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比过我?”赵之燕显然不服。
“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大夫人抬眸,执起大女儿的手轻轻抚着,眼里多了丝期盼,“燕儿,娘不求你样样精通,你只要学好书画,学好女红,明年嫁到丰临,为娘心里也踏实许多。”
“娘,那些儿我不是都会吗?”赵之燕扭了扭腰,“虽说明年我就得出嫁,可若真的要学好琴棋,对我来说也是简单的事儿,毕竟我也学过,只是这些日子只顾刺绣,疏了那些玩意,娘,我只是想……”她顿住,轻咬了一下唇。
大夫人知道她的意思,摇摇手:“你别再提,那事万万不可!”说完,脸色微沉,侧过头,不再看她。
“不提就不提!”赵之燕不高兴地咕哝了声,随便朝母亲福了福身,带着丫环走了出去。
她是带着气儿出来的,眼下见着了若染,那憋着的气像是找着了出气筒,要不是还顾着赵大小姐的形象,她真想叉腰痛痛快快地骂上她几句。
此刻的若染见赵之燕提及大夫人,遂垂眸应答道:“母亲心里对我存着气,我不想让她见着了,心头不痛快。”
实话实说,却让赵之燕抓住了话柄:“是啊,不只是娘见着了你不痛快,我也见着了你不痛快!野丫头,你到底是哪儿蹦出来的?为何要进相府的门?是不是乞讨的日子不好过,得知我爹爹是个大善人,故而编造出个什么凄惨的故事,让我爹爹认了你这个干女儿?”
若染别转了头,不想看她咄咄逼人又轻鄙的眼色,小莲替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大着胆子说:“大小姐,我家小姐是老爷的亲女儿,老爷亲口认的。”
赵之燕见小莲没个场合,没个规矩地插话,扬手嚷道:“没教养的丫头,这有你说话的地吗?”
手落下之际,一只突如而来的大掌忽而在空中扼住了她的手腕:“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训斥丫环,不怕有失身份?”
赵之燕一愣,扭头看来人,与此同时,若染已把小莲护于身后,听到一道似曾相熟的声音,亦奇怪地望向眼前出手相帮的人。
眼前的男人身材匀称,高大挺拔,着了一件玄色长袍,腰间系着宽边镶金丝的带子,右边别了一块形如麒麟的翠绿玉佩。
从着装上看似一位贵公子,只是让人好奇的是他大白天竟戴着黑纱斗笠。
“大胆狂徒,为何抓本小姐的手?”赵之燕看不清他的脸,气愤地嚷。
欧阳煊透过黑色的面纱冷盯着赵之燕。
穿着华丽,头戴金钗,站在街上一眼便让人认出她是哪个皇家贵族的小姐,可对着一个衣着素雅,安之若素,和一个娇小如柳,怯声怯气的俩姑娘,她显得过于嚣张跋扈,令人不由得生出一丝厌恶。
欧阳煊没立刻应答赵之燕,只是慢慢松开了五指,低头理了一下紧束的袖口后,他才沉声道:“你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