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间真的很怕妙戈的记忆恢复,等妙戈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后,她还会接纳他吗?会原谅她吗?或者她会不会把他示为仇人!
他真的很怕,很担心,如山一般中的负罪感,重重的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翠柳第一次被男人抱着,而且是这么的温柔,靠在安染夜的怀中,她都能清晰的听到安染夜心跳的声音,而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更是在她耳边潺潺的流淌。
安染夜是一个妖冶的男子,俊美到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的。
但是在这种半条腿都跨入黄土的翠柳来说,她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这件事。
反而是越来越多的恐慌和害怕。
翠柳又伸出手在安染夜的胸口写道:“把蜡烛灭了,我想睡了。”
“好!”安染夜握住翠柳依旧湿润的手,轻轻的在她的手背摩擦着,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口中说出,起身就去吹熄蜡烛。
翠柳侧躺在床上,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放在枕边的手是紧紧的抓住,但是却又要使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很轻松。
安染夜吹熄了蜡烛之后就一直站在床边,不走,也不躺下。
就因为这样翠柳才越发的紧张起来。
后颈背的汗毛又一根根的竖起,汗水也就此慢慢的蒸腾而出。
不知道安染夜此刻想干什么?
最担心的就是安染夜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不是苏妙戈了,现在正想着用什么办法惩处她!
终于翠柳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没有月光透进,没有烛光照耀,翠柳面对的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律王爷就站在她床前。
正用一种她所不能承受的眼神看着她!
徐久,徐久,翠柳放在被窝的手慢慢的伸到被窝外,下一秒就被安染夜紧紧的握在手心中。
顽昧而又温柔的说:“你伸出手就我就当你同意今晚我在这留宿了。”
安染夜笑着,迅速的褪去了衣裳被钻到了被窝中,里面的热气一下就被安染夜给掀开了,紧接着安染夜又把那层博博的纱被掀走了。
“天够热了,别把自己捂坏了,我帮你保暖,这样你就不会生病了。”安染夜把翠柳搂在怀中,被子直接被安染夜掀到了地上。
宽大温厚的手掌摩擦着翠柳的手,细细的,慢慢的,随后又一根根的细细摩擦翠柳的手指。
大拇指在翠柳的手指上慢慢的打着转,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点上蜡烛,呵斥道:“你不是妙戈,你是什么人?”
床上的翠柳缩成一团,紧绷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限。
安染夜毫不留情的将翠柳额前的长发抓开,淡淡的烛光映衬着翠柳冒着热汗的惊惧面容。
“你怎么在妙戈的床上?妙戈呢?”安染夜的眸子中透出阴冷逼人的冷光,与刚才的温润简直判若两然,手一用力就抓着翠柳的头发,将她甩到了床下。
头皮扯住的疼痛,让翠柳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身子重重的被甩在地上,触到那冰冷的地面,翠柳冒汗的手掌,似乎觉得好受一点儿。
翠柳闭着嘴巴,只是惊恐的看着安染夜。
“贱人,你穿着妙戈的衣服在妙戈的床上到底想做什么?妙戈去哪里了?”安染夜的声音骤降了十度度,连带着室内的温度也突然下降。
翠柳摇着头,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此刻的思维更加的快捷清晰:“是……是王妃让我来伺候王爷的。”
“啊”话落,翠柳的头发再次被安染夜狠狠的揪起,安染夜直接揪住翠柳的长发,将她整个人从地上站起。
阴冷骇人的面容进一步的靠近翠柳,那狭长的凤眼中分明已经闪烁着杀戮:“你说什么?”
“是……是王妃让奴婢穿她的衣服,睡她的床,来伺候王爷的!”剧痛让翠柳的表情变得狰狞,而额上的汗更是如雨般,一滴一滴的滴落。
“就凭你,也配?她现在在哪里?”安染夜倏的一下松开手,转而一脚狠狠的踩在翠柳的脸上。
安染夜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他只知道他很愤怒,很生气,很想立马冲到妙戈的面前,问她为什么。
他在她心中,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她就真的那么希望他不去打扰她,不去碰她,希望他娶那么多的妻妾回来吗?
帘子被轻轻的挑开,苏妙戈高挑的身子慢慢的在烛火映现下而出。
“王爷,是我让翠柳这么做的,你要惩处我就惩处我一个人好了。”苏妙戈走到安染夜面前,毫无惧意的说。
她回来的时候安染夜已经进了房间,直到听到翠柳的惨叫,她才立马将自己的一身黑衣脱掉,走了进来。
“妙戈……”安染夜看着苏妙戈毫不在乎他的神情,失望而又痛心的轻喊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染夜的声音很低喃,但是里面所充斥的怒火却非常的庞大。
“我只是想一心一意的照顾我的孩子,我不想再把精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苏妙戈抿了下嘴唇,坦白的说。
“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其他人或者其他事!”安染夜迫不及待的打断苏妙戈的话。
眼眸中深深的盛载着痛心。
有了孩子就要疏远自己的丈夫,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难道她的心只能容纳一件事情,孩子出生之后她就把他踢了出去吗?
“可是,我白天带孩子,晚上真的很累,我没有办法再去服侍你!”苏妙戈说得很诚恳,脸上也渐渐的染上了一丝疲惫之意。
“你所说的服侍就是指房事吗?”安染夜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难道现在是一个多余的人了吗?他就那么的让她感觉到疲倦吗?
“不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每天除了上朝其余的时间都和我在一起,我觉得我没有一点儿自由的空间,你压抑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苏妙戈显出一脸厌烦而又崩溃的样子。
安染夜痛心的眸子紧紧的锁住苏妙戈的剪眸,酬酢的纠缠几秒之后,便慢慢的说:“你直接说你爱上别人就可以了。”
苏妙戈一愣,明显不明白安染夜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只是让你给我一点儿自由的时间。”苏妙戈解释着说。
安染夜却意外的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但是神情却是万般的痛楚:“对于一位妻子来说,整日有丈夫的陪伴便是最幸福的事情,而我让你感觉到了厌烦,难道你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吗?是南宫清弦吧?因为你怀了我的孩子,所以选择了我,但是生下孩子之后,你的心便又飞到南宫清弦的身上了,所以你厌烦我,如果换做是南宫清弦你根本就不会这么觉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妙戈偏过头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安染夜嘴中听到南宫清弦这四个字,她便会莫名的紧张。
“你知道小德子为什么要离开吗?因为他没有告诉我你们的事情,我知道我不在的那段期间,足以让一个孤独无助的女子爱上别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喝了生生不离,我甚至都怀疑妙渊和妙言不是我的孩子。”安染夜一字一字的说着,每一个字都盛载着万般的痛楚,狭长的凤眼所流露出来的情绪也皆是绝望和痛苦。
说道妙渊和妙言的时候,苏妙戈迅速的转过头,眼眸中迅速的闪过惊诧和惊慌,但是下一秒恢复了平静。
“你怀疑我?怀疑我和别人……”苏妙戈十分的痛苦不堪,言语中也有些哽塞。
而安染夜那狭长的凤眼则静静的凝视着苏妙戈的神情,平静的眸底突然间升出一窜窜火苗:“你怎么就不好奇生生不离是什么东西?”
这一句话突然问到了苏妙戈。
苏妙戈的神情有一秒钟的凝滞。
随后不等苏妙戈再次说话,安染夜便再次张口说道:“你早已经知道生生不离是什么了对吧?”
安染夜那一张妖冶的面容凑到苏妙戈的眼前,那双好看的凤眼早已布满了一条条血丝。
白皙的皮肤下那一根根蓝色的筋脉正快速的跳动着。
“告诉我,那碗解药你有没有喝?”安染夜捏住苏妙戈的下巴,轻轻的,慢慢的加重手下的力度。
“是,我是知道,不过是我再喝了之后才知道生生不离。”苏妙戈下巴换来的丝丝痛楚,让苏妙戈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住,随时做好防御的准备。
“那你爱上了不应该爱上的人,为什么我从未看到你难受的样子?”安染夜慢慢的眯上凤眼,一道冷凝逼人的光束从眼眸射出。
“因为自始至终我爱的是你。”苏妙戈轻轻的扬起她的下巴,回答的十分肯定。
“这不是你的实话!”安染夜摇摇头,双眸禁锢着苏妙戈的剪眸,语气冷鹜的可怕:“生生不离一旦进入体内就是在高明的大夫也都诊断不出,除非是在发作的时候,那么,也就是说,你爱过南宫清弦。”
“没有……从来都没有!”苏妙戈的下巴越来越疼,但是苏妙戈的神情依旧那般的坚定。
安染夜的嘴角慢慢的勾起阴鹜的弧度,一下松开了苏妙戈的下巴,对着门外说:“让奶妈把孩子抱过来,我要滴血认亲。”
“轰”苏妙戈在听到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仿佛全身的细胞神经都进入了瘫痪状态。
神情一下变得紧张和害怕起来,双眸中更是深深的惊恐。
“王爷,你不能这么做,如果妙渊和妙言长大之后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恨你一辈子的。”苏妙戈叫道。
而安染夜则穿好衣服,慢慢的坐到了太师椅上,一个侍卫已经将准备好的工具拿了上来。
“如果他们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永远都不会。”安染夜冷嗜的看着苏妙戈。
而跪在地上的翠柳瞬间就抬起了那双惊惧的眸子。
律王爷的那一句话就是,如果孩子是他的,那么所有知道滴血认亲的人都要死。
奶妈很快的就将两个熟睡的婴孩抱了过来。
苏妙戈看着静宜安睡的妙渊和妙言,前世的一幕幕迅速的涌上她的脑海,两只手狠狠的握紧,很想将两个孩子抢过来。
但是她不能。
可是她更加清楚如果让安染夜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会像前世一样,毫不留情的将两个孩子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