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们四人和那群生死与共的朋友同在,我无须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是吗?”
“你啊……”
轻柔将依依拥入怀中,下颌放在她散发着淡淡沁香的发顶,文麒低沉的声音却不失温润和怜惜:“千浔按照你的谋划突袭了云国大军左翼,几乎让云国全军覆没,与云景城商定择日再战后已回了驻地;独孤瑞那里一切如常,不过看样子,他大有要将云国吞并之意。”
“他的野心倒不小。”静静聆听着文麒有力的心跳,依依只觉心安宁静:“只怕他终难如愿。”
“自古上位者,哪个不是野心勃勃?而他,又怎会例外?还有,据密探回报说,他这次之所以挥军向云国宣战,是为了,为了……”
“是为了我。”
微微抬头,凝视着神色中透着浓郁酸味的文麒,依依唇畔一抹淡雅如雾的笑意轻轻滑过,有着几分满足的幸福感涌上心头:“我的心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你们四人,再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别人,而他,自始自终都只是诸葛雪兰的姐夫,再无其他。”
“依依……”
双手轻柔而小心地捧着依依柔嫩白皙的脸庞,文麒眼角微微上挑,透着几分惑人心神的温柔魅力,还有执着无悔的挚情,嗓音清润醉人:“依依,我爱你,生生世世,不变不负!”
轻轻踮起脚尖,艳如丹果的朱唇主动贴上文麒饱满的双唇,将他未尽的话语全都覆没在情意绵绵的亲吻里,无声传达着她的情意。
心爱之人的主动和热情,令文麒顿时欣喜若狂。
要知道,虽然两人早已敞开心扉加纳彼此,但却一直恪守着礼义,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碰触。
一手将心爱的她轻柔偎进怀中,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文麒温热的舌顺势滑入她嘴里,攫取着独属于她的气息和甜美,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尽情释放着内心火热的情感。
他的吻轻柔而深情,似品一盏甘醇绵厚的佳酿,浅啜深饮一路蔓延,又似是云层携带而来的密集细雨,倾洒而下。
而怀中的爱人也情不自禁揽紧了他的颈项,让他不断加深这个缠绵的吻,宛如盛开的桃花,妖娆而妩媚。
这一刻,那犹似身在温软云层之上,月光柔和,星辰璀璨的悸动感觉,令两人都忘了周遭的一切,深深沉醉于爱人的炽热情意之中。
红尘紫陌,纵寻百度,回首万年,情衷伊人。
而与此同时,回到营帐之中的云景城顾不得休息,就急急召集众将领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这一仗彻底惊醒了他,不愧是战神之后,莫千浔确实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素有战将之称的独孤宸和杨毅联手,此番月国一反往常的容忍和退让,步步紧逼,令他始料不及。
就在这时,见到突然到来的懿文帝,云景城神情微愣,父皇不是在依依的营帐中吗,怎么过来呢?
“儿臣参见父皇。”掩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云景城随即上前恭敬行礼。
见状,众将领也急急行礼道:“臣等参见皇上。”
“平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上位坐下,懿文帝怒视着低头众人的眼瞳冰寒而犀利,一股彻骨寒意直袭众人身心:“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败得几乎全军覆没?你们都干什么去呢?”
听罢懿文帝凌厉的质问,云景城深知父皇俨然已处在暴怒边缘,立即屏退众人,独留下跪在地上求饶的庄将军四人,毕竟有些话目前还不能为外人道也,而后将事情的缘由一一告之。
闻言,懿文帝脸上霎时布满了阴冷,眸色愈加幽暗深邃,散发着犹如苍鹰般冷冽的光芒。
这群没用的东西,打了败仗,不找自身的原因,却全部归咎于她的身份,简直该死!
“事到如今,你们不但没有好好自我反省,还说跟葛姑娘的身份有关,是朕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影响了军队士气,以致战事败得如此惨烈,你们该当何罪?”
“臣等该死,请皇上恕罪,臣等绝无此意。”
一句‘该当何罪’让跪在地上的庄将军四人顿感脊背森寒,犹如暗夜置身于汪洋大海之中,只是不由自主地随着巨浪沉浮,看不清身旁的暗流与漩涡,心却渐渐清醒,眼前之人,是云国的九五之尊,将来是要一统天下的霸主啊,他们怎敢肆意胆大妄为?
“绝无此意,那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们认为朕已年老耳背,日暮途穷了吗?”
毕恭毕敬地低头跪在地上,庄将军四人只觉呼吸紧窒,刺骨的冰冷感觉瞬间席卷了他们整个的身心,个个惊若寒蝉。
见此情形,云景城深知父皇定不会轻饶他们四人,而他也免不了一顿训斥,只是现在情势严峻,要尽快想法抵抗月国大军才是:“父皇请息怒,他们也是一心为国,一时失了分寸,儿臣以为,不如挑明她的身份,先平息他们的疑惑,稳定军心为要。”
“战事失利,朕未追究他们的失职之罪已是格外开恩,还要朕平息他们的疑惑,稳定军心,那朕留他们何用?”懿文帝嘴角勾起一抹森冷耻笑。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云景城低下头,心头闪过丝丝的惊骇和无奈:“眼下月国不会给我军太多的时间休整,若他们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的话,势必会影响接下来的战事,与我军极为不利,而且,她的身份也是时候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