是寒光闪闪的刺刀,是比刺刀更可怕的目光。过了半晌,他瞪大了眼睛看,发现这些女人竟然全都是自己的老相好:有妓女、女仆、尼姑、寡妇、乡村女教师、南货店老板娘,甚至还有一个跛脚的姑娘和独眼的养蚕妇。她们身上的衣物全都被剥掉了,赤裸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他熟悉每一个女人,但一时间记不起她们的名字,好像她们的名字也被剥掉了,只剩下一个相同的名字:女人。

他听到有人下令:杀。一排士兵就齐刷刷地举起步枪。他感到有个冰冷的东西碰着他的脑袋。他不敢回头看。

“你知道脑袋后面顶着的是什么?”有人问他。

“是枪。”

“不错,是枪。枪没有脑袋,也没有思想,只有一张吐子弹的铁嘴。它是不知道怜悯的。你,怕不怕?”

“我怕的不是子弹,而是再也看不见她们。”

“你还是把眼睛闭上的好。”

马大力闭上了眼睛,可眼前依然浮现出那些女人的身影。他对自己说,哪个女人是我最心爱的?他的脑海里掠过每个女人的脸庞,居然发现没有哪个曾与自己有过深交。在女人堆里厮混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究竟最喜欢哪一个。确切地说,他喜欢的不是某个女人,而是女人本身。临刑之前,他又忍不住看了她们一眼,仿佛要把她们的影子永远留在眼眸子里。他记得村上的老人这样说过:女人死了,先烂心,心要是烂掉了,眼睛也就没指望看男人了;男人就不同了,男人死了,先烂眼睛,眼睛烂掉了,心也就死了,不是心死了,是心里面的那个女人死了。

“杀我之前,我有一个请求,”马大力对视着黑洞洞的枪口说,“请你先用刺刀剜出我的眼珠子,再用你的皮靴把它们踩碎,踩成粉末,跟尘土一起,随风飘了。”

说完这句悲壮的话之后他就醒了过来。

窗外是一片清冷的月光,整个马家堡静得就像一个无人居住区。人畜都已安睡,羊梦见了青草,男人梦见了女人。这么宁静的月夜会让一个夜行人一不小心跌进梦里头。在战争来临之前,所有的人仿佛都通过睡眠之门向另一个世界逃遁了。美好的梦境尚未土崩瓦解,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夜晚还能持续多久。马大力觉得这一夜的月光是折磨人的,仿佛有许多面镜子在太阳底下对着他的眼睛不停地晃动着。梦里的惊涛骇浪让他的情绪久久无法平静。他伸出手,想要揽住什么,却发现床的另一半是空荡荡的。

他已年过而立,没有娶妻,更不用说纳妾。长期以来,他在外面一如既往地过着放荡的生活。他认为打光棍的好处是,不必担心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娘儿们他算是看透了。他觉得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长着一副婊子的面孔,都有一颗淫荡的心。他,马大力,蔑视女人,却又离不开她们。他在生活中从来都不缺少女人,唯独缺少的是女人的爱。他的七弟马大可曾在信中十分严肃地谈论过男女间的精神之爱。什么是精神之爱?如果他在床上把这个问题贸然提出来,马家堡的娘儿们怕是要笑死掉了。他与那些女人待在一起时,她们除了咳嗽是发自肺腑的,从未向他吐露过一句肺腑之言。他想起了马大可在信中提到的那句话:女人们用嘴唇亲近我,心却远离我。不错,她们喜欢他的粗鲁与豪爽,却从来都是闭口不谈“爱”字。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那个字拎出来,单独跟某个女人谈谈。也就是说,他不仅需要贴肉,还需要贴心。他历数了一茬又一茬与自己有关的女人,但无从确定哪个女人跟自己最是贴心。倒是那个绰号叫“女学究”的女人让他颇为心仪。

晌午时分,马大力吃饱喝足,摸着肚皮,晃悠晃悠地来到“女学究”家门外的小院。他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隔着篱笆,朝楼上的窗户丢去。听到有人惊叫了一声:“谁呀?”他就扯开喉咙唱了一句:“妹子你快开方便门,和尚我要来挂单。”

楼上的女人推开半边窗,露出半边脸,故作羞答答地唱道:“哥哥你听我说,韦驮将军守着门,外地和尚休进来。”

马大力又唱了一句:“妹子你休诓我,韦爷宝剑指着地,挂单和尚他不打。”

“是哪家的叫花和尚恁啰唆,不做佛事做俗事。”

“我来解说金刚经,金刚经里有学问。香炉里只插一炷香,蒲团上只坐一个人。”

“天杀的,你唱得我骨头只有二两二,轻飘飘像要飞起来了。”

接着就是“吱呀”一声,门开了,梳理齐整的“女学究”迎了出来。

“女学究”并非真的是什么学究,她不过是一个粗通文墨的乡村女教师,她的视力天生欠佳,整日戴着一副玳瑁眼镜,看起来好像很有学问。“女学究”的男人是个劁猪客,多年以前就丧失了行房的能力。女人说他劁了太多的猪,自己也遭了现世报,她常常是抱怨丈夫摸猪屁股比摸她的次数还要多。她常常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她想哭,她想大病一场。就在那个当儿马大力出现了。在她的记忆中,他翻窗而入的姿势是那么优雅得体。那一夜的欢爱场景让她以后回想起来都难免要为自己突然激发出来的淫荡感到吃惊。很长时间,她都再也没有享受过一个男人凭着精湛技艺带给她的美妙激情。在丈夫外出的日子里,她常常会痴痴地凭着窗台,期待那个男人再度翻窗而入。她那脖子伸得都有些发酸了,却不见那人的影子。但她每天仍然要守株待兔似的伸长脖子观望,以至担心自己的脖子有一天会变得像长颈鹿那样细长。

这一天,马大力的突然造访简直让她欣喜若狂。但马大力来到她身边的目的不是重温旧梦,而是要寻找一种“精神之爱”。跟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在一起,他以为是最适合谈论“精神之爱”的。

关上门,进了里屋。她拿妩媚的目光望着他。他伸过手去,她以为他要解开自己的衣服,迅速作出了一个迎合的姿势,但他却把双手落在她的镜框上,摘下了她的眼镜。她的眼前立刻变成模糊一片,他的面孔好像藏在雾中,似隐似现。她也伸出了手,要抚摸他的脸,以便确证,这不是做梦。马大力能清晰地看到,“女学究”的眼角有着好看的皱纹。她微笑时,皱纹就开始波动了,她的双眼如同波浪中浮游的石斑鱼,眼神中满含期待,她等着那双不安分的手向下移动。可他的手却仍然一动不动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她还记得,上一回他来的时候,粗鲁得就像一只发情的种狗,以至她不得不用膝盖顶住他的肚皮,向他发出求饶。现在他一改昔日的做派,让她觉得有些吃惊。她问:“你今天怎么啦?”他答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今天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跟妹子掏心窝说些体己话。”她笑了,她不敢相信,这个惯于吃荤的男人现在居然要吃起素来了。

“我的冤家,你已经好久没来过这里了,不晓得这些日被哪个有福的婆娘消受着。”她说着就伸手钩住他的脖子,将双腿盘住他的腰。

马大力对女人的看法跟先前大不相同了,在他看来,一个讲究情趣的漂亮女人是不需要自己动手脱衣服的;相反,女人一上来就急着宽衣解带是极为愚蠢的。一个男人若是能轻而易举地脱掉女人的衣服,并不足以表明这个男人有多能干。有时轻易获得的胜利反而会使他脸上流露出满不在乎的神色。马大力也是如此。马大力现在只想慢慢地品味整个和风细雨的过程。

“女学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催喊道:“要来就快点来吧,别磨磨蹭蹭的,再过个把时辰,我家男人恐怕要回来啦。”

“这你就不用犯愁,这一次,我已经派人请你丈夫到山那边劁猪去了。”

“原来又是你设置的圈套,你们男人真坏,”“女学究”在马大力的肩膀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想想我那老实巴交的丈夫,他真是可怜,午饭也顾不得吃就揣着一个烧饼、背着布袋匆匆忙忙地上路了,被你这个没良心的耍弄了一把,他还蒙在鼓里呢。上回你教我的那一套说辞可把我家男人骗惨了,整整半个月我心里都过意不去。”

上一回,马大力跟女学究也是躺在这张床上,他们正闹到兴头上,忽然听到楼下响起有人叫门的声音。“是你家男人回来了。”马大力提醒说。“这死鬼,这么快就回来了。”女人理了理头发探出窗外问道,“王三,我叫你借的米筛你借到了么?”

“我去借了,红玉婶说她家的米筛借给包奶叔了。”

“红玉婶没有让你去包奶叔家要回来?”

“我去问过包奶叔,他说家里人正用着哩。”

“我叫你去借芭蕉叶,你借着了?”

“我照你说的,翻过一座山到隔壁村去借,他们都说现在不是长芭蕉叶的季节。”

“你这死鬼,屁事都没办成还有脸回来。做糯米馃没有芭蕉叶,用荷叶也成啊。”

“他们说,现在荷叶还没有长出来呢。”

“我问你,蒸笼是不是也没借着?”

“你啥时候吩咐我去借蒸笼了?”

“你这没长记性的死鬼,临出门时,我怕你忘了,还特地叮嘱了一句,你居然一抬脚就忘了。”

“真是这样?我一点都记不起了,你也不要唱‘哩连罗’了,我这就去借。”

王三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马大力已荡出他家门口那条小路。王三小心谨慎地敲了三声门。女人探出来头说:“料人料不着,料狗四只脚。我已算准你又没借着。”

“三婶说了,咱家明明有新蒸笼为啥不用,偏要用人家的旧蒸笼?”

“算啦,算啦,求人不如求己,还是用自家的吧。”

如果说那一回欺骗自己的男人,她心里还有几分愧疚的话,那么这一回她就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眼下这一切全都是别人为她设置好的,她乐意进入这个圈套。她甚至还在暗地里对自己的男人发出恶狠狠的嘲笑。为了不让马大力轻视自己,她还是尽量表现出愧疚的样子。

隔了半晌,女人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发问道:“那户人家有几头猪?”

“不多,只有三头。我估摸他少说也要劁上个把时辰,再加上翻山越岭也要走个把时辰,回来也是傍晚的事了。”

“阿弥陀佛呀,你为什么不让他多劁几头猪?”

她猛地扑进马大力的怀中,用拳头擂着他的胸膛,然后就用舌头舔起他的胸毛来。他把她推开,她又扑上来;他再一次把她推开,她再一次扑过来。好像他即便打断她的骨头,她也要用全身的筋脉缠绕着他。两个男女搂抱在一起还有什么别的事可做?“精神之爱”又算什么?精神这东西压根儿就是摸不着的。他的手就停留在摸得着和摸不着的东西之间。

马大力被她带到床前,迷乱的气息在他身边云缭雾绕。他害怕自己会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欲望的波浪卷进去。他有些把持不定了。他开始爬到她身上,手指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下腹,她就把整个发烫的胴体贴过来。他再次听到了那张雕花大床发出的呻吟。起伏波动的仿佛并非她的身体,而是内心的欲望。他的脑袋并没有专注于她的身体,而是朝向另一个地方:脑袋对于身体所行之事似乎是漠不关心的。

他在她的身体中待了一阵子。除了一种热乎乎的感觉,他几乎什么感觉也没有。他从她的身体的那一部分中抽出了自己那一部分。她还没有满足,期待他能像以前那样,再度变得坚硬。可是办不到。那只疲倦的鸟,几度振翅欲飞,最终都只是无可奈何地扑腾几下。女人问他:“是你不行了?还是不想了?”马大力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平常,他占有女人就仿佛攻城略地,他那强盗式的作风,他那压倒一切的气度,曾使他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这是另一种占山为王的游戏。他感觉自己就是帝王,他的领土就是床笫。女人们都臣服于他。而现在,他对自己所征服的土地突然丧失了兴趣。

他从“女学究”家的小轩窗一跃而出时,内心是空落落的。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她身上找到所谓的“精神之爱”。可现在,他们之间的交流仍然是肉搏式的,当他把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放进女人的容器,他没有从骨肉相贴之处体味到那种电光火石般的强烈感觉。他体味到的,只是一种空虚。也就是说,他那一部分进入她那一部分时,他找不到他所需要的;当他那一部分离开她那一部分时,他也没有带走他所需要的。

隔了很远的地方,他听到了女人的三声呼唤:“马大力,马大力,马大力。”

马大力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答。不久前,山那边的白云山人曾告诫过他:“近来你身带煞气,若是有女人喊你三声名字,你无须回答。”因此,马大力连头也没回就走了。

在他感到极度空虚的日子里,他最需要的不是女人,而是酒。那些日,马大力只能靠饮酒提神,结果导致虚火上升,一股火气自丹田流溢,不是像细雨润物,自叶流根,而是像地下水喷涌而出。火气在他体内奔突,牵拉着每一根神经,磨损着每一块被酒精泡烂的骨头。他的眼睛暴凸出来,放出一道骇人的红光;他呼吸时,鼻孔里竟冒出了两股白烟。

冒烟是起火的先兆。那一刻,马大力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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