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嘴角一抽,冷睇了她一眼,若染仍然保持着微笑再道:“娘,至于你说的女扮男装,伤风败俗,我可不赞同,男女衣袍虽说式样不同,可哪一件不是为了遮体掩丑,避风保暖?效果一样,只是穿着不同,没有一国律法会规定男的只能穿男装,女的只能穿女装吧?只要我不光身裸体的外出,就不算伤风败俗,况且,皇上的女儿都爱如此穿着,我一介平民又有何不可?”
“你?”大夫人被若染的一番说辞噎得脸色发绿,她瞪着若染,气呼呼道,“你真是放肆,在相府呆了这么久,从未把我放眼里,不懂礼节,无视尊卑,为娘的话你喜欢句句顶撞……这凭这点,我今天就要对你动家法!来人,让她跪下!”
一声令下,两个粗使婆子很快上来,一人掐住一只胳膊逼迫若染跪下。
若染刚想使力硬了脚脖,可觉得现在动用内功不是明智之举,遂膝盖一软,被俩婆子压倒在了地上。
青石板不平整,膝盖骨磕得生疼,若染皱起了眉,忽听丢丢叫起来,那声音里透着愤怒,甜妹慌乱地叫:“大夫人,大夫人,你饶了四小姐,她只是陪二爷逛了一会儿街而已。”说完,她跑在了若染身边,抬头祈求大夫人。
大夫人眸孔一缩,忽而上前一步,抬手就给了甜妹一耳光,斥道:“都是你这个贱蹄子教坏了四小姐!她如今已是相府之女,不再是烟花柳巷的娼货,为何你还要来带坏她!”
甜妹震了,若染更震了!大夫人这番话,不就说明她清楚甜妹的来历?可是,甜妹只是凤儿的丫头,她又如何骂得出这些话来?
若染两手一甩,脱了婆子的手,抱住了痛心难过,泫然欲泣的甜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大夫人道:“娘,你可真会自毁形象啊!想当初,我跟甜妹说,我娘菩萨心肠,宽厚仁慈,她准我救你……呵呵,甜妹还信了呢,眼下呢?你一巴掌打破了你的光辉形象,话听起来是为女儿好,可女儿怎么就领不了你的情呢?若你真为我着想,何必动手打她?她只是个丫头,她的主子死了,无处可去,你若是仁慈,必会同意我收留于她!现如今,你给她一巴掌,就想逼她走吗?”若染句句话如针般扎到大夫人心里头,刺得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若染吸吸气又继续道,“娘,我这会子就告诉你,你若敢把甜妹赶出府,我定扰得你相府不得安宁!”
“你敢?”大夫人火了,伸出手,接住了那婆子刚刚送过来的家法,所谓的家法,也是两片三指宽的竹片子捆扎在一起的杖尺,大夫人拿到手就举起来,狠狠地抽打在了若染的背脊上。
“啊!”疼痛袭来,若染身子一颤,真没想到,这竹片抽在身上是如此之痛。
若染抱着甜妹,就这样被大夫人狠狠抽了两下,破皮撕裂的疼痛让她惨白了脸,她咬紧牙,听到了自己衣袍撕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