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那么好的福气,那还不折她的寿啊。好了,咱们走吧。她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宇文洛司转身对着竹兰等人道。
宇文洛司等人缓缓行出弱水轩,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站在君瑶身边的枫宇道。
“枫宇你们好生伺候着,不要照着小姐好性儿就欺负小姐。夜间不要让小姐熬夜看书,早些休息才是。”
觞国皇宫。未央宫。
西门浅夏看着躺在自己龙榻上伤痕累累的黑衣人,来回不安的走动着,就好像是热锅上的一只帅气蚂蚁。
他的身边站着一字排开的八个着同样衣服的太医。一名白胡子头发已经花白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医趴在龙榻上为黑衣人把脉,只见龙榻边缘血迹斑斑,仰面躺着的黑衣人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大滴大滴如豆似的汗珠,紧缩的眉头貌似十分痛苦。但即使是这样,也掩饰不了他帅气英俊的容颜,这个时候,昏迷中的他似乎少了那种浑身都散发出来的杀戮之气,倒显得是一个大家的翩翩的公子挣扎在梦魇的边缘。
整个偌大的未央宫除了西门浅夏来回走动时衣服摩擦时发出的声音以及不时从不省人事的幽崖口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之外,再无别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安静的可怕。站在一边端着金盆拿着各种草药的宫女皆低眉顺眼不敢发出任何的响声。
“夏太医,幽崖他怎么样子了?”西门浅夏看见夏完淳尔已经离开他的龙榻忙走上前去说道。夏完淳尔是觞国资深的太医,所以西门浅夏对他很是尊重,虽然自己才是这个天府之国的主宰者。
“回陛下,幽崖公子现状很是不容乐观,五脏皆已受伤,后背的伤口老臣虽是替他止住了血脉,但还是不住的往外渗血。他全身的经脉也很混乱完全找不到头绪,可见刚才是经历过殊死搏斗的。”夏完淳尔轻轻的恭敬地看着着急的西门浅夏说道。
“你是说幽崖他现在处于很危险的时期,那照这样下去,他会怎么样?”他担心幽崖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起来为他战斗。
“会流血过多而死。”夏完淳尔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就好像说着一件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朕要他活着,一定要让他活着。夏太医无论你想出什么办法都一定要让他活下来。”西门浅夏看着龙榻上满是伤痕的幽崖眼睛里满是隐忍和痛苦,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老臣倒是有一个方法,只是能治好幽崖公子只有三成的把握而且有很大的危险性。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如若受到任何的外界的打扰就会前功尽弃,幽崖公子也会死在这个过程中。”夏完淳尔说道。
“朕现在只有目前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不是吗?不能再延误时间了,不然情况只会变得更加糟糕不是吗?夏太医有什么难处吗?有什么需要朕去准备的吗?”西门浅夏看着夏完淳尔并不轻松的严肃面容说道。
“陛下需要在平日里沐浴的木桶里倒满沸水,然后再在水里撒上一大包的鹤顶红,然后把幽崖公子浸泡在里面,并时刻保持水师沸腾的。一个时辰换一次水,一共换三次。剩下的就只有看幽崖公子的造化了。”夏完淳尔看着西门浅夏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到夏完淳尔说这样的话,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八个垂手恭立的太医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行至西门浅夏和夏完淳尔身边说:“夏大人,鹤顶红可是有剧毒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这么做的啊。还请陛下和夏大人三思啊。”
西门浅夏听见他们如此说,又看见他们脸上挂着的貌似有人就要牺牲的表情,看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夏完淳尔。
夏完淳尔自是从西门浅夏的冷漠的散发着帝王霸气的脸上看到了询问和质疑的意思。道:“老臣自是知道这其中要害,但是如若不用此方法的话,他恐怕连一成活下来的希望都没有。毕竟他的五脏六腑因为身中剧毒已经严重溃烂、、、、、、”
“夏太医,就说你说的坐吧。”西门浅夏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妖孽般的英俊的脸写满了期待和希冀,仿佛看到了已经痊愈后的幽崖似的说道。
在众人慌慌张张的把躺在龙榻上的幽崖抬进去的瞬间,陆思空和易寒一脸欢喜的走了进来,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接走君瑶欢天喜地的离去的时候,幽微谷的高山丛林中正经历着一场血腥的你死我活的厮杀,而处在这个危险中心地带的就是京都今半“死士第一堂”的堂主幽崖。
除了遍体鳞伤、坚持爬到宫里来的幽崖之外,幽崖带领的训练有素、没有感情只会杀戮的一百多名死士无一例外的葬身在那个杀人如说话般简单的恐怖的幽谷里。
陆思空一走进未央宫原本是觉得为了西门浅夏冒着生命危险在幽微谷那种见不得人的人办了一件漂亮的事而邀功的时候,就看见了龙榻上触目惊心的鲜血以及西门浅夏那种面如土色的帅气英俊的脸。
任何出入未央宫的人都会感觉到此刻的诡异和低气压。让人窒息的压抑。
陆思空和易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一脸凝重的西门浅夏,他的额头上不断地渗出细密的汗,陆思空和易寒相互对视了一眼,谁都不想先开口说话,不然说错了话,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才不想又被无缘无故的打板子。
西门浅夏这匹来自森林深处的孤独的狼一样敏锐的男人自是注意到了有人走近,也不回头,说道:“她还好吗?她、、、、、、、没有受伤吧?”
任傻子都能听出他话里对她的关切之情,陆思空一五一十的把在幽微谷发生的诡异的事情,以及君瑶莫名从天而降的情景说给西门浅夏。
“欧阳小姐从天而降的时候,就像是仙界下凡的仙女,秀发铺陈开来,样式独特的白色的衣裙在空中飘荡开来,就像是一只白色的仙鹤,美丽极了、、、、、、”易寒又补充了几句。
“哦,是吗?你是说朕又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西门浅夏听到他们两个说道君瑶平安无事又思及她像个天外来客似的飘落下来时的荡气回肠的情景,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不过七王爷也过去了,而且是七王爷把欧阳姑娘从高空中接下来的。”陆思空的声音极低,说到最后都快要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哦,七弟看来还真是用心啊。他还真会在女人身上费工夫。”西门浅夏颇具玩味的看着低着头的陆思空说道,“不过也好,有他在她身边,我也放心了。”
“刚才受伤被太医抬进去的人看身影颇像幽崖公子,难道他、、、、、、”易寒看着西门浅夏此刻的心情不像刚才那般冷漠说道。
“你说的没错,就是幽崖,他在幽微谷受了重创,此刻是生死未卜。你要看守着未央宫的殿门不能放任何闲杂人等进来,就算是太后来了也不行。”西门浅夏看着此刻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一副吃惊不已的表情说道。
虽然易寒此刻回想起幽微谷的可怕,没有想到躲在暗处的幽崖遭到重创,但还是说道:“卑职遵命。”说着看了一眼战战兢兢浑身冒冷汗的陆思空便向外走去。
“属下和易将军在明,幽崖在暗。我们却平安无事,而幽崖却险些命丧黄泉。难道对方旨在打击皇上的‘死士’群?”陆思空一想到这一点就直冒冷汗。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竟敢挑衅西门浅夏的‘死士’,‘死士’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队伍,可他可清楚的知道啊,那可是一支闻风丧胆、鬼见愁的血腥队伍。照这样子想,那对方是不是要比西门浅夏更加可怕,力量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