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节,梨花镇梨花一地白雪般开放散落,泉水从山上倾下,和着竹子声声低唱,时涛坟前一家人肃穆,楚原汉风手持一把铁锹在铲周围杂草,往坟头加土,“时涛,我做了你的家人,缘份天定!”
梨花站在小莲旁边,长发丝风中抖动,她的面上没有泪水,安静平和,小莲跪在地上和时尚一起燃祭祀用的香火和纸钱,在地上放着一个黑布袋,那里存着一堆白骨,是刚从时家那口老井里取出的,霓影抱晨晨泪流不止,晨晨用他小手替母亲拭泪,迷茫地打量眼前一切,时菲伴二老人在呜咽,“大哥,我们都很好,你安息!”她嘴里念着。
两位老人表情淡泊,仿佛渗透过人世百味的度者,大彻大悟,情绪感慨都是多余,如门前那一湾溪水自然生成!
只有时尚哭声凄怆“哥呀!弟弟愚钝,错误许多事,却也难明究竟,纵是懂一点,却看到前途渺茫,我这戴罪的人如何担当一家之长重任?!”声音在山谷回荡。
霓影抱儿子过来“还有我呢!时尚,我和你一起担当!”
楚原将铁锹放地:“还有我和时菲!”
“是的,哥,别哭了!时菲用衣衫抹把泪,“别再惹二老难过!”
“我们没什么!想哭就哭吧!”老太把手一挥。
“做人首先要做自己的主,儿子!”老头仰面望天“站起来吧!做好自己的主,才能做一家的主!”声如洪钟。
时尚的哭声被父亲的话语震住,他站起来,望向父母和这一片生养他的大山家园!
梨花缓步到时涛坟前跪地,“时涛,我因为是你的妻子而自豪,你是我一生的爱,无论我身在何处,心中唯有一个丈夫!”
小莲为父亲添燃着纸钱,“爸爸,我虽然身体有病,但我很努力学习,让你和妈妈为我自豪!”小脸上挂满泪珠。
梨花激情地抱住女儿,“我们的女儿身体会好起来的,你保佑她吧!”,纸灰在空中翻飞跳跃,它仿佛是时涛的回应。
安葬祖先骨灰时,时家人行着跪拜大礼,大山回响着炮声,像是对旧习俗的哀叹和对逝去人的悲泣,在延息几千年的中国土地上有多少古老遗风祸害着不明事理的后人呢?
一家人从墓地归来,却被时家大院的一幕惊诧了!黑乌乌的一片人和地上一大堆土特产,“楚书记,我们一是来看望你!二是来祭奠时涛!”,柳叶嫂的丈夫挤出人群,他是刚刑满回家。
“乡亲们这样,楚原承受不起了!”楚原很动情。
“过去,你在梨花镇和时涛一起打流氓,打假,治流行病,为我们做的好事一大框也装不完!情谊我们都记在心里,你在位时,我们不敢这样,怕给你带来坏影响,现在你和我们一样,也是老百姓,我们来说说心里的感谢!”一位老者走上前道。
“官是老百姓的官,老百姓生!老百姓养!为百姓做事天经地义!何来要谢的说法?”楚原几乎在哽咽,“只是我做得不好,愧对大家!”
“不!你和时涛是我们大家公认的好官!如果官员都是你们这样的,我们晚上睡觉都不用上门锁!”人群中有人高声说。
“心意楚原领了,物品拿回家吧!”楚原对人群报拳。
“东西是自家产的,不值钱,表表心情,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来祭拜我们心中的英雄时涛!”老者言。
“如果时涛在天感之,他也不会收下这礼物,因为他知道那是你们的血汗,收下心会不安,为了时涛的灵魂安息,请回吧!”楚原做请求姿势。
“这样说,我们不能太让楚书记和时涛为难!”老者有些失落“大家各自回家吧!”他冲人群挥臂。
人们带各自物品陆续散去,只剩下柳叶夫妇还在原地,“楚书记,别人的可不要,我的一定要收,这是我给时涛赔罪的,我有罪于他!”柳叶丈夫低声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