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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将军,一起请!”玉飞凤恍若未见一如既往的笑着,优雅的举杯向着林焱点了点头,饮尽杯中之物!
“请!”
“请!”
满脸不爽的林焱,心思深重的苍崖子,各自举杯,痛饮了这杯酒!
“陛下!”靳清玲上前斟落了第二杯酒,玉飞凤侧头,她便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靳清玲便点头离开了,玉飞凤笑笑,再度举起杯中酒:“这第二杯酒……”
“这第二杯酒,索性就敬了老臣算了!”林焱呼的一下站起,蛮横无理的打断,玉飞凤脸色一沉,“放肆!此乃朕给苍殿主的接风之宴,又岂容你来搅局?”
“他?哼!他有什么资格?”林焱愤愤不平的叫着,“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山野之地,也敢称王称霸!陛下,你给臣一道旨意,臣现在就去灭了他!”满嘴的酒气,嚣张狂妄的当堂大叫。玉飞凤看一眼面色青寒喜怒不形于色的苍崖子,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放肆!苍殿主是朕之贵客,又岂容你如此的胡言乱语?来人啊!乱棒打出去!”
“是!”
左右一声吼,架着林焱便往外走,林焱不服气的一路骂骂咧咧,句句不离苍崖子。一时间,左右诡异的安静。便连当中的歌舞也停了下来,整个场面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
反观苍崖子,仍旧一脸的平静,似乎林焱的怒骂,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玉飞凤隐隐的抽抽眉,素手一挥,怒道:“朕累了,先回宫休息!诸位爱卿自便吧!”
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殿下众臣面面相觑的左看右看,终于,在第一人悄悄的放了酒杯,溜号之后,然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整个殿上只剩了苍崖子一人。
而自始至终,他没有任何表态,任凭着林焱施泼,任凭着女皇离席,任凭着那满朝文武走了净光,他却仍不动分毫!
他在等!他在等他的机会,等他的一击必中!
直到,那当值的小宫女颤颤巍巍的上前,抖嗦着手,为他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他喝得尽兴,这才将酒杯一放,长身而起!
“哼!玉飞凤!”
“啪”的一声将酒桌踢开,冷冷的看了眼这充满嘲讽的金銮之地,眼里的戾色更深!
呵呵!等等吧,再等等吧!很快,就会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彻底认输!
带着一脸诡异的笑甩手离去,却是残留了一殿的酒意。
浑身哆嗦的小宫女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原本发软的膝盖刹那间挺得笔直,一双恐慌的眸子也显出了一抹如水般的沉凝。
玉飞凤缓缓由殿后走出,挑眉看她:“怎么样?”
小宫女摇摇头,“皇娘,这个人,很危险!我没敢动手。”正是易了容的靳清玲。
林焱的大吵大闹,与玉飞凤的故意离席都是设计好的,只是为了能逼出苍崖子哪怕一分的真面目,或者当朝便出手也可以的,可谁知,苍崖子却是这样的能够隐忍!
而这样一来,反倒是有些打草惊蛇了!
“不过,他临走时样子很可怕,就好像要吃人似的。”靳清玲回忆着,刚刚她做为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宫女,想要趁机往酒里下药,可谁知苍崖子却是警觉得很,让她愣是没有机会下手。
“哦!是么?”
玉飞凤轻轻的叹了一声,沉默了。便在这时,殿外跌跌撞撞的跑进一人,满身的血渍,格外恐怖,在见到玉飞凤时,终于嗵的一声倒下,两人大惊,急忙扶起,却是一脸死灰的指着宫外:“救,救……将……军……”
话音未落,已然气绝!
“该死!难道门口的守卫都死了吗?”
靳清玲一声怒喝,快速的检查着来人身上的致命伤,却在看到来人脖间那两个圆圆的黑黑的类似于一对黑色瞳孔的伤口时,忍不住打个寒战!
“死亡之眼?!”
下意识一声惊叫,便见玉飞凤迅速的沉了脸色,拔腿便往外跑!一颗心已然迅速的提了起来!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刚刚死去的那名守卫想要说的是“救将军”三个字!
将军,整个玉凤朝,除了林焱便再无第二人!
所以,玉飞凤才会惊,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可是,就算去了有什么用?死亡之眼,无人能解!
想归想,靳清玲还是咬牙追了上去:“皇娘,小心!”
“呵呵呵呵!我尊贵无比的女皇陛下,您如此急色匆匆,是要到哪里去呢?”阴恻恻的声音凄惨惨的响在耳边,玉飞凤疾奔的脚步猛的停下。
“苍崖子!果然是你!”玉飞凤厉声猛喝,“你将他们怎么样了?”
殿门处,一排宛若黑云般的死士悄无声息的堵在门口,一身的血腥老远的就闻到了,手中的兵器奇形怪状,诡异得让人尖叫!
似钩又非钩,似剑却又非剑,前端那两个尖锐的突起,还能怪异的合到一处,穿透人的脖子,让人忍不住心底里发寒!
死亡之眼!
传说中的死亡之眼,收放自如,随心所欲,让人防不胜防,每次出现都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而每一次的发出收回,都是一条人命!想不到却竟是掌握在苍崖子的手中!
而这样一来,也不难判断,门外的那些侍卫,想必,早已全部的遭了毒手!甚至,便连林焱,怕是也……
玉飞凤闭了闭眼,不敢再想。可苍崖子,又如何能错过这样可以重重给她一击的机会?
“呵!现在是没怎么样,不过,如此女皇陛下不乖乖配合的话,就难保不会怎么样了!尤其,是那位绝色天香的梦儿公主……”灰袍闪动,苍崖子踏着步子迈进,青寒的脸上目光闪烁。
想到他那么狼狈的被赶出苍岩殿,便会打心底的往外冒寒气!
可是,他不甘!哪怕他失了苍岩殿,对外,他还是那个苍殿主!好吧!他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士……
嗯,或许,连这整个玉凤,也马上就会变成他的了。想必,那个高高在上的爷,以他的身份,总不会赶了他一次又一次,赶尽杀绝吧?
“你敢!”玉飞凤脸色骤变,冷声低喝。
“我不敢?可是,我又为什么不敢呢?玉飞凤,你要明白,自从你将她送往我雪山神殿开始,你已经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那地方……却不是一个区区公主,便可以去的!”苍崖子袍袖一甩,冷笑着道。想到了那位爷,心中已是笃定,玉梦公主活下来的几率不过两分!
玉飞凤一颗心,已然沉到了谷底!
她紧紧的咬牙。
梦儿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希望,他要是敢动她,她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杀了他!
同时,却是恨极!
真后悔没有听从林焱的建议,非要讲什么证据!可惜,等你有了证据的时候,已经晚了!
蓦然握紧了玉手,却忽然身子一软,重重的跪地,靳清玲惊叫一声,急忙扶着,但在下一秒,也同玉飞凤一起,重重的摔倒!
“你,到底做了什么!”话落,立即低头,手腕上,一团隐约的黑气正在蔓延而上,立时色变,“雪连花?!你在那玉盒上下了毒?”
“不错!到底是女皇陛下,一眼便能看明白,可惜已经晚了!”苍崖子啧啧摇着头,“不过呢,女皇陛下如果肯为他们跪下求我的话,或许本座还能想想,送你解药?嗯!啊哈哈哈哈哈!”
苍崖子得意的笑,猖狂的笑,放肆的笑,直笑到眼泪四溢,彻底尽兴,这才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
那张青寒阴狠的脸上,缓缓罩了一层残忍噬血的残暴:“可如果女皇陛下一意孤行,与本座做对的话,那么,他们的下场,将会很惨,很惨,尤其,是您那样国色天香的玉梦公主,本座也会特别的招呼呢……”
他沉沉的笑,话里的阴森让人听了,便不寒而栗!
他等了这么久,可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呢!
“或者,女皇陛下您也可以脱光了爬上我的床,求我,饶了她?啊?哈哈哈哈哈……”
狂猖的笑,刺耳至极!
……
荒僻的山道上,疾马奔驰,“的、的”声响,尘土飞扬。马上的两道身影均是一脸的急切,伴随着还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清平,我们能再快一些吗?”
林若南大叫着,不知为何,这些天里总有一些心慌之感。难道皇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
有父王在,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能!再加把劲!”清平侧转了脸,同样大声的回着。冷静而淡然的脸上,此时也带了三分的焦色!
自从楚流光离奇的留在长岩殿,并且又将林若南诡异的送出,他的心便再也没有平静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抹光怪陆离的不可思议!
或者,这个世间当真有不存于世的存在吗?
正当他疑惑间,忽然又接到了楚流光的传信,令他二人马上返回玉凤!立即,马上!片刻不能耽误!
想到信中那隐隐透露纸背的急切,不用想,肯定是皇城出了大事!但那丫头是怎么知道的,暂时也顾不上考证!
他们现在只能做的,也必须要去做的,便是马上返回,立刻返回!至于那丫头的安危,以林若南的话来说,如果那个男人成心要杀人,便是再来十个他们也拦不住,但既然公主眼下安全,那么,那个男人是没有恶意的。
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驾!驾驾!”
一路不停歇的催着俊马,眨眼,消失在山道之上。身后,两骑冲天的尘土久久不曾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