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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光落座,皱眉看着眼前的饭桌,开始数:“红烧鱼,清炖肘子,青菜豆腐……就仨菜?嗯,还有一个空盘……不过看起来很好吃喔,都空了!”
“呵呵!那个,嗯!吃饱就行了,要不多浪费……”清平脸不红心不跳,笑意盈盈的为她布了筷子红烧鱼,收到了林若南式白眼一个。
“眼下百废待兴,不节约点怎么行?”林若南抢着插话,这一刻倒像是忧国忧民的好臣子。
清平打了个哆嗦,死小子,抢他台词。
楚流光嘿嘿笑着点头:“那倒是那倒是!啊啊啊,你们吃啊,赶紧吃!不要浪费喔!”咳咳咳!好脸红,貌似她一顿要吃掉好多好多菜喔!不行,这毛病得改。
“呵呵!”清平笑得更开心,她机灵慧黠的模样,哪一个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见她吃得好,索性又为她布了两筷子,“公主眼下是一国之尊,在陛下没回来之前,是必须要保重身体的!嗯,来,吃点肘子,好久没有同桌吃饭了,要吃饱!”
“是啊是啊!”林若南也不甘示弱的布着菜,像比赛一般,转眼间,楚流光眼前的盘子里就堆成了小山,不是剔了刺的鱼,就是软软糯糯的肘子肉,立时感觉压力就蛮大的。
咳,怪不得武则天那富婆长得那么富态呢,就算你不吃,也架不住这一堆堆肉的愣往肚里死撺掇!
“咳,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吃……对了,还有,那个皇娘好像有消息了,若南你就不用出去了!”慌不迭的夺路而逃,临了又加了一句。
光顾着吃,差点把正事忘了!
扑!
楚流光一走,俩男人脸对着眼各自扑了对方一脸,然后,再各自咬着牙擦去脸上的东西,又狠狠一对眼,噗嗤就开乐。
“那丫头既然是如今的天下之主,这尊卑就是要分的!”感叹的望了望门外,林若南擦着脸上的肉渣子,心有落寞。其实,还是蛮喜欢跟丫头一起同桌用饭的。只可惜,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她即便不在意,他也要帮着她维护一下,不至于让那些反对的人抓住把柄——眼下是暂时的风平浪静了,但到底有多少人不服这位铁血公主的,倒是还有待商磋。
“可是……要尊卑,明说就行了,也不用变着法的赶人吧?”清平望了望满盘的肉肘子,忍不住抽着嘴,“明知道她最烦吃肘子,还特意挟了那么多。”扒拉扒拉筷子,这东西还是下了自己的肚子实惠。
林若南幽幽的看着他,“吃死你!”
咳!!!
一块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卡在嗓子中,半晌,伸着脖子用力的咽下,气急败坏的叫:“林若南!!!”
……
最近,林若南清平俩人一直咬着耳朵在说话,难道是因为精神分裂以至于出现变异品种了?
清平狠狠跺了他一脚,林若南惨叫,清平深有同感的道:“放屁!不要乱说!妹妹怎么可能是那种……那种品种?顶多也算是彪悍了点!”
“变异品种”,“精神分裂”这两个词还是最近才学会的,眼下用在这里倒也正恰当。
“彪悍?野蛮吧!”林若南抱着脚瞪眼,“这话说你还差不多,这么粗鲁……不过,你说的话也有点道理。”话锋一转,瞄向那个玩得正不亦乐乎的背影。
“你看看,你看看她,这都尽干了点什么事啊?一会凶神恶煞的拿着刀去追着人家的亲娘猛吹,一会又眉开眼笑的抱着那鸡崽子闷头狂亲!呃……这宫里什么时候许养鸡崽子?而且还光明正大的跑御花园?”突然想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这脑子就有些不够使了。
清平打了个哆嗦,半晌,无语道:“刚刚有的!都跟她一块彪悍了!”
“放……咳!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紫晶曜的问题?”想到“粗鲁”这个词,舌头就自动拐了弯,将本质的怀疑引申得更远一点。
貌似如今当下,他现在很不受宠,爹不亲娘不爱,亲爱的丫头不鸟他,真正的天天闲得蛋疼。最可气的是,居然会被丫头这个从小就青梅竹马的死贱男所上位!不过可幸的是,这家伙已经是朵残花败柳,小光光怎么也不会看上他的。
嗯,话说清平这“死贱男”的由来,是因为他无意中偷看了他林小王爷的男人身体,所以,外号由此而来。
“嗯!有道理!”清平想了想,认真的总结,“说白了那玩意就是个祸害!瞧瞧这好好的一姑娘给祸害成啥样了!”
林若南咬牙瞪着他:“她是我的女人!”
清平凉淡淡的撂着话:“可人家不承认!”
林若南气得想掐死他,刚出响声儿,那边抱着小鸡狂亲的某人就直着脖子叫了起来:“是谁?滚出来!”
于是,便看到了两团脏乎乎的东西卷着风带着沙的真滚了过来。于是,抚额,眉角忍不住的抽!
“我说,你们俩吃饱撑的还是咋的?长了脚不走路是用来下酒的吗?”这话说得真狠啊!林若南爬起来,拍拍土,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丫头啊,咋你脑瓜上没月亮了,说话咋还是这么狠呢?”
“砰”的一脚很不客气的踢过,楚流光龇着牙闪着寒光:“你要是皮痒了,爷可以帮你松松!”
“免了!”林若南摸着屁股跳到一旁,“明明是个大姑娘,偏偏爱装爷,你有那什么……吗?”
“咳!”清平急忙提醒。林若南缩了缩脖,很识时务的将后半句重塞回肚子里去。可偏偏的某人不让:“说啊,有什么?”
顺手将怀里的鸡崽子扔下,楚流光步步紧逼,一脸的凶相:“你今儿个要是给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爷就一刀切了你,充宫去了!”
扑!
双双一大把口水喷出,林若南哀怨的道,“丫头,切了之后就是太监了!”
清平满头黑线,“就算充宫,你……要吗?”
“你……你们,爷他娘就喜欢太监了,怎么滴吧!”石破天惊的吼了一句,楚流光跑得比兔子还快,看那背影身后好像有饿狼相随,却是到底还是没问出来原因,甚至连那些叽叽乱叫的小鸡崽子都不管了。这情形让林若南大呼了一口气的同时,间或的又带了些落寞出来。
哎!真是怀念那些曾经的鸡飞狗跳!
这难得的平静,总让人觉得夹杂着一股狂涌的暴风雪,只是如今还没到时候。
入夜,楚流光提着酒壶猫着腰上了房顶,避过底下那些巡逻的侍卫,打了个唿哨把林若南吵了上来,至于一直尽力于政务的清平,她这个当家做主的,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盘削他了。
嗯!话说,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她的功夫也见涨啊,至少这轻功是不错了!还能半夜上房干个啥偷窥的勾当!
可是……哎!还是不想了,一想起偷窥,就想到那个男人了。遥遥举壶向苍穹:澈,如果你不死,是不是现在正陪我一起看月亮?咦?月亮呢?藏了?摇头晃脑的灌了一口又一口,敢情月亮也怕当电灯泡啊!
呵呵!我不怕的,真不怕的!你看吧,看吧!她一口又一口的灌,宫角的几盏忽明忽暗的宫灯,将房顶上的她衬得越发的单薄,她却一概不管,哪怕寒风刺骨,哪怕烈酒焚喉,她什么都不管,只管喝,喝,喝!似乎就此要醉死了一般,满身的苍凉便让狂野里的饿狼都要忍不住的长嚎。
“大半夜的叫我干嘛?想我了?”纵身上了房顶,林若南只一眼就心疼了。这丫头这是又怎么了?
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心痛,真的很心痛!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
楚流光瞪他一眼,仰起头再狠灌一口猫尿,林若南话一出口就暗呼不妙,果然,她接下来的话能呛死人。
“是!爷是想你了,宠幸你一下行不行?”
呃?
原本随口说说的林若南立时黑了线,霎那间头顶一串串的黑线便往下啪啪的掉。
他抽着嘴巴,牙缝里都冒着冷气:“好……好啊?可是,宠幸?”祖上开眼啊,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就感觉像一穷光蛋,饿得肚子都快向筋的时候,天上突然砸下一大堆馅饼似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傻了!
“笨!宠幸就是宠幸!不懂?******你是不是男人?啊……”愤愤不平的一句“是不是男人”激怒了某人,管他是在房顶还是在屋里大床,直接扑过去堵了嘴,楚流光惊叫一声,赶紧将手里的酒壶举得老高,身上的男人已是发了狠,愣是按着爪下的女体蹂躏了半天,终于咬牙切齿的离开:“走!下去!我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男人!”
“不去!”楚流光忽然腻歪了,推开他坐起身,缩手将酒壶拿回来,又狠灌一口:“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东西!”
林若南有点傻,不是傻她嘴里说的话,而是傻她忽然又有些像是要变色的眼睛,嗷的一声再次巴上了她:“妞,妞!算是小的求你了,别再喝了行不行?”
“你这是在担心我?”借着那几盏宫灯的光亮,她略略闪光的眸子看在林若南的心底,绝对的胆战心惊,“是是!小的心疼公主殿下,咱们……别再喝了,回去睡觉好不好?”
一边小心翼翼的摇着她,一边狠狠的恶心着!
娘的,啥时候咱堂堂玉凤的小王爷居然沦落到男奴的地步了?可为了自家的小命着想,还是忍了吧!
楚流光哈着酒气瞥了他一眼:“不去!爷要看星星!赏月亮!”
刷!
一大把黑线飞过,林若南抱着脑袋使劲的扯!半晌,又扯着嗓子的吼道:“这他娘的,昨天那片飞刀子似的月亮才滚下去,今天有月亮给你看吗?!”反手又指着脑袋顶上黑乎乎的一片,“今晚浓云弥漫,你他妈哪看来的星星?”
吸气!呼气!
丫头,必须要自救,否则会被他气死!
叫声引来了巡逻的侍卫,可看了看房顶上的俩人,各自一低头,散了。
公主与小王爷都疯了!一个拿着酒壶猛灌,一个居然敢骂公主?噢!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还是继教晃在宫里当幽魂吧!
“呵呵!”房里边的清平也侧着耳朵的听了半晌,笑着摇摇头,继续批奏章!这俩人,天生的一对冤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