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闻言怔然,拧了眉,不可相信地斥道:“胡诌!小蹄子,未好好照顾小姐,竟拿这话来搪塞,活腻了吗?”
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相思成这样?一个已议了亲的嫡女,若说看了另一美男而不吃不喝,相思成疾,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红雨抖瑟着身子马上跪在了大夫人面前,哆嗦道:“奴婢不敢欺瞒大夫人,昨日奴婢陪大小姐买胭脂俗粉回府,下了马车后,看到一位美公子骑在一匹黑马上,那公子长得异常俊美,他在东宫苑见过小姐,小姐也认出了他,他朝小姐笑了一下后马不停蹄地离去,小姐便去追了,没追着,回园子之后,小姐便躺在床榻上不吃不喝。奴婢……奴婢是尽心尽力地侍候,可小姐不起来。”
大夫人听完变了脸色,不安地扭头看吴妈妈,吴妈妈挥退了下人,上前掀开了床幔,让大夫人坐下,然后悄声道:“此事切莫外传,若让外人知道,可坏了大小姐的名声。”
“我自然知晓,只是……”大夫人无奈地看向背朝向外的赵之燕,用手推了推她,柔声地唤道,“燕儿,燕儿,你有什么心事与娘说说,别躺着不吃不喝啊。”
赵之燕轻闭着眼眸,脑海里全是那个美男的笑容,她伤心地捏着床角,低低的发出声音:“娘帮不了。”
“你起来,起来与娘说。”大夫人朝吴妈妈一呶嘴,吴妈妈就俯下身扶起了赵之燕。
一夜过后,赵之燕面容憔悴,双眸呆滞,嘴唇失了水润,散乱的头发披在肩上,虚弱得像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得像抽了血似地。
大夫人看得心疼,抚着她的脸疼惜道:“傻妞儿,你这是何苦?告诉娘,他到底是哪位公子?你们如何相识的?”
赵之燕靠在吴妈妈的肩膀上,虚弱地抬起眼皮,呆滞的双眸盈上了泪水,瘪着嘴道:“娘,女儿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那日赏灯时见过他。”
“不知道他是谁?”
“恩,若是知晓了,女儿定要让娘退了丰临国的亲事,女儿非此男不嫁!”
“胡闹!”大夫人被她的话气得不断抽气,戳着她脑门道,“娘都跟你说过几回了?你的婚事可是皇上赐的,谁也不能违抗!再说,你许的可是丰临王子,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岂能儿戏!”
“可女儿的心已让那男人勾去了。”赵之燕抽噎,泪水簌然滑落,“昨儿个他来看我了,娘,他定知晓我是相府之女,他对我笑了呢。”
大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真是人小不懂事,就因为那男子对她一笑,她就认为有情有义?谁知道那男子是不是在花楼里混迹过的,勾女人的心有着一套。
“燕儿,你就别惦记着这个无形的浪人了,再过两月你便出嫁,丰临王子也是个美男子,娘虽未见过他,但那国王与王后娘倒是在皇宫里见过一次,那一双人美得真不可言喻,娘想他们生下的王下也定是美貌,要不然,娘与你爹怎么一下子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呢?”大夫人好言好语地柔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