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如果你看到肯定还会以为他这是要御驾亲征,平定暴乱、安抚百姓去了呢。
他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了下来,颇具意味的看着此刻站在大殿里的西门游吉。
“儿臣参见母后。”西门浅夏行至皇甫锦敏面前作揖道。
“臣妾拜见陛下。”
“臣弟参见皇兄。”
“老臣参见陛下。”
众人看见西门浅夏不苟言笑的走了进来,纷纷作揖道。
那套繁文缛节自不消赘述,已经坐在皇甫锦敏身边的霸气的龙椅上的西门浅夏满是探究的看着西门游吉。
站在西门游吉旁边的欧阳玉暗暗的为西门游吉捏了把汗,不住的拿眼撇着西门游吉,以及高高在上拿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来的西门浅夏。
两个如此相似的妖孽般的男人此刻较什么劲啊。
“晓雅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举止娴雅、妍姿艳质自是颇具大家神韵;君瑶倾国倾城、冰肌玉骨、艳若桃李、楚楚可怜、博学多能自是与别个不同。如若她们两人相较,自是不同风格的女子里的极品、、、、、、不过和七弟的皇嫂雨妃娘娘这样子惊鸿艳影、雾鬓云鬟、千娇百媚的玫瑰似的女人以及未过门的蕙质兰心、风华绝代的皇后比起来,自是不敢攀比。”西门游吉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副坐山观虎斗架势表情的南宫子美,又十分淡定的看向西门浅夏说道。
整个栖凤殿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浓烈的火药味。
西门浅夏听到西门游吉巧妙的驳回自己,而且又把雨妃以及还没有过门的吴嘉敛搬了出来,雨妃这倒还没有什么,只是吴氏嘉敛那可是皇甫锦敏选出来的人。西门浅夏碍着皇甫锦敏的脸面不好说什么。
但西门浅夏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这自三皇五帝以来,一帝两后的就甚为少见,更何况是一个王爷呢?你就不怕贻笑大方,遭后人唾弃吗?”
“规矩自是人定的,不合时宜就得更改。皇兄平时里是最厌恶这些个不入流的圈圈框框,怎么今日竟如此的斤斤计较、锱铢必较。”
“大胆,放肆。作为泱泱觞国堂堂正正的王爷,竟敢如此的荒淫奢靡,不思进取,还想巧立名目,另立新妃。你觉得水师提督慕容诚知道了会放过你吗?”显然,西门游吉的话已经严重触怒了龙颜。
“晓雅已嫁与七弟多年,一直未得子嗣。这是对于列祖列宗最大的不敬,这江山社稷没有皇室血脉的延续怎会传万世而不竭;皇兄不也是一直未得龙子而如此着急的册立皇后吗?七弟相信慕容大人知道七弟的这份孝心一定会理解七弟的。所以这个问题皇兄不用过多的担心。”
栖凤殿的所有人都变得疑神疑鬼,紧张兮兮。这对平日里甘之若饴的兄弟,这对不仅貌似而且神似的兄弟他们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妖孽般的美丽魅惑人心的眸子,他们有着同样迷人的剑一般挺拔的身材、、、、、、他们自小便厮混在一起、、、、、、然而此刻却前所未有的匪夷所思的针锋现对起来,任谁都能听出来这个七王爷将要新册立的王妃还真是呼风唤雨、本事不小啊。
气氛也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风雨欲来风满楼,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的平静,然后你就会发现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的枪林弹雨似的狠狠的砸在每个人的身上,裸露的每一寸皮肤上。就像是酸雨浇筑在茂盛的原始森林里的每一棵枝繁叶茂的长了近百年的树木上,结果可想而知,一片热土面目全非。
龙颜一怒所有人都要遭殃。
“七弟还真是能为朕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然而皇甫锦敏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在此,就算是西门浅夏真的发疯,也会春风化雨的。你要相信皇甫锦敏她有如此的能力。
当然在这样子颇为尴尬的皇帝和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针尖对麦芒的不多见的场景里,聪明如皇甫锦敏,怎会不知原来他们是爱上了同一个女子,而西门游吉捷足先登,西门浅夏怄气不过,才放如此狠话故意气他的。
“陛下,在如此喜庆的日子里,怎么说这样怄气话?老七他从小就在哀家的身边长大,哀家怎么会不知他的性情。他肯定会对欧阳姑娘好的,你又何必在意那些个老规矩。就赐封号吧,哀家看你遣人在栖凤殿门前捧着那么多东西,想必是要庆祝老七的吧,那还不赶紧送了进来。”皇甫锦敏看着西门浅夏和西门游吉都拉着一张长脸,微笑着看着西门浅夏说道。
“三国时期曹植作《洛神赋》来形容心中佳人的秀丽,其中说‘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朕想如今觞国能担得起如此荣耀的亦只有欧阳姑娘了,就封为洛妃吧。晓雅弟妹就封为颦妃吧。”西门浅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溢满了无限的悲伤,然而他还是异常淡定的,超乎寻常的一副标准的帝王霸气。
冷漠的不像是一个具有感情的正常的男人。
“外面的那些个物件儿就赏给欧阳大人作为贵千金的嫁妆吧。”他略略的停顿了下,看着欧阳玉道。
“老臣谢过陛下隆恩,太后恩典。”
“臣弟谢陛下,母后圣恩。”
“好了,母后。儿臣今日累了,想要先回去休息。”西门浅夏面无表情的看向皇甫锦敏道。
“好。”
众人看着西门浅夏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南宫子美看着西门浅夏看也没有看自己就大步流星的从自己面前走过,想要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觞国皇宫。听雨轩。
夜幕已经降临的时候,一尘四人抬的轿子停在了听雨轩的大门前,轿子旁边四个一样装扮的宫女手里打着长明灯垂手恭立的站着,轿子后面跟随了五六个小太监。
却并不见有人儿从里面走出来。静悄悄的。
只听见从不远处的树上传来的真真聒噪的蝉鸣声,已经池塘里的蛙声,于是这静谧的夜就像个娴静的处子一样,充满了神秘的美。
子思远远的看见轿子停在此处,手里拿着一件丝绸披风领了三两个宫女急忙走了出来。
南宫子美才拖着劳累了一天的身子从轿子里探出头来,道:“本宫不是早告诉你戌时就来吗?怎么磨磨蹭蹭到这时才来。”
“陛下恰才遣人来送西域进贡的冰镇的西瓜,所以来迟了。”子思忙为南宫子美披上披风,旁边的宫女则搀扶着南宫子美下了车。
“难为陛下还想着本宫,本宫还以为他早忘了本宫呢?”南宫子美一边走一边看着子思说道,充满了自嘲的味道。一甩手就把披在身上的披风撂给了陪在旁边的子思。
“娘娘这是作什么,虽说是六月天气,但这深更半夜里,还是冷的。纵使娘娘心里不痛快,也犯不着这样子作践自己的身体啊。”
“连皇后都做不成了,现在就连陛下也不常常来了。本宫爱惜自己的身子还有什么用啊。”
“方才陆公公亲自来说,陛下今日亥时忙完就会过来,还请娘娘早作打算。子思已经遣人为娘娘准备好了玫瑰花浴。”
说着南宫子美已经踏进了听雨轩的大门,子思忙端了白色的瓷杯递给南宫子美道:“这是今儿内务府新送来的刺槐蜜,娘娘尝尝吧。”
南宫子美接了来,尝了一口道:“比旧年的要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