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东太后。”宫女从寝宫外面跑进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汇报情况。
“外面情况如何了?可有李公公的消息?”东太后紧张地追问。
宫女慌张说道:“东太后,奴婢打听到,原来李公公被耒大人关在了天牢里面,说是李公公身份不明,要关押起来查办。”
“什么?”东太后盛怒地叱喝:“好一个耒尘,居然敢关押哀家的人。”
“东太后…”宫女低着头欲言又止。
东太后也没心思去想宫女的事情,而是气冲冲地奔向寝宫外面,跪在地上的宫女也赶紧站起来跑出去,她没拦住东太后,任由东太后冲出寝宫。
突然,寝宫外面的侍卫挡在了东太后跟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东太后,侯爷有令,皇宫内乱,还望太后呆在自己寝宫休息,没有他的允许不得擅自出宫,以免遇上刺客其后果不堪设想。”
东太后气势汹汹地推开侍卫,恶气腾腾地骂道:“给哀家让开,你们算什么东西,侯爷又有什么资格软禁哀家?哼,不自量力。”
宫女上前说道:“东太后,如今崇定宫内外禁卫军全都是侯爷安排的人,所以…”
“哀家的大内侍卫呢?”东太后吃惊地怒问。
“大内侍卫随同李公公出宫追查如贵妃,现在恐怕也被关在了天牢。”宫女一五一十地说道。
“啊?”东太后踉踉跄跄地退后,咬着唇隐含怒气。
万俟侯这时候也正巧过来看一看崇定宫的情况,碰上东太后在寝宫外面的纠缠,于是走来招呼一声:“万俟侯参加东太后。”
东太后立刻扫去阴霾,换上一副镇定的面容盯着万俟侯说道:“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趁机软禁哀家?”
万俟侯俯首说道:“本侯岂敢这么做,东太后的安危关系这皇上,就算借给本侯十个胆子,本侯也不敢这么做啊。”
“量你也不敢。”东太后找到台阶顺势想缓一缓局面,便说道:“不过听说耒尘将哀家崇定宫的人关在天牢了,可有这回事?”
万俟侯定了定神,似笑非笑地问:“不知道东太后说的可是李庆德李公公?”
“正是。”东太后直言不讳地说:“哼哼,哀家尚且还在崇定宫,你们就如此对待哀家的人,会不会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万俟侯勾起嘴角一抹诡笑,煞有其事地问:“东太后可能还不知其中隐情吧?”
“隐情?”东太后侧目惊问:“什么隐情?”
万俟侯嗡了嗡嘴,认真说道:“耒大人现已查出这个崇定宫的李公公根本就不是李公公…按照李庆德留在皇宫司户房的档案来说,其实他应该是个七十好几的老人,然而太后想必也知道,这个李庆德怎么可能有七十高寿?”
“你说什么?”东太后转身看着万俟侯,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说,李庆德并不是李庆德?哼哈哈,荒谬,你们想找个理由控制哀家的人理应找个更好的理由吧,这种荒谬之事莫说哀家不会相信,就算是送去刑部,也不可能通过。”
万俟侯淡定地说:“这件事情并非我们捏造,东太后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我们不会强求您相信;但是李庆德混入后宫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也许他的背后有一个更大的阴谋,抑或者他也是受命于他人。”
“万俟侯。”东太后冷扫一眼,低吼:“你究竟想说什么?想将罪名加在哀家头上?”
“不敢。”万俟侯颔首说道:“可是关系到皇上和江山,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
“好一个江山,想必这就是你心里最大的野心吧。”东太后撅着嘴,不屑地说:“你现在好了,手握兵权,皇上又昏迷不醒,怎么说都行了。”
万俟侯心中一紧,严谨地说:“东太后还是听本侯一声劝告,这时候在自己寝宫休息是最好不过了。”
“哀家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东太后咬牙切齿地啐道:“回宫。”
万俟侯瞪视东太后的背影,也变得若有所思;身边的侍卫走近些轻声通报:“侯爷,钟大人求见。”
万俟侯暗叹一声,而后跟着侍卫走出了崇定宫;因为大部分兵权在万俟侯手中,朝廷很容易就被他控制,此时后宫也都是西太后的人,连映月宫的明贵妃都被西太后监禁起来,没有她的允许不得出宫半步;本以为还能依靠李庆德的明贵妃当听到李庆德被耒尘抓回来关押天牢后,她也六神无主,在自己宫里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钟大人。”万俟侯看到钟淮植就站在永定宫宫门口。
“侯爷。”钟淮植俯身请安。
“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万俟侯忧心忡忡地问。
钟淮植顿了顿,故意露出难色,万俟侯果然也跟着紧张起来。
“钟大人直说便是。”
“实不相瞒,皇上的情况很糟糕。”钟淮植谨慎说道:“可以说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因为过了最佳的解毒之期,这么拖下去根本就救不了皇上。”
“可是耒尘已经将李庆德带回来,如果对他严刑拷问应该是可以逼问出解药的药引吧。”万俟侯抱着一线希望。
“皇上体内的毒素已经侵入他的心,所以就算现在马上喂其解药也不能完全解除毒素。”钟淮植摇头叹息:“不过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没错。这不单单只是救皇上,也是救天下百姓…”万俟侯点头说道:“钟大人,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说,千万不能放弃皇上。”
钟淮植凝重说道:“侯爷,不如让微臣先去会一会李庆德,也许从他口中还能探知一点解救的办法。”
“也好。他现在就被耒尘关在天牢。”万俟侯赞同地说:“事不宜迟,我带你去天牢。”
“有劳侯爷了。”钟淮植眼珠子一转,心事重重地说。
由于不想让李庆德太多顾虑,于是进入天牢面见李庆德的只有钟淮植一人,耒尘和万俟侯都纷纷退出去静观其变;正因为有耒尘和万俟侯的完全信任,钟淮植内心一直矛盾煎熬,他知道自己走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他注定了要出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