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鹿很快调转方向,停在了一旁的大树上,回头看着那个感觉熟悉的女人,她那周身隐隐的红光,应该不会错,“萨雪,你真的回来了!”
银鹿突然的改变了方向,使乌托的箭又落空了,此刻他又举起弓箭,准备再次射击。
尤筱语扶住他的手臂,“相信我,它并没有恶意的。”乌托不解的瞧了瞧她,但还是放下了弓箭。
转过头也是定定的看着那只银鹿,只听见银鹿一声低吼,似是低吟,尤筱语微愣了一下,转而朝着那只银鹿走过去,乌托喊她,“你要做什么,快回来!”这只鹿和一般的鹿是不同的。
尤筱语笑了一下,“没事。”如果刚刚没有听错,它喊的是萨雪。
她继续往前走着,其余的人都是不解的看着她。
渐渐地尤筱语走到了它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它的脊背,银鹿乖巧的低下了头,转而温柔的看着她,嘴里传出一声声低吟。
“萨雪,真的是你吗?”
“阿布?!”
“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我的事情真是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对了阿布我不想十年前的事情重演,你还是不要在这些人面前表露什么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善良。”
在场的人全都石化了,这一人一鹿的画面是如此的和谐,他们好像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在话着家常,周身淡淡的红光将她们包围着,已经分不清是梦幻还是现实。
尤筱语俯在它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只见银鹿高声喊了一声,快速的窜进丛林。
尤筱语抬头看了一眼它离开的方向,转而走了回来。
“筱语姐姐……”二丫先回过神来,搂着她。
其他人也渐渐苏醒,开始准备下一次狩猎。
傍晚时分,他们满载而归,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这次狩猎很满足,他们从没有打到过这么多的猎物,这次全部归功于尤筱语一个人,他们说她能和神灵说话,是他们部落的救星。
对此尤筱语已经解释了一道,但毫无用处,大家都知道山里人认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就这样尤筱语从一个被看押的犯人又变成了这个村寨的贵人。
回来后阿大隐隐的听见了村里人的议论,他找来乌托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你说什么,那只银鹿,你们看见了那只银鹿。”阿大激动的捉住乌托的双臂。
“是的,阿爹,它一开始想袭击我们,可后来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没有袭击,可尤筱语好像……怎么说呢……她走近了它,而且它们似乎能交谈。”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激动地阿爹,不过他到可以理解,想必阿爹年轻时一定也见过那只银鹿,看过它样子的人一定终生难忘。
“走近,交谈,是什么意思?”显然阿大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们在一起好像是多年的朋友在交心,但不可能那是一只鹿,阿爹……”
乌托看着瞪大眼睛的阿大,心里一晃,晃了他一下,“哦,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对了这件事,不要传到外面去。”
阿大一整晚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道尤筱语真的就是他们部落的神话吗?想到这里,更是睡不着了。如果是她,她回来了,那么部落的灾难也就该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他起身,走到女儿的木屋前,看见里面还没有动静,在外面坐了一会,天快亮了,只得先回去,他想他要找个机会和她聊一聊。
刚要离开,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转过头,只见尤筱语走了出来。
尤筱语刚想伸个懒腰,却看见阿大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的缩回手,笑了笑。
“住的还习惯吧。”琢磨了一个晚上,但还是不知怎么开口,如果她不是,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部落的秘密又要人尽皆知了。
“阿爹,你怎么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时二丫从里面也走了出来。
“没事阿爹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阿大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毕竟现在简单的幸福也来之不易。
乌托在后面看着自己阿爹的背影,突然之间觉得他很奇怪,他看出来他是来找尤筱语的,可是有什么都没有问,他在顾虑什么呢,难道是那只银鹿吗!
村寨的早晨是忙碌的,他们昨天打的猎物可以够他们吃一阵子的,所以近期应该没有出猎的计划,现在女人们都已经起来了,村寨的烟火升起来了,随着炊烟还有阵阵的香气四溢,尤筱语帮忙摆着碗碟,她也只能干这个,刚刚再帮忙生活,连自己的脸都熏黑了,还是没有生着,大伙都在笑她,她都不好意思了,只能干些顺手的。
饭菜被摆上桌,男人们围坐过来,这时阿大走过来,大家把主位让给他。
心里都在奇怪的今天族长也出来和他们一起吃,以前族长都是单独的在屋里吃的。
女人们没有桌子,只是捧着小碗喂着孩子,她们要等男人们吃过了才能吃,这是历来部落的规矩。
尤筱语一阵鄙夷,嘴里一阵嘟囔着,“什么破规矩,以后我就是要改变,现在讲究的就是男女平等,都什么社会了,还男尊女卑呢!封闭太封闭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的一句玩笑话,最后会真的当真了。
接下来尤筱语在村寨里过上了最平淡却又最惬意的生活。
她每天和着小她十岁的二丫一起疯疯癫癫,四处在村寨里游荡。闲下来就会给干活的人帮忙,却总是帮倒忙,以前二丫自己也会做这些事情,每当在这个时候族长都会出面制止一下,而现在奇怪的,连族长都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大家伙在忍受着两个人带来的折磨,同时也在享受着他们带来的欢乐,总之现在村寨里还是欢快的声音比较多。
这一天,尤筱语她俩正在和村里的妇女们在果园里采摘果子,又大又香的果实被装进筐里,“看来可以做很多果酱和果汁了。”二丫馋得直流口水。
尤筱语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觉得这里的人是很容易满足的,这种平静又平淡的生活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却是所有人都为之向往的。
傍晚的时候乌托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阿大面色沉重的望着他,也许尤筱语就是他们部落的救星,在这件事情没有澄清之前,他不能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这时尤筱语和二丫笑呵呵的走进来。
“阿爹,哥哥,我们回来了。”二丫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噜一大口。
“嗯……成天只知道瞎跑。”阿大对这个女儿是宠爱有加的,自从十年前妻子死在了那次浩劫中,他用尽全力还是只救出了乌托和还在襁褓中的二丫,自此他们就是他的命。
“嘢……”二丫拌了个鬼脸。
“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现在先回去休息吧。乌托你留下来……”
看着她们两个走后,阿大神色凝重,好像在做着什么重大决定。
“阿爹,你怎么了?”乌托禁不住问道。
“乌托,我们要保护那个女人……”
“阿爹,我们谁都不想伤害她,可是,蓝亚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况且接到消息这次是二皇叔亲自过来的。您放心吧,我会尽可能保护她的。”
“乌托我说的不是这些,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和蓝亚国合作吗?”
“嗯!那是重建部落的梦。”
“不是那么简单的……”,阿大陷入了回忆中,“那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阿爹就是你们的爷爷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不记得是什么年代了,我们的祖先就带着部落来到了那个大山坳,一住就是几百年,他们过着比我们还要安逸的生活,男人们打猎,女人们种田带孩子,每天都其乐融融的。”
乌托在自己阿爹眼里看到了对幸福的憧憬,是啊,对他们这些山里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平淡的幸福来得更真切了。
“直到有一天,我们的生活乱了……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死亡,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人们的心灵。这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巫师,他要求单独和族长说话,他说他知道部落里的灾难是怎么回事?就这样族长和他彻夜长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们两个人不顾族里人的反对单独上了山,族里人一天一天盼着族长的回来,死亡还在继续,人们不得不怀疑族长是不是也遭了灾难,可是十天后他们居然平安的回来了。自此那个巫师就成了族里的大祭司,族长给了他最崇高的地位,从那以后他教给人们搭建祭台,祭祀神灵。每次的重大活动都会让他算一算,掐一掐,从此族里也就相安无事的流传下来,全族人都对他很敬仰。但族长和他在山上的十天却成了族里的禁忌,只有上一代族长在正寝之时才会交代下一代族长,而巫师也是会选一个继承衣钵的弟子继续辅佐族长,这样一代一代相传着只有族长和大祭司才能知道的秘密。我们是被神灵诅咒的民族,只因为我们弄丢了神灵赐予的圣石。”