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没事吧。洪荒山那么远况且那里终年积雪,您身子这才好了一点儿,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再说了,颦妃又怎么会轻易放您出去呢?”听了君瑶近乎疯妄的痴谈,风雨一脸的狐疑。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哪里就死了。我有皇上御赐的金牌,任何人都不能够阻止我的。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别的也没有什么,怎么现在我竟走一步都这样艰难了。”
“枫宇只是担心,别人胡言乱语,无故诽谤小姐而已。现在小姐还是要避嫌的好。一则,现在今半大多知道您极像罪妃苏子雅,在宫中又是太后娘娘独大,众人肯定都不肯亲近你的;二则,现在您是有夫之妇,王爷又不在家,您无故去找一个帅到不行的谪仙般的男人,这、、、、、、”
“既然大家都晓得我欧阳君瑶不是一个好姑娘,那我就做给他们看啊。姑且不说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们愿意怎么想,我们也奈何不了,不是吗?只要对得住自己的心就好了。就算是众叛亲离,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枫宇听了,君瑶女侠般贞烈的思想,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便缄口不言。
京都郊外一辆并不显眼的暗色调的马车行走在还算是宽阔的道路上,不过只要是有心的人都会晓得这个看似是不起眼的马车绝对不是开个店铺就能随随便便置办得起,因为那是为数不多的极难织就的,要修炼有素的极优秀的绣娘织三七二十一天才能织就不算太大的一匹。
这种云锦虽然不是那样的好看,却是有极大的妙处的,就是这种云锦的韧性极佳,可以防止一般的刀枪弓箭的进攻,而且不沾油,所以不用像那些淡色的车帷常要拿去清洗。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般的马车要是走长路的话都是两匹马拉在前面的。而这辆车子的前面奔驰着四匹纯色的马匹,皆是马中的赤兔啊。
当然她往日乘坐的轿子或者是马车都是比较清雅的,今日是为了不过多的引起人们的注意,才特特的坐了这样暗色调的马车。
宽敞的马路越来越狭窄,路人来回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少。
沿途的风景也是越发的荒凉,是不是传来山间野鸟的凄厉的叫声。
身着大排穗褶子衣衫外罩獐子皮袍子,白色绫罗素裙子,脚蹬着莲叶画谜蝴蝶靴子的君瑶端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的颠簸,她头上弯月发髻上的鎏金步摇规律的摆动着。画着精致的梅花淡妆的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似的看着马车帘子的层层帷幔。
坐在她身边的枫宇则是一身帅气的男装打扮手里捧着铜质小巧的手炉,原本长长的秀发都攒成小辫子高束在头顶。那真真是比个男人要秀气好看的多。
马车外车夫旁边坐着几个男人打扮的丫鬟,和两个锦绣园的俊秀小厮。
枫宇看着君瑶呵出的冷气,从旁边的绣囊里用小巧镀金的小折子小心的夹了几块上好的无烟煤碳放在手炉里,小心的盖上手炉盖子,递给君瑶道:“刚刚听小姐咳嗽了多时,还是不要冻到了才好。”
打小就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的君瑶哪里受过这样严寒的折磨,朝枫宇淡淡一笑,接了过来。
“小姐,枫宇能不能问个不该问的问题啊?”
君瑶斜睨了一眼故弄玄虚的枫宇,啐了一口,道:“不该问的问题也来问,着实该打。都是我越发骄纵了你、、、、、、”然后扑哧笑出了声,接着说道:“问吧。”
得到允许的枫宇,还是小心翼翼的道:“涯纪公子是不是喜欢皇上啊。不是那日在欧阳府咱们家,他竟那样子伤心?”
听到枫宇如此说,君瑶的脸上的原本绽放的百合般的微笑消失的无影无踪。
枫宇看到君瑶抱着手炉的玉手在无意间颤抖了一下。
枫宇看到君瑶脸上瞬间翻天覆地的变化,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说话了,果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奇心是会死人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姐,枫宇以后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还请小姐不要生气。”枫宇看到君瑶始终阴冷着一张脸,赶忙跪下,并不敢抬头看君瑶。
“原来竟连你也看出来了啊。”君瑶并没有像枫宇想象中那样会大发雷霆,怒从中来,赏给她一记重重的耳光。君瑶的淡定让枫宇赶到丝丝的恐慌。
因为君瑶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像是一个充满了谜团的深水湖。你没有勇气陷进去去一探究竟。因为这个湖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你起来吧。”君瑶看着枫宇,眼神中虽然流露这心酸的挫败但她还是那样的从容。
枫宇听了君瑶的话,慢慢的起首坐在原来她坐过的位置,她知道她自己真的说对了。原来小姐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小姐你说,涯纪公子跟随了皇上了这么些年,又救过皇上的性命。耳鬓厮磨了这样长的时间,皇上会不知道吗?”
“他怎么会不知道。因为他知道,所以他待涯纪才与别个不同;因为他知道,才只有涯纪公子在他的面前那样的荒诞无礼的时候视若无睹;因为他知道,他才会在涯纪的面前和女子大秀恩爱;因为他知道,才从大狱中不顾朝纲伦理把他捞出来。只是他知道又怎么样呢?他是皇上,不允许不可能也不会去喜欢男人的。”
听到君瑶一番强悍的大道理之后,略略有些懂得的枫宇继续道|:“皇上既然不喜欢涯纪,何苦这样辛苦,直说不就好了嘛。”
“那是因为皇上不想伤害涯纪而已,正如你所说,涯纪对于皇上是那样特别的一个人。不说和他相处了这样十几年的皇上,就是连只和他见过几次面的你我不都觉得他确实是个很与众不同的人吗?”
枫宇像是很懂的狠狠的点点了头。
君瑶看到枫宇这样的样子,着实感到丝丝的可爱,忍俊不禁的一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样其乐融融的主仆二人还沉浸在交谈的愉悦之中,哪里晓得危险和阴谋正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网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觞国皇宫。静心堂。
层层的高高的书架之中只见一个伟岸的着龙袍的身影,是的,那是西门浅夏。他的面容看上去丝丝的憔悴。原本就瘦削的脸此刻显得更加的瘦。
大开的落地窗户,华丽的窗幔随着不时进来的微风摆动着,阳光肆意的照了进来,直直的射在西门浅夏的身上,脸上。他的墨色的长发随意的铺在脑后,额前的鬓发在风中摇摆,越发的显得他妖孽般的美。
站在他身边的一袭黑衣的幽崖雕塑般的就如一幅静止了时间的水墨画。
“在今半郊外发现鬼面赤修,看来他们是真的有所出动了。”
“哦?狐狸终于奈不住性子了,好啊。朕这次一定要举动全部的力量,让他挫骨扬灰,灰飞烟灭。”他每每想到君瑶在赤修那里受到的所谓的屈辱,就咬牙切齿的爆发出隐藏的致命的阴冷杀气。
“你去带上今半的所有死士埋伏在赤修所能出现的一切地方、、、、、、”
西门浅夏看着阴鸷的幽崖的脸色,便知道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了。望向幽崖的阴冷的眼神中已经明确的告诉了幽崖没有什么,尽快说出来。
待幽崖说完,西门浅夏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
西门浅夏冲出静心堂,把一直站在殿外的陆思空吓了一跳。他何曾见过一向尊贵大方体面的天朝天子这样大惊小怪不顾形象和尊严的皇上这样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