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外,才发现只有两顶来接人的空轿子,不等李公公开口,慕容洛瑾上前一步道:“既然只有两顶轿子,就请神医单独坐一顶好了,我和东方军师挤一下就行。”
李公公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再抬顶轿子来,一听慕容洛瑾如此上道,笑得极为灿烂,“多谢慕容公子体贴了。”转头对季非歌道,“神医请……”
季非歌皱眉摸了摸胡子,沉吟道:“不用委屈慕容公子,军师医术卓绝,我正好有几个病例想和军师探讨,不如就和军师同乘一轿罢。”说着就要越过慕容洛瑾去拉东方玉。
慕容洛瑾不动声色地一拦,笑容优雅,“神医如此高龄更是不能委屈,再说军师平日常在府中,探讨病例也不必急于一时,累到神医可就是慕容的不是了。”这个季非歌看玉儿的眼神太不正常了,分明就是在觊觎他的玉儿。可是玉儿从来都是男装示人,这季非歌到底是断袖呢,还是知道玉儿是女儿身呢?
不管哪样,都是必须严防死守狠狠打压的!
“你一个后辈怎么能不听老人家的安排呢?太不尊老了。”季非歌摸着胡子一脸沉痛。
“神医此言差矣,您老人家身体不好怎么能不接受一个晚辈的好意呢?”慕容洛瑾拦着“神医”,一脸笑意温和。
东方玉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不停过招,嘴角抽得厉害,怎么就能这么幼稚呢?季非歌不正常也就算了,慕容洛瑾怎么也跟着瞎胡闹?没看到李公公那小眼睛都快亮成探照灯了吗?
看二人都没有让步的趋势,东方玉对李公公浅浅一笑道:“既然神医和慕容公子都喜欢和别人同坐一顶轿子,不如就二位同乘好了。李公公,咱们走吧?”说罢径自挑了左边的轿子,掀开轿帘坐了进去。
李公公正愁着耽误时间了被怪罪怎么办,闻言心喜,也不计较东方玉的失礼之处,对季非歌和慕容洛瑾道:“您二位看……”
两人怕惹恼了东方玉只好闭嘴,互甩了几记眼刀子,不甘不愿的进了同一顶轿子。轿帘放下后,继续拿对方练眼神。季非歌摸着假胡子笑得得意,“阿玉她从小就喜欢医术,武功都是排第二位的,我劝你最好不要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否则我医仙谷的毒药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慕容洛瑾双眼微眯,嘴角轻轻勾起,“阿玉?你不是叫玉儿师叔的吗?再说,就算我对玉儿有什么想法,也好过你一厢情愿的叔侄恋有悖伦常吧。”
不得不说慕容公子的眼力和嘴巴都很毒,嗖嗖两只小冷箭正中红心。“你……”季非歌被人戳中痛处噎了下,旋即想到慕容洛瑾和东方玉认识时间并不太长,眼波一转道:“我和阿玉年龄相当兴趣相投,怎么会是一厢情愿呢?再说了,世俗眼光阿玉从不放在眼里,叔侄又如何?又不是血亲。倒是慕容公子你,堂堂第一公子,难道要变成断袖吗?”
慕容洛瑾微微一笑,毫不犹豫,“断袖本公子也认了。”神色间透着桀骜坚决。
他不知道东方玉是女子前的确是这样想的,现在这样说也不算撒谎。可是,慕容洛瑾蹙眉,这季非歌是不知道玉儿身份呢,还是故意这样说想让他放弃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季非歌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玉儿身份的事情,倒是很不错。慕容洛瑾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想跟他抢玉儿?门儿都没有。玉儿可是连慕容山庄祖传的玉佩都收下了,她那样七窍玲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那玉佩是传给历代儿媳的呢?
对面,季非歌彻底黑线,不是吧,这样都没打击到他?师叔怎么就碰到这么个疯子呢?唉!
季非歌心里千回百转,暗自盘算着怎么才能自家师叔远离慕容洛瑾这个疯子同时答应让他留在身边,慕容洛瑾却想着季非歌是医仙谷出来的大夫,玉儿又是他的师叔,这么说玉儿也是医仙谷的人了?可是为什么上次去医仙谷时那个小姑娘却告诉他医仙谷不会救治东方玉?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或者是,玉儿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他……
二人心思各异,也不再斗嘴,一路沉默到了皇宫。
大殿内,皇帝一身龙袍高居首座,太子轩辕齐天和二皇子轩辕昊天在一旁垂手而立,轩辕齐天面色平静,轩辕昊天却不时地小声叹气一脸愁苦,气氛透着点诡异。一见李公公带着东方玉三人前来,轩辕齐天迎上去笑道:“看东方军师一切安好,本殿就放心了,父皇这两日正忧心忡忡,我和二弟今天也一块儿等候多时了。”
东方玉微微一笑道:“多谢太子挂念,东方除了坐牢一夜过堂两次罚俸半年外,一切安好。本不敢让陛下久候,只是医仙谷的神医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所以耽搁了一会儿,还望殿下见谅。”
素闻轩辕齐天这个太子名声极佳,今日一见,果然有做帝王的才智,这两句话看似随意,却是在暗示她,皇帝为此事很烦恼,军师你也没受什么损失,息事宁人才是上策。东方玉心中冷哼,老皇帝忧心忡忡的是柔妃肚子里的老来子还是她这个遭人陷害的军师,大家心知肚明,想随便找个借口就让她罢手,真是做梦!她要的是一次性把南宫绝的势力从朝堂上清除出去,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南宫文呢?
见大儿子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皇帝心里沉了沉,等三人行礼之后,笑呵呵地道:“委屈东方爱卿了,只是爱卿确实伤人在先,所以朕罚俸半年以示惩戒,爱卿不会有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