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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她喃喃低语,却是在笑着哭。她微微扬唇,低低的吐:“澈!如若相见不相识,你是否,就不会有今天?如若我应了你,是否,你现在会很开心?可是……这世间却是没那么多的‘如若’,但我还是想说,如若你能再活一次,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不知不觉间,爱已深种。为了你的相思,为了你的宠爱,哪怕结局是粉身碎骨,我也愿……与你一起……”话落,泪落,以手掩唇,肆意的思念,肆意的爱。再离手,掌心已空,血落的凝珠,化做相思的缠绵,永远的入驻了心中。
“澈!我与你,再不分离。”手心压着胸口,她的笑意温润而喜悦,开心而悲戚。相聚时,不懂得珍惜,相离时,才知道悔的绝望。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她凄然一笑,素手轻扬,眼前的小院,客栈,已以一瞬间,化为飞灰!
“啊!救命啊!妖怪妖怪!”
“来人哪,快来人哪……”
“救命啊……”
尘土飞扬,于刹那毁灭,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哭天抢地声不绝于耳,她却是头也不回,只哀哀一笑,绝尘而去。
这里,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不!”
抢进门来的林若南眼睁睁的看着她于瞬间化身为修罗,立时惊得瞠目结舌,再回眼时,她已芳踪飘渺。
“嗵”的一声跌落尘埃,林若南惊得浑身发凉。
“完了,都完了!”他无力的说着,一种深深的绝望刹那间笼罩了他。
血珠现世,天下大乱。
他今天终于明白,这个远古的预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丫头,你真的,为了才刚刚认识的他,竟是连我,都不要了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公主,你当真,这么痴,又这么狠吗?
“起来吧!”不知何时,清平已然站立在他的身后,静静的望着天边那些翻滚的云层,“血珠现世,天下灭,紫晶曜,万物归宗。这两样东西如今都聚于她一人之手,成魔成圣,却也仅存于她一念之间。”
林焱看着这一切,也愣了,半晌,喟然长谈:“那个预言,终是没有说错。血珠,现世了……却不想,竟是因为他……”
……
“哥,这是你惹的乱子啊!原来,居然是你呢!”距此很远很远的一处地方,一个可爱的小正太睁大了眼睛惊呼着,不时的看看面前的虚空镜,又不时的看看身后的人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可是,你怎么就……”
“你是太闲了吗?”身后的人影不满的冷哼,小正太吓了一跳,急忙讨好的堆了满脸的笑:“我不闲,我很不闲,我很忙!我马上就去查那只毒蝎子的线索,哥,您老好好恢复身体!”
话音未落,哧溜一声,已是跑得没了影,连带着那片出声的人影也都淡了去。久久,再无动静。
直到,虚空镜里再现一幕,那片人影才再度出现,隐约化成一方男子的伟岸身影,目露温柔的看着……
……
一方云动,四方云涌。
天元境内,皇城内宫,上官凰猛然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紧着上方突涌的云动,心底里忽然泛起一股子不安。
“清莲!”
“陛下有何吩咐?”随侍的清莲低首出列,上官凰猛然抓紧了她的手,“去,马上去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秦宫主为何现在还未归来?晴儿呢?让她马上回宫!不得在宫外逗留半分!还有……算了,去吧!”
一连串的指令下来,上官凰急急而怒,清莲纵然疑惑,也只得应声下去。
但这还不算完,待得清莲走了之后,上官凰又是一串的命令下去,立时之时,整个皇宫一片惶惶。
……
流云宫,正当流媚儿玉体横陈,任由男宠取悦之际,天外一声霹雳宛若将她惊得立时跳起,有人在门外禀告:“宫主,故人求见!”
“他说是谁了吗?”
“回宫主,没有,只是他的穿着很特别,一身的红衣,胸前有只大蝎子的图!”
“传!”本想起身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立时莞尔一笑,再度揉身躺下,识相的男宠默然退立,玉臂轻扬,一抹红纱袭落胸间,若隐若现,妖媚的身子透着入骨的风骚,怕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化身饿狼吧?
“呵!久未相见,宫主倒是越发的娇嫩了!”人未到声先到,流媚儿微一扬首,眉目流转间,风情毕露,一个男人大踏步的昂首走了进来,一身的邪魅亮得像天边的晚霞。他进来,看到玉体模陈的流媚儿时,随之哈哈一笑,踏步上前,一手便将她拥在怀里,肆意轻薄。
“讨厌!轻点呢!”流媚儿娇羞一声喘,男人邪魅一笑,却更加肆意:“哈哈!难得媚儿宫主人比花娇,我,又怎能舍得放手呢?”
游走的双手不停撩拨,不过片刻,****的两条人影便胶着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暧昧的激情过来,男人仰躺在床上,任由着流媚儿小鸟依人的枕在臂上,不时起伏的胸膛显示出了他的极大满足。流媚儿一脸红晕未褪,炽热的小手仿若无骨,仍旧食髓知味般的往下撩去。男人压抑的闷哼声,就在她的小手几乎要握住他的身时,他猛然翻转,一个强势将女人狠狠的压在身下!
女人一声惊呼,男人已在瞬间卡上了她的脖!刹那,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流媚儿猛的变了脸:“楚无意!你这是做什么?!”
“哼!本尊做什么,你能不清楚?”男人……不!应该说是楚无意的脸上浮掠着狠戾的凶光,“流媚儿,你还真以为你那小把戏,会迷得了本尊?”
“砰”的一下将流媚儿用力甩开,也不管她疼了没有,直接冷道:“血珠现世,那人已死!此后,我便是这方天地的主宰!”
“你休想!你这个恶魔!今天我便杀了你!”苦心孤诣,甚至付出身体的代价都未能将这男人杀死在身下,流媚儿这时也怒极!不顾羞耻,不顾一切的愤怒出手,却被楚无意轻飘飘的挡下,轻蔑道:“不过一贱人而已!也敢向本尊出手?”
手一翻,流媚儿立时飞身而起,重重的撞落墙壁,立时便头破血流。楚无意漠然看着,毫不怜香惜玉:“记住,你的主人永远只有本尊一人!现下,血珠现世,你就跟着本尊出去吧!”
“你……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流媚儿挣扎着叫,再度换来重重的击,这次嗓子里都不停往外吐血,怕是伤及了内腑。
走到她身边,楚无意傲然的俯视她:“恶魔?呵!倒是挺贴切的!”
“你……你根本不是人,你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
“住口!”狠狠一脚踩在她的脸上,楚无意面目狰狞,“贱人生的种永远是贱人!若不是她恰好是这应命之人,你以为,她能活到今天?”
“你……”破碎的身子仿佛散了架的风筝,流媚儿终于怕了。她不敢去想那接下来的任何可能,目前唯一想的,只是求着要保命,便行……
“记住我的话,利用你所有手段,将这个天下,能搅多乱,给我搅多乱!而这一切的罪过……呵呵!都是我那个宝贝女儿的……”越行越远的狂笑,丧心病狂的动作,都令得流媚儿不寒而栗,却不敢动弹分毫!
良久,她蹒跚着起身,她,是风光无限的流云宫主,其实,不过一贱奴而已……
……
苍崖子慌乱的看向那个步步逼近的人,玉面修罗,比当时的那个强大的男人却还要恐怖!
举手投足间,便是将他赖以为信心的“死亡之眼”屠了个干干净净!
他慌乱的后退,她却步步紧逼,笑得风淡云轻。原本倾国的小脸本就长得绝美,再加上如今的紫眸长发,血色弯月,整个人便又多了一份未知的扑朔迷离。
他现在却是后悔死了,再一次深深的后悔了!眼看着身后再无退路,吓破胆的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痛哭流涕的求着:“公主,公主殿下饶命!只要公主不杀小的,你让小的做什么都成!”
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楚流光静静的看着他,有些悲哀,有些好笑。而且,她知道自己的悲哀是为何的如此之重,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
想了想,她索性坐了下来,对着眼前的佝偻老头道:“讲个笑话吧!”
不知为何,这次入魔,她觉得还是清醒的,但性格却是变得冷酷而残忍了。她想着,这一切或许跟小紫有关吧!
“笑话?”苍崖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生死关头,居然要讲笑话?
“那么,死吧!”微微抬手,她没耐心与他废话!
“啊!我讲我讲!”苍崖子立即点头如啄米的尖叫,硬着头皮颤巍巍的讲,“……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
“听过!”
苍崖子立即改口:“话说当黑豆碰到绿豆,黑豆大怒,非要杀了它,带那绿帽……”
“换!”
冷汗涔涔!
“从前……”
“哼!”
“啊,还有还有……”苍崖子几乎要吓得尿裤子了。楚流光终于懒洋洋的撇过一眼,“算了吧,你讲的再好听,我都提不起兴趣!”
……咯吱咯吱,啪嗒啪嗒!
一串鸟屎飞过,苍崖子恨得后牙槽都咬碎了,却不敢露半分不满。偌大的一把年纪了,愣是生生的打肿了脸充孙子,陪着小心的讨好着这位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