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着她高举过顶的双手,俯视着面色沉静的雪兰,独孤瀚目光沉郁而阴霾,声线绵绵如寒针深刺:“本王早就告诫过你,不许与其他男人纠缠不清!说,为何明知故犯?”
听到暗卫回报说,她跟莫千浔在一起时,一丝难以名状的感觉顿时狠狠吞噬着他的心,不顾跳舞扭伤脚的烟雨,急忙赶了回来。
谁知,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在莫千浔的陪伴下姗姗回转。
看着那沐浴在皎洁月色中的两人,一个淡雅婉约,一个邪魅妖娆,宛如天造地设般的神仙眷侣,一股无名怒火瞬间充斥了他的身心。
她是他的女人,就算他不爱她,也容不得外人觊觎!
手上传来的噬骨疼痛,令雪兰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秀眉,再加上男女之间体质上的差别,她根本无力挣脱独孤瀚的禁锢,想了想,索性一动不动,清雅的面上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王爷心中既已认定,就算雪兰说自己是清白的,王爷信吗?”
男人,尤其是生性高傲的男人,你越是反抗,就越能激起他想征服你的欲望。
而如果你轻易顺服,他反而会失去兴趣。
她相信,独孤瀚便是这样的男人!
闻言,独孤瀚不禁神情一愣,凝视着既不反抗,更不迎合的雪兰,久久无语,而那频临暴发边缘的怒气竟奇异般的烟消云散。
自己会信她所说的话吗?
答案是:不会!
突觉索然无味的独孤瀚,慢慢从雪兰身上下来,平躺在她身旁,望着随风轻拂的淡蓝色床幔,就如同身边的女子,给人一种清新而淡雅的感觉,忽而低沉道:“你手中有祖母懿旨,又有圣祖金牌,为何不反抗?”
“王爷会顾忌懿旨和金牌吗?”理了理些许皱褶的衣裙,雪兰眉宇间清澈如水,眼神却深邃如海。
“当然,不会!”微微侧目,见雪兰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独孤瀚不禁眸光一闪,心中莫名地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意味绵长道:“本王与自己的王妃欢好,谁又能阻止?”
她虽看似淡泊冷然,心思却极其聪慧剔透,仿佛什么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让人没来由的心生怯意!
想到接下来将要实施的计划,独孤瀚突然有些犹豫……
“好了,本王今晚就歇在雪兰苑。”一把抓住雪兰细嫩的素手,感觉到她些微的挣扎,独孤瀚自嘲道:“放心,除非你自愿,本王绝不勉强。”
说完,为两人盖好锦被后,他便闭上了双眼。
“王爷,不好了,玉侧妃屋中的丫鬟来报,说玉侧妃突然流血不止,恐怕……”这时,屋外传来茹兰急切的声音。
闻讯,独孤瀚猛然睁开了双眼,一抹森寒幽光转瞬即逝,而后缓缓起身走下床,看着神色波澜平静的雪兰:“你好好休息,本王改天再来看你!”
然后举步走了出去,空气中却传来他冰冷的声音:“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
“小姐(王妃)……”独孤瀚离开后,香菱和茹兰就疾步走到雪兰的面前,一个担忧,一个漠然。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挥手示意欲言又止的香菱和茹兰退下,雪兰轻盈起身走到窗边,“茹兰,谢谢你!”见她身躯微微一顿,而后离去,雪兰遥望着漆黑如墨的夜幕中那轮皎洁的圆月,唇畔勾起一抹冷意。
那个孩子果真不容于世!
独孤瀚刚走到玉心苑的小院外,远远的便听到玉侧妃那蛮横怨毒的怒斥声,蹙了蹙剑眉,想到那个即便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清雅女子,一丝深沉幽光一闪而逝,而后举步走到内室门口。
看了看低着头跪在屋中,个个吓得惊若寒蝉的玉心苑奴婢奴才们,独孤瀚直视着满面怒容的玉侧妃,柔声道:“玉儿,发生什么事呢?”
蓦然看到独孤瀚到来,玉侧妃眸中闪过一缕慌乱,“瀚……”随即珠泪横流,苍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虚弱,好一个梨花带雨的绝代佳人。
众人一听王爷来了,越发吓得面如土色,磕头行礼齐声道:“奴婢(奴才)见过王爷。”
“微臣见过王爷。”而那个为玉侧妃诊治的御医,也急忙躬身行礼。
“嗯!”淡淡应了一声,独孤瀚大步走到床边,扶着想要起身的玉侧妃躺回床上,轻声道:“玉儿别哭,告诉本王究竟怎么回事?”
“瀚,我们的孩子差点就没有了。”紧紧抓着独孤瀚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玉侧妃泪眼婆娑。
“什么?”闻言,独孤瀚整个人犹如地狱修罗一般,浑身散发着嗜骨寒意,转眸怒视着跪在面前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秋荷,凌厉道:“秋荷,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偷眼看了看目光阴狠的主子,秋荷怯声道:“回王爷,刚才主子回房后,刚喝了几口茶水,就突然腹痛难忍,流血不止。”
“就这样?”
“奴婢不敢欺瞒,求王爷明鉴!”
静静伫立在一旁的御医适时恭敬道:“回王爷,微臣查看过了,茶水中有芫花。”
“芫花?那是什么?”
“回王爷,芫花,又名药鱼草,功效等同藏红花和麝香,如果大量服用,会导致流产或胎死腹中。”
“原来如此!”
紧紧抓着独孤瀚的手,玉侧妃长长的睫毛挂满了泪珠,犹如沐雨的桃花,娇艳之色中带着丝丝的我见犹怜:“瀚,你可要为玉儿和我们的孩子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