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纠了纠脸,却不敢再回头看若染,赵正豪于是再问:“发现了为何不禀报大夫人?还有,此事小姐可知道?”
红雨忍痛支直了身子,吱唔道:“此事……此事不便让大小姐知晓,怕她心急。”说着,她目光闪烁,偏头望了赵妈妈一眼。
“对对对,”赵妈妈上前一步,又朝赵正豪行了屈膝礼,大了胆说,“回老爷,昨夜小莲何时进的园子,奴婢们都不清楚,今儿查园的婆子才发现她躲在后园的小黑屋里,被人捉了后,在她身上搜出了一根白玉簪子。奴婢正瞧小姐脸上长了红疹子心焦难过呢,便让人不要吱声,带了几个丫环去后园审问了小莲,可这丫头死不认帐,让奴婢甩了两巴子之后才说了实话……”
“你胡说!你胡说!”小莲气得胸脯起伏,青天白日,她们竟如此胡扯,她气愤地要扑上前去揪赵妈妈,若染拉住了她,朝她使了个安静的眼色,小莲噤声,却伤心又气恼地瞪住赵妈妈。
“什么实话?”大夫人冷扫了一眼若染主仆二人,扬声问道。
赵妈妈瞧大夫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着鼓励,便底气十足地说道:“她说四小姐跟着大小姐去东宫苑,不只是穿上了丫环的衣服,头上还无一点饰物,心里难过,就偷偷到香苑里偷点首饰想拿回去孝敬四小姐……奴婢听了之后,气得使人打了她十板子。”说到这,她跪下了,垂首道,“老爷,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向大小姐隐瞒了此事,也不该擅自处置一个小环。”
她刚说话,若染就把小莲推到了琴儿怀里,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她蓦地上前扯住了赵妈妈的头发,手掌左右开弓。
“啪啪”几声脆响过后,赵妈妈两边面颊顿时红肿,她眼冒金星,难以置信地直愣了双眸,而若染打完之后,又用力地推了她一把,她捂着脸跌倒在地,遂听到若染在怒吼。
“狗奴才,你竟敢越权杖笞我的丫环?谁给你如此大的权力?没想到,堂堂的相府,一个奴婢的气焰竟比你主子还嚣张?难怪姐姐说不曾看到小莲,原是你们背地里使坏,欺瞒了她!我问你,你大胆妄为,背着你主子做下如此下作狠毒的事来,居心何在?难道你想挑拔我与大小姐之间的姐妹矛盾?让相府不得安宁,让我爹娘脸面扫尽,受世人嘲笑吗?也想让我爹娘觉得有如此窝囊的女儿感到可耻,心生隔应,不再宠了她吗?要不然,一个园子发生如此重大的事,作为主子却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也是,你们比主子还大胆,瞒得滴水不漏,想必在这个香苑里,你们是主子,大小姐倒是奴婢了,要不然,小莲如何进得了你们园子,又如何偷到了大小姐的玉簪子?你们都瞎眼了吗?亦或她有飞天隐身的本领?若有这么大本领,她为何要躲在小黑屋里一晚上,她不会翻墙出来?哪有窃贼这么笨的,偷得了东西等你们来抓!你们不觉得这谎言太可笑了点?”一番话下来,活生生地就把香苑里的丫环婆子们给震住了,个个惊吓得脸色转白,心中惶恐,却又不知如何辩驳,赵妈妈从袖中掏出的白玉簪子抖瑟着手半天没递上去,红雨掐着腰,双腿在发软,若染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又冷笑道,“我是明白了,大姐就因为有你们这群无用,耍奸打滑,胡作非为,又欺主犯上,无视家规礼数,不恪守尽职的下人,才导致她脸上无缘无故地起了红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