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焉,别再生气了,以前是我不对……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滕锐的语气失去了原有的锋利。
“我已经不爱了……”语焉的语气如刀。
滕锐心轻轻地抖了一下,他转过语焉的身体,迫使她对着自已的脸:“语焉,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我了……”
语焉迎向滕锐此时如刀的眼神,她似乎又看到那个晚宴上,那个女人挂在他的手臂上款款而来,还有当时他们脸上的笑容;还有王然的侮辱……,语焉的眼底一片淡然,神情一片恬静,她静静地说:“滕先生,我不爱你了!”
滕锐微微眯起眼睛,但眼底的血色却依然清晰可见,半晌他才慢慢放开语焉的身体;语焉从从容容地从他身边离开,拿着她的衣服往浴室走去,在浴室门口,她才转过身,对着那个站着发楞的身影说道:“滕先生,请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
一关上浴室的门,语焉的身体就软软地靠在门上,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起身跨入淋浴房……
当萧语焉洗好澡出来的时候,滕锐已经走了,陆飞飞却回来了,正在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语焉……
滕锐开着车子,眼底的阴霾越来越重,语焉那种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心碎……
那个女人已经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不把他当一回事,他和她已经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说是分手,其实却纠缠不清,现在,她和他真正地分手了……当滕锐突然醒悟想要改变现状时,却发现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时间也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两个人之间似乎真得没有交集,滕锐后来也去过咖啡厅找她,但语焉几乎都是对他视而见,只要滕锐稍稍一靠近,语焉就远远地绕道而行,那种陌生感终于使滕锐再也不敢贸然侵犯她……
直到那一天,语焉突然接到了李澜的电话……
那一天,语焉正在上班,电话里李澜的声音一改往日的冷傲,带着点焦灼:“萧小姐,我是滕锐的妈妈,我想约你见个面!现在!”她特地强调了“现在”两个字。
语焉楞住了,这一次见面她又想干什么呢?自已和滕锐之间已经没来往了,她不知道吗?但语焉还是答应了她,她向领导请了个假,就出去了,依然在那个咖啡厅里见面。
李澜看着语焉,比起上回见面似乎略有削瘦,却没有上次见面的慌乱和紧张,她很恬淡地坐在李澜的对面,不卑不亢。
李澜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萧小姐,你还爱滕锐吗?”语焉一楞,不知道李澜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的女人,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是他妈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请你不要怪我……今天我来找你,也是为他好……如果你还爱他,就帮我劝劝他……这个时候也许只有你能留得下他了……”其实做母亲的太了解儿子,无论是林晓艾也好,方晚暮也好,她知道在儿子的心里其实真正爱的人只有萧语焉,因为那是儿子唯一带回家过的女人!
但是李澜不知道,此时对面坐的女人肚子里还有她的孙子,只是两个月的身孕,在萧语焉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看起来依然苗条……
语焉听得一头雾水,留下他?滕锐要到哪儿去?我还能留得下他吗?
原来,国家军委给滕锐这支最精锐的特种部队的指示是“要把恐怖分子和他们武器消灭在国门之外”。滕锐等军事专家这些日子一直在精心策划和部署,并组织了一支六人作战小组,准备跨境作战。而这次,滕锐竟然决定亲自出师!他需要冷静,需要忘却,需要发泄,只有那极度紧张的战场能满足他这一切!
滕斌和李澜得知这件事情后,坚决反对滕锐的决定,他们深知这个任务的危险性!国门之外,代表他们没有后援;恐怖分子代表穷凶极恶,而且训练有素,还有精良的武器装备……队员有去无回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滕锐这个人霸道习惯了,根本不会顾惜生命!他们决不能让自已唯一的儿子去冒这个险!但滕锐心意已决,根本就无视他们反对。
李澜一筹莫展,她犹豫了好久,终于拨通了萧语焉的号码,与对儿子安危的担忧相比,面子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无论什么方式她都只能去试一试!
滕锐要出国作战?语焉一时楞住了,呆呆地看着李澜说不出话来,原以为自已对他已经彻底心死了,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却好像被挖空了一样,全身的骨头好像一点一点地被抽去,整个人似乎要虚脱了一般。
好久,语焉才回过神来,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毛,战场?如果滕锐不再回来,如果她真得再也见不到滕锐,她该怎么办?原来,她还是没有做好见不到滕锐的准备,往事的甜蜜一点一点地回到脑海,暂时把所有的不快的记忆都冲淡了……
她这才明白,她再怎么说不爱,再怎么发誓不再爱了,都是自欺欺人!滕锐在她的心中,已经无可替代!但是,现在的她还有能力找滕锐谈话吗?语焉犹豫了……
特种部队总部的办公室,滕锐正在收拾着什么,王胜站在一边,想帮忙却帮不上,只是不断偷偷地看看他的表情,半天才低声道:“老大,这次行动你真要亲自出马?没这必要吧,我们下面的人能搞定!”
“好久没有好好练练手了,这次就当练手了!”滕锐看也不看他,半晌才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