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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楚流光的身体恢复之迅速堪可媲美小强之顽强。原本伤筋动骨的地方,到半个月头上,居然好得差不多了!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楚流光与这主仆二人,整日里以天为盖地为庐厮混在一起,已是建立起了相当深厚的感情。当然了,言谈举止方面也是越来越随意了。
至于那间她第一天来此,便被烧掉的草房,也始终没有再建起。一个原因是天气不冷,外面也能凑合着睡,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也想要离开这里了。
第十六天,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这谷中的时候,楚流光打着哈欠,舒着身子的站了出来,突然感觉屁股后面凉嗖嗖的。
恰在这时,摇光睡眼惺忪的看了过来,迷糊的道:“呃!大光,你屁股后面白白的是什么东西?”
这些天,这三人的关系一日比一日亲近之后,摇光管她叫大光,曲然则亲昵的管她叫丫头。楚流光无语问苍天。
咳!身子都给这曲大少爷看光了,叫声丫头算个屁?呜呜!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转眼就有了个管家夫!
“你管我!”流光难得的脸一红,凶巴巴的呛着,伸手捂紧了后面,坚决不鸟他。
摇光的小眼立即瞪大,呃?有情况!
平日里很凶的母老虎怎么会突然一副很害羞的模样呢?
“呵!丫头,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曲然不知何时也看了过来,关切的问。搞得楚流光很郁闷,也很窘迫,更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没什么!我说你们都没事了是不?都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摸屁股啊!”
“呃?哈哈……”两人齐齐愣住,忽然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许笑!都不许笑!”
楚流光跳脚的喊,一个一个扑上去跟两人羞怒的打闹着,曲然一不小心闪到她身后,忽然脸部充血,手足无措的定住,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救命!”
摇光还在嬉闹着,灵活的躲过楚流光的禄山之爪。曲然立时惊醒,却是看也不敢看眼前的女人,脸更红了。
楚流光屁股一漏风,顿觉不妙,赶紧手捂着屁股,“嘎嘎”的干笑两声,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着:“那个,咳,我去洗脸,我去喝……啊!”
脚下一绊,扑嗵摔倒……
就见一白嫩嫩的******仰面朝天的暴露在空气之中,悠哉乐哉的晒着太阳。楚流光牙关一咬,淡定地爬起,将屁股藏在身后,一步一退的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来也赤果果,去也赤果果……”
……逃也。
曲然、摇光面面相觑,眼睁睁的目送完毕,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之尖叫随之响起……
两人沉默,同时一声叹。
这女子,勾魂红唇,水做迷瞳,纵是胡闹过度,仍旧纯真依旧,妩媚异常,这样矛盾的综合体,无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样的美色若是放入尘世,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惊天骇浪?
“呃,少爷,好像她就是少夫人来着?”
摇光一语惊起千层浪,曲然彻底头疼了。
……
楚流光摔落崖底第四十天的时候,身上的伤已好彻底了。
这一天吃过晚饭后,三人便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沉思望月。而这等写意的情景却因为几人的灰头土脸,而大打折扣。
原因无他,楚流光找来的蘑菇里,七七八八的夹杂了许多的毒蘑菇。没死算命大了。虽然早知道这女人有点不靠谱,一般的饭菜也都由他们自己动手来做,但是……谁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了,那笨女人扬着一张殷勤至极的笑脸,讨好的将辛苦采来的蘑菇请他们吃的时候,于是……结果就变这样了。
果然,世上最毒妇人心啊,摇光含恨想着。
楚流光仅望了一会夜空,眼便抽了,开始无聊的唱:“大风那个吹,北风那个飘……”
摇光听不下去的磨牙:“是雪花飘!”
楚流光囧极,死撑着回嘴不认错:“北风要是不飘,那雪花能飘起来吗?”
……
“耶!我想起了个故事,给你们讲讲好不好?”
楚流光得意的比个Y指,也不管人爱不爱听,一翻身咕噜坐起,指着头顶上那颗最亮的星星不懂装懂的冒充着专家,“看,那是牛郎星,还有一颗是织女星,据说它们是情侣星呢。呃?织女星跑哪儿去了?”眨巴眨巴眼找了半天,胡乱一伸手,叫:“啊!那颗就是!小摇光,我所讲的就是有关他们之间极端唯爱催人泪下的感人故事,想不想听听?”
摇光将头扭向一边,态度很明显,鬼才听你的胡说八道。
曲然含笑扫了一眼那两颗爱爱星,轻轻的道:“那是北斗星!”
囧!
……
“从前,有个美丽的国度,那个美丽的国度中,有个善良的放牛娃,叫牛郎。有一天,他在放牛的时候,就碰到了美丽的织女。织女是天上的一个特别特别漂亮的仙女,她能织五色的云彩,七色的云锦,连王母娘娘都夸她呢!后来呢,织女在一次下凡洗澡的时候,就遇上了牛郎。你可不知道啊,别看这头牛长相老实,暗地里却蔫坏了!就因为他看上了人织女长得漂亮,所以就偷走了她的衣服,结果织女没了衣服回不到天上去,只能嫁给了他,后来……”楚流光声色并茂的讲着这个牛郎与织女的爱情故事,声音委婉动听,也改了不少。曲然两人正听得兴起,楚流光这丫很不地道的就卡了,睨着眼儿瞧着听得很认真的摇光,问:“你这小屁娃子,知道什么叫爱情么?”
摇光白眼一翻,郁闷得想咬她:“去!小看人!后来的事你不讲我也知道!不就是爱情吗?谁不知道了?哼……后来,后来织女就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还一男一女。结果呢,天上的神仙发现了,就派天兵天神下来捉拿,织女誓死不从,天兵天将就杀死了牛郎,抢回了织女,对不对?”
得意洋洋的扫一眼很是震惊的楚流光,小屁娃子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楚流光嘎嘣闭嘴,娘的!这小子到底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决定打击一下:“你觉得这是演警匪片呢?还杀死杀活的!”
小丫挺郁闷,还挺好学的不耻下问道:“什么叫警匪片?”
囧!
楚流光一抹脸,胡乱编着:“就是一正一邪的那个,邪的把正的杀死了!就叫警匪片!”
“喔!”摇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很梦幻的崇拜道:“那神仙就是正的喽!真是太厉害了。一下就把牛郎杀死了!”
楚流光满脑袋的黑线,很无语。
摇光接着又问:“那如果牛郎杀死了神仙呢?”
楚流光彻底暴汗了。这小娃子很强大。
曲然也被逗乐了:“摇光……一个凡人能杀神仙吗?”
摇光崇拜的小脸立即垮下:“少爷,你就知道偏着她!”
“嗯?你果然知道这故事?”楚流光恍然大悟,牙痒痒的看着这小子,居然敢耍她!
“是啊!”摇光诚实地点点头,“这故事很早很早就流传了,还当什么新鲜事讲给我听!哼!鄙视你,没品的女人!除了胸大……呃,其实也不大。然后还是无脑的!”
“你去死!”楚流光彻底被激怒了,大吼一声,恶狠狠扑过去。摇光立即跳起,绕着圈子的躲。一边躲还一边做着鬼脸,更把楚流光给气得眼睛冒火,头顶里冒烟,偏偏还抓不着。一时喊声叫声打杀声声声不断,很是热闹……
曲然眯了眼看着,脑中自动闪过楚流光说的“警匪片”三个字。很形象很贴切的比喻,她是怎么想到的呢……
一夜无眠,翻来覆去,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近天亮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杂草刷刷声,很诡异的响起,楚流光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不知嘟囔了两句什么,又翻身睡去。曲然猛然睁眼,手腕一翻一扣,一蓬极细极短的银针,刹那间握入手中。
“少爷!有情况!”
摇光也醒了过来,低声打着招呼,曲然点头,神色分外的严肃,目光落到呼呼大睡的女人身上。
“是她?”摇光顺着目光望去,抬起下巴。楚流光毫无察觉,仍旧呼呼大睡,分外的酣甜。曲然沉默一下,摇头,“应该不是!”
“那么……是……”摇光打个手势,脸色有点发苦。曲然点点头,他们,还是找上来了。
“该死的!真是阴魂不散!”摇光低骂一句,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于是两人均不再出声,只是将身上最为隐秘的武器拿在了手中。
摇光扣了一手的铁蒺藜,个个闪着蓝光,尤其是在这样万物俱静的清晨,越发显得诡异。
“一会如果情况危急,势必要尽全力,不必留手,不用管我!如果被冲散,天亮之后蝴蝶谷相会!”静谧之下,曲然低低的嘱咐,竟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蝴蝶谷?”摇光惊呼,曲然不容拒绝,道:“就这么定了!”
“那,她呢?”无奈的看向那个睡得跟猪一般的女人,摇光很有些担心。
沉默一下,曲然目光肃冷:“不管她是不是她,都要尽全力保护好她……”说到“保护”二字的时候,眼里竟是带了一抹淡淡的柔情,或者,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唔!好吵啊。天亮了吗?你们怎么都醒了?”身后一个黑影坐起,楚流光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睡不醒的说着。曲然两人立即色变,同时一声大吼:“闪开!”
摇光更是动作迅速,一个反扑将楚流光重重的压在地上,向侧一个翻滚,而几乎是同时,“嗖嗖嗖”的破空穿刺之声不绝于耳。曲然一个侧跃,抖腕甩出了漫天的银针,一时之间受伤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快走!”
曲然一声低吼,摇光二话不说,拉起楚流光起身便跑。楚流光却不耐烦的一把甩开他:“干什么啊,睡得好好的,为什么要……”
“嗖!”左眼里,一支利箭闪着寒光破空而至,打断了她尚未出口的牢骚!楚流光张口结舌的傻着,连尖叫都忘了,摇光飞扑滚落,“扑”的一声闷响,利箭擦着头皮,插入地底。
“蠢货!你要死别拖着别人!”摇光气急败坏的跳起,吼着,随手又打落了呼啸而至的几支长箭。
楚流光却像是大梦未醒似的,呆呆的坐在地上,摸着眼睛,感受着这生死一瞬的惊悚之感。若不是摇光……愣愣的看着那漫天乱飞的东西,刹那间满身冷汗的一声尖叫:“人太多!快跑啊!”
翻身跳起,跑得比兔子都快。打不过就跑,这主仆俩是怎么回事?这点道理都不懂?却不知道,如果摇光知道她居然这样的想的话,还不立马吐血气死!
娘的!不跑,还不是为了救你?
摇光微微一愣,眼中闪过片刻的火花,忽然撮唇一声哨响,气息绵长而悠远。与此同时,一声极短的清啸也趁势而起,遥相呼应!
“走!”
摇光沉声说道,望了一眼,身若飞燕的一马当先而去。很快便仗着对这里的熟悉程度,甩开了身后的敌人。
楚流光这丫的再没敢废话的拔足狂奔,娘的,命都快没了,说啥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