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死死地互瞪着,眼底明明白白地写着对彼此的不满,相互传达着同一个信息:哼哼,等湘湘回来有你好看!
“啪嗒!”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响起,门轻轻被推开了。
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动听的声音,蔫蔫的萨摩耶猛地一跃而起,箭一般直冲向门口,扑向推门而入的娇俏身影,轻轻扯着她的裤脚,把她推到沙发上,然后自在的占据了她的怀抱,对着晚到一步后悔不已的男人挑衅的抛了个白眼。哼哼,气死你!就气死你!你个黑心黑肝黑肺黑肠黑肚黑脑的坏男人,气死你!呜汪汪……
男人哀怨的立在一边,看着盘踞在女人怀里的狗狗那一副盛气凌人小狗得志的示威嘴脸,自怨自艾,唉,自己这两条腿的哪里跑的过它四条腿的嘛!呜呜呜——
女人看着一人一狗之间哧哧的眼神火花对碰,再看看站在一旁的小白兔又突然红了的眼圈和扁着的嘴巴,霎时无语。天呐,请带走这两个幼稚的家伙吧!
“湘湘……”小兔子发动了眼泪攻势,带着哭腔的软软糯糯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任谁听到也会生出浓浓的怜惜。当然,苦大仇深的狗狗除外。此时的狗狗正一脸鄙视的斜睨着他,他还是不是男人呐,为了跟它抢湘湘,竟然连眼泪都出来了?他以为就他会苦肉计啊?它也会!萨摩耶见势一个翻身,露出自己饿的瘪瘪的肚子,圆圆的眼睛里也变得泪眼汪汪,低声呜咽着,两只爪子紧紧抱着宜湘的手臂,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呜呜低吼起来。
男人见宜湘始终不来安慰自己,那只臭狗还占据着那个怀抱一直嘲笑着自己,不禁悲从心来,仰天哇哇大哭,现成的泪珠大串大串的顺着脸颊滚落,嘴巴大张着,嚎啕大哭起来。
女人无奈,只得起身揽过那哭的捶胸顿足的小白兔,细声细语的安慰着。
被见色忘本的无良主人抛弃的萨摩耶愣住了,凌乱了,主人竟然抛下它去安抚那个跟它不共戴天的家伙?那个男人太诈太阴险,竟然学它装可怜博同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单纯可爱的它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哇!它要离家出走了啦!呜呜呜汪汪!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狗狗仰头朝天四十五度角,明果果的忧伤了。
“湘湘!”男人突然探起头,有些兴高采烈的建议,“反正晚上没事,一会我们出去逛街吧,顺便再给狗狗买些狗粮回来。”
趴那里装隐形狗的萨摩耶忽的翻过身,哀怨的瞧了男人一眼,难得他还记得它!看在他这么诚心悔过的份上,它就大狗有大量的原谅他话语中那碍耳的“顺便”二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那个笨蛋,它也不至于没有了狗粮吃,还被逼着喝鲜奶!它明明是一只喝酸奶的狗狗好不好?它虽然善良,但也不是那么没有原则滴!这次它确实是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一回,谁让那无良的主子在意他呢?
“狗粮?”宜湘有些吃惊,“不是还有一大包吗?一天就全吃光了?”真要是那样,娃娃为何还瘪着肚子满脸哀怨的看着她?她才不会自命不凡的认定娃娃是因为一天多没见到亲亲主人从而心情忧伤不想吃饭瘦成了这副模样!在娃娃眼中,一向是什么都比不上食物来得更亲切的多!原来是它的狗粮没了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没了狗粮,这一天多它是靠神马生存下来的?
“过期了,就丢掉了。”男人义正言辞的回应,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狗狗那突然转为怒其不争般愤怒的眼神。哪里有过期?明明还有好久!是那个笨蛋看错了日期搞错了好不好!一想起男人端来的那盘黑漆漆乌麻麻黑不拉叽糊不溜秋的一大坨,狗狗生生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一脸惊恐。要不是他及时收拾了现场,它还真想让主人看看这个笨蛋家伙的“旷世杰作”!
“喔,好吧。”女人没再多问,只是淡淡应下了。
“好咧!”男人兴冲冲的跑进卧室,片刻后又急冲冲的跑出来,一脸敦促,“湘湘那我们走吧!”
“现在就走?你不吃晚餐了?”女人觉得好笑,这小兔子也太着急了点吧?说风就是雨的。
是呀是呀,狗狗也反对的摇摇那肥乎乎的大脑袋,哪能现在就走!它还没吃晚餐的说!主人不在家它都快饿的扁成一长条了,现在那坏男人竟然还敢撺掇着主人去逛街?等他逛回来,它就可能饿的奄奄一息了。
“那好吧。”女人站起身,去换衣服准备出门。男人眉开眼笑的等着女人出来,而那只更加哀怨不已的萨摩耶更是气得眼白一翻,差点口吐白沫,主人呐主人,它还没吃饭呐!它还活生生的挨着饿呀,主人!它眼巴巴的扒着阳台,看着那手牵手驱车离开的一男一女,眼里涌起了史无前例的忧伤。呜呜呜汪……
很少跟女人一起出来逛街,小白兔显得很兴奋。扯着宜湘的手,笑的一脸满足。“湘湘,湘湘看这个,这个好不好看?”
“湘湘,那个怎么样?”
女人只是淡淡笑着,任凭身边的男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时而拉过几件衣服,在男人身上比划一下,觉得合适的就把男人推进试衣间,自己则坐在店里安置的沙发上,随意翻看着杂志。
年轻的导购员两眼放光的盯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那女的的确有着精致的外貌,只是那眉眼间透出的冷漠,让人实在不敢亲近;但那个男人更是诱人几分呐!凭她们阅人无数的厉眼,那男的可是难得一见的标致美人呐:瞧瞧那精致的瓜子脸,那弧度柔和的弯眉,那水汪汪的无辜大眼,那微嘟着的红唇,那瘦却绝对不弱的身体,绝对的绝对的诱人呐。年轻的导购员们狼光炯炯的盯着那从试衣间出来后有些扭捏的捏着衣角的男人,纷纷像是闻腥而去的苍蝇般一窝蜂挤过去,试图借着为他整理衣服的借口趁机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